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愛的太遲了

藍曦若根本不顧忌南昕，直接一腳踹過去，手裡的劍再次迅速的刺向橙澤式。

這次的橙澤式有了預警，連忙躲過，手裡的長劍也刺出去。

他看著藍曦若的目光漸漸的開始有了變化，但是接觸到地上痛苦倒地的南昕時，他再次憤怒起來。

「藍曦若，你真是好狠的心！」

他憤怒的沖向藍曦若，看起來是在為南昕打抱不平。

藍曦若聳聳肩：「到底誰狠心？你怎麼不說說當時她險些把我凌遲了呢？」

她看著地上的南昕，又看看深情款款的橙澤式，目光越發的冷清起來。

橙澤式的身子震了震，想說什麼，但被他硬生生的吞下了。

南昕似乎是還不甘心，很是費力的爬起來，但並沒有行動，只是倚靠在樹下，冷冷的看著藍曦若。

藍曦若沒工夫理她，橙澤式的攻擊看起來已經是越來越凌厲了，頗有一種要拚命的感覺。

橙澤式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但是心裡那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甚至，他開始懷疑，自己現在感受到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幻象？

他看著不遠處的南昕，是那麼的柔弱無力，心裡再次憤怒起來，對藍曦若的攻擊再次不留情面。

藍曦若一個不注意，就已經是被攻擊到，有血滲出來。

橙澤式看到這血，一愣：「曦若……」

藍曦若的眉頭微皺：「曦若也是你能叫的？」她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情況，但能感覺到對方的情緒在變化。

不對，與其說是變化，倒不如說是……激烈的衝突。

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藍曦若的攻擊放緩了一。然後，下一秒，她似乎看到了從前那個眼神堅定而無暇的橙大神。

「橙大神？」藍曦若試探的叫著，冰玉劍的威力已經是減弱了很多。

橙澤式點頭，表情又是糾結又是無奈，還帶著一點別的什麼。

「你……這是什麼情況？」藍曦若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搞暈了，這是恢復正常了？

橙澤式撓撓頭，已經和從前無異：「大概是受到了某種控制之類的東西，現在全部都恢復了。」

藍曦若和橙澤式的目光一同看向了目瞪口呆的南昕。

「式，你……」南昕結結巴巴的開口，半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橙澤式轉過頭去不再看她，心有憤怒，卻不知為何，是真的無法對她發泄出來。

她已經……夠慘的了。

南昕忽然凄慘的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式，你不用躲了，我知道你肯定恨我。你那麼喜歡藍曦若，我卻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了她……」

南昕低下頭，然後又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橙澤式，深吸一口氣：「其實最開始想控制你，只是因為你和藍曦若關係很好。但是後來，式，我是真的喜歡你，感情沒有摻假。」

橙澤式被南昕這突如其來的告白給震驚了。其實他被控制的時候，雖然沒有了對藍曦若的感情，但是感覺還是有的。他一直以為……南昕對他的喜歡，全部都是玩的。

藍曦若收回了冰玉劍，靜靜看著事態的發展。

南昕笑的很淺，然後她惡狠狠的看著藍曦若：「我不是輸給了你，而是輸給了我自己。藍曦若，你贏了。」

還沒等藍曦若反應過來，南昕已經掏出手裡的短劍自盡了。

那鋒利的刀刃在脖子上一抹，瞬間就有血噴湧出來，在夕陽下，綻開朵朵血色薔薇。

她的目光，不曾離開橙澤式的眼睛。

她溫柔的笑著，再笑著，直到笑出眼淚，笑的整個人都發酸發疼，笑到血慢慢流盡，重重倒在地上。

她直到最後，都還在笑。

藍曦若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向後退了幾步，將空間留出來給橙澤式。

橙澤式似乎也是剛剛反應過來，他踉蹌幾步，迅速上前：「南昕……南昕？」他把手放在她鼻子下方，整個人都愣住了。

沒有呼吸了……

沒有呼吸了……

死……了？

橙澤式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晴天霹靂給劈中，顫抖的抱著南昕，說不出話來。

他，是不是發現的太遲了？

「你知不知道，我也……我也……我也喜歡你啊，昕兒！」橙澤式吼出自己的心聲，淚撒了一地。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心愛的女人為自己而死，還有什麼比這更悲慘的嗎？

橙澤式悔恨自己明白的太晚，而她的愛又太重，自己的感情太不清楚……

最開始他被控制，雖然是忘記了對藍曦若的愛，但對南昕也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只是被她控制，只能被迫做那些看起來很親密的事情。

