第一百五十一章媚
跟隨了好大一會兒,朱雀才理出點頭緒。所說的皇子正是夏端墨,說是為了追尋未婚妻才來到這裡。正好劫持人質的妖人還未離去,被夏端墨找到,一番爭鬥之下,夏端墨並未將未婚妻救出,但是也挾持了妖族的一個重要人物,於是雙方約定與今天,進行人質的交換,並定下生死之戰。
既然知道了此事,朱雀不可能置之不理,哪怕只是為了覃慧寧,朱雀也要幫上一把。
不知道為什麼,雙方約定的地點並不偏僻,反而是津海城中的一個廣場。
朱雀趕到時,廣場一圈已是人滿為患,將廣場圍了個水泄不通,只在正中空出兩畝大小的地方。最奇葩的是,津海城的官兵在圈內邊緣維持秩序,竟然容許妖人與皇子決鬥。
像是到了決鬥的時間,空地南北兩側搭建的帳篷內同時走出一隊人馬。朱雀先看向南方一側,打頭的正是夏端墨,多日不見,夏端墨的臉上布滿滄桑,像是失去水分的樹木,一張臉僵硬得很。身後並沒有見到顧先生,反而是一些官兵,以及一個陌生的中年人。
再看向北面,打頭的也是熟人,正是與自己有授藝之恩的孟良,只是現在的孟良不再是以前的和藹模樣,似一潭深水,讓人捉摸不透。身後也有幾個人,都是生面孔,生的奇形怪狀,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角色。
雙方站定,並沒有交談,反而靜靜的在等待著什麼。
夏端墨一方中的陌生中年人走出,一直走到廣場中央,站定之後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後對著四周一拱手。
「各位鄉親父老,我是津海城城主百事利。按照我們津海城的規矩,我們夏國的二皇子將與妖族進行一場約戰,除了當事人其餘人不可參與,我身為此次約戰的評判,定會秉公而行。」
說到這裡,百事利左右看了看約戰雙方,見雙方都點頭,才繼續說下去「首先是交換人質,有請雙方開始。」
或許這是津海城特有的規矩,對於這樣的事情,圍觀之人並無意外,像是司空見慣。
接著,從兩房的帳篷內各自有走出幾人,妖族一方中,覃慧寧隱身在其中,仍是一身的喜服,看樣子沒有受什麼虐待。
夏端墨一方押出的,是一名年輕女子。一出現就引起陣陣的驚嘆之聲。
「哇——,好美!」
「真漂亮!真是世間少有的絕色!」
稱讚之聲不絕於耳。
朱雀也被震驚到了,從她出來的剎那,她便成了整片場中的焦點,不光是容貌,就連走路,也是飄然若仙,顧盼生姿。雖是被抓的人質,但此時完像是眾星捧月般,將她襯托起來。
見到覃慧寧,夏端墨並沒有表現出急切的樣子,反倒是覃慧寧,看到夏端墨,高聲的叫起來「墨哥哥,你總算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口中說著,不由一陣悲意襲來,徑自落下淚來。
夏端墨只是含糊的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眼睛盯著孟良,不知在想什麼。
孟良哈哈一笑,對著夏端墨開了口「二皇子,多日不見憔悴了不少,還請注意身體。」
夏端墨依舊是僵著臉,面對孟良看不出情緒的波動,淡淡的語調,像是曠野中流過的風。
「將覃慧寧放了,她是無辜的,我們的恩怨再一併清算。」
「當然,我們一直沒有虧待覃姑娘不是?現在就交換。」孟良依然保持笑意,隱隱有一種自得的味道。
覃慧寧和那妖族的姑娘同時被推到前面,雙臂俱是捆在身後,由一根長繩牽著。
那妖族的姑娘沒有要離開的樣子,緊挨著夏端墨站定,仰著臉看著夏端墨,一副迷醉的樣子。
迷醉的不只是她,在場的無論男女,都被這姑娘給迷醉了,彷彿她的神情,完可以掌控所有人的情緒。
朱雀初始的時候也沉淪進去,片刻后隨即驚醒,方才認識到這是一種媚術,暗嘆這女子的不尋常,如此高深的媚術,絕不是一般人能夠修習的到的,對著女子的身份起了好奇之心。
再看現場,連自己在內,只有三個人保持清醒。一個是孟良,這不出朱雀的意外,畢竟孟良可是妖族的妖使,對妖族的秘術自是了解。另一個是夏端墨,在如此的美貌和高深的媚術之下,夏端墨依舊是臉色僵硬,沒有變化,只是眼神有些獃滯。
輕啟朱唇,吐氣如蘭,嬌柔的聲音響起「你,真捨得我離去?」
心,像被電擊,圍觀的人中有定力弱的,不免呻吟出聲來。怎堪忍受美人如此請求?這哪是在詢問,分明就是宣告自己的態度——將我留下。
夏端墨眼神更加的獃滯,又帶著一絲迷惑,臉上終於不再保持僵硬,瞬間布滿溫柔,張開雙手,將眼前的人兒緊緊抱住。
「完了!」朱雀暗想,知到夏端墨也已沉淪,正打算出聲將他叫醒,又猶豫著停下來,靜觀其變。
夏端墨確實是迷茫了,本是心如死水、古井無波,在被朱雀拒絕後,一直保存著這種狀態,此時在媚術的影響下,心花已開。
「雀兒,我好想你!」聲音含糊,像是在自言自語,輕的只有被抱住的姑娘聽得清。
「傻瓜,我是倩兒,要說得清楚些,大聲些,好嗎」那姑娘娘繼續引導著,她很滿意夏端墨現在的樣子,只是覺得還不夠,她要向所有人證明,夏端墨會親口說喜歡自己。
夏端墨那還分辨得出是不是朱雀,他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當是朱雀在自己面前。在那姑娘的引導之下,已經放下所有的矜持,大聲地宣告「朱雀,我的雀兒,我喜歡你!我,愛你!」
夏端墨的聲音很大,大的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也將他們從媚術中拉扯出來。
「他說什麼?朱雀?誰是朱雀?那位絕色美人嗎?」
「應該是吧,你沒看到他們抱在一起嗎?」
「不對啊?怎麼那姑娘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眾說紛紜,但是有一點他們沒看錯,那位姑娘確實是不高興,而且是非常的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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