然而相處久了，南昕的每一面都清清楚楚的暴露在他面前，他忽然發現，其實這個女子的本性並不壞。

她錯就錯在對冰玉聖訣太痴迷，痴迷到可以為它付出一切。

從厭惡到無感，到緩解再到又好感，到喜歡，最後到愛……

橙澤式其實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變化，但是又不能確定。很多時候，他都是不由自主的就做出了那些親昵的動作，沒有一絲絲的尷尬或者不適。

這種感情的變化，幾乎是順理成章的。

但是剛剛他擺脫控制，瞬間湧上心頭的，其實是對藍曦若的感情。畢竟這感情封存的太久，他一時間有些懵。

而對南昕的感情，因為太過於順理成章，卻被他給忽略了。

人可能就是這樣，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的，就可以暫時忽略或者是疏忽一下了。

橙澤式就因為這種心理，錯失了自己的愛人。

南昕死了，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記憶里那個堅強而勇敢的女子，那個對他百般關心噓寒問暖的女子，那個愛憎分明敢於犧牲的女子，那個……深深愛著他，他也深愛的女子……

再也回不來了。

橙澤式抱著身體越來越冷的南昕，心也越來越涼。

半晌，他站起來，沖著藍曦若淺淺一笑：「我知道我做過太多的錯事。一念之差，我受了慫恿，背叛了你。中途我是後悔的，也很努力的收集情報想要傳遞給你們。」

「只是……最後也沒能送出去。」

橙澤式深深的看了一眼藍曦若的眸子：「我曾經很喜歡你，喜歡到可以放棄我自己。然而等到背叛你的時候，我才發現，這種喜歡，也只是一種得不到的不甘心。」

「我不甘心自己的感情還沒有說出口就消失，不甘心你就和邪王那麼順理成章的在一起，更不甘心……默默守護你的我，就這樣孤獨一生……」

「曦若，對不起……不管怎麼說，我的背叛是抹不去的污點。我橙澤式從懂事就樹立的目標，竟被自己給毀了。」

說著，橙澤式將劍拔出來。

藍曦若忽然就慌了神：「橙澤式，你想幹什麼？」

橙澤式輕輕搖頭：「曦若，一切都回不去了，就算你不介意，我也會介意的。更何況……」他低下頭，看著被鮮血浸透衣裙的南昕，「她是為我而死……」

藍曦若呆住。

「對不起，我愛她，沒有她的日子我已經無法想象。曦若，你就當我……從來都不存在。我們的相識相遇，只是你的一場夢，夢醒了，什麼都沒了。」

橙澤式的眼中有閃亮的光芒，他努力的笑，手裡的劍緩緩舉起。

「不要！」藍曦若瞪大眼睛，迅速的要阻攔。

橙澤式只是用靈力彈開她：「曦若，不用阻止了，我去意已決……」

說著，手一用力，血就濺到了藍曦若白色的衣裙上，那麼的刺眼。

「再見……或者……再也不見。」橙澤式在閉眼之際，嘴角是上揚的，似乎已經心滿意足。

他的懷裡，緊緊抱著南昕的屍體。

「昕兒，我來找你了。」他道。

再之後……

橙澤式也沒有了聲息。

藍曦若的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她緩緩的跪下來，看著兩人相擁的屍體，和他們身下的一灘已經合二為一的血跡，所有的怨恨和當時所受的傷，全部都煙消雲散了。

「你們……一路走好……」藍曦若深深嘆口氣，沖著兩人的方向叩頭，催動靈力在後山挖了一個很大的坑，將兩人合葬。

藍曦若忽然催動冰玉聖訣。

冰玉聖訣第七式——純白禱告！

瞬間，雪花飛舞，兩人的墳墓被一片潔白所覆蓋。天地間白茫茫一片，掩蓋了地面的血跡。

「你們……黃泉路上也要好好的……」轉身，藍曦若離開。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

這雪……就當是為他們送行了……

藍曦若回到房間，意外的看到了夜華傲。但是她沒有笑著迎上去，只是徑直坐下來。

「若兒，你身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夜華傲瞬間緊張起來，他也是剛剛回來，蠱毒的事情，還是沒有頭緒。

藍曦若搖搖頭：「沒事，不用擔心。」語氣淡淡的，就像是……在和不太熟悉的陌生人說話。

夜華傲伸到一半的手，尷尬的僵在了空中。

然後……頹然的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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