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為國戍邊 第093章 順手而為

楊家軍離開居庸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全軍決定紮營休息。這時候先前尾隨馬賊的斥候陸續回來，他們得到的情報是白天佔領居庸關的馬賊並不是一伙人，而是三股馬賊臨時拼湊在一起的，其中最大的一股約莫七八百人，另外兩股較小規模的馬賊都是三百人左右，散居在關外長城周邊的山上。

這些馬賊平日日里主要依靠劫掠過往的商人馬隊維持生活，偶爾也對周邊的村鎮下手。跟附近的百姓打聽才知道官府也曾經組織多次圍剿，但是奈何馬賊人人有馬，行動迅速，加上在附近的城鎮有眼線，往往是官府剛出動，那邊的馬賊就迅速轉移。楊鴻章知道主要還是這一帶屬於宣府和薊鎮的交界地帶很容易造成三不管，就算是剿匪也沒有哪一家願意盡全力的，所以才讓馬賊有了足夠的生存空間。

楊鴻章這一次幾乎將居庸關給端了，也就不能留著這些馬賊繼續威脅居庸關，不然那萬一蒙古人去而復返，居庸關的守軍來不及補充物資可就是抓瞎了。

於是在經過充分研究之後，楊鴻章決定讓其中的兩個步兵營護衛者輔兵營先行，騎兵營、親兵營和羅尅地的步兵營連夜出動圍剿這三股馬賊。

第一股馬賊就在居庸關外向西行二十里的一座山上，也許是習慣了與官兵和商隊共存，當楊鴻章等人來到山下的時候，這些馬賊似乎並沒有任何異常，當楊家軍在山腳下將整座山團團圍住的時候，馬賊們這才發現大事不妙，發了瘋一樣的傾巢出動，朝著羅克敵的步兵營方向突擊。只是他們面對的可不是以往的衛所兵，而是經過恩里克嚴格訓練的步兵營，在斥候發現馬賊的瞬間擺開古斯塔夫方陣，長槍兵突前，兩翼是火槍兵，後方是弓箭手，中間是呈現方陣站立的隨時支援各個方向刀盾兵。

馬賊們在衝擊一陣發現損失太大根本無法透陣而過的時候就想掉頭逃跑，只是這時候夏冬偉已經率領騎兵營截斷了馬賊的全部去路，火槍聲響起，三百馬賊瞬間就全部成為了戰利品。

楊鴻章毫不手軟，讓夏冬偉帶人將整個馬賊盤踞的山上下翻了一遍，最後在山腰找到了馬賊們的老巢，還有上百來不及要跑的老幼婦孺，面對幾千冠軍騎兵，這些人顯然是傻了眼。

楊鴻章也傻了眼，沒想到馬賊居然還帶著家眷行動，這裡顯然是他們盤踞多年的根據地了。面對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楊鴻章無奈只好下令將所有人放了，然後將從馬賊營地里分出一部分糧食和銀錢給這些人以保證他們能夠逃難到附近的城鎮，為了防止再有新馬賊以此為基地盤踞，楊鴻章最後下令一把火將馬賊們的臨時營地燒火。

來到第二個比較大的馬賊盤踞的時候，楊鴻章吸取了教訓，讓隊伍在山腳下先行擺開陣型，然後讓騎兵繞道山的另一面放火燒山。

由於放火燒山的時間是後半夜，果然引起了山上馬賊的一片混亂，足足有小半個時辰才有第一批馬賊舉著火把衝下山坡，不過等待他們的是嚴陣以待的楊家軍。

馬賊頭領費振勇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精明漢子，他看到唯一沒有火燒的一面如此陣仗立即就明白了今日官兵可不是和以往一樣迫於壓力走走過場，當然很快他們也從旗號中看出來正是白天將他們從居庸關趕出來的的明軍。

幾乎和第一波馬賊一樣第一時間選擇了從羅克敵的步兵方陣突破，只是很快他們就像是踢到了鐵板一樣，整齊劃一的長槍突進，震撼雲霄的吶喊和突然響起來的燧發槍生和掌心雷聲，讓正個買對立即就陷入了混亂。

費振勇在衝擊步兵方陣失敗之後又想朝著橫向的騎兵方向突擊，結果這一次倒是很順利的來到了騎兵跟前，對方在深夜裡居然不採取反衝鋒，而是等著他們靠近，然後費振勇就絕望的發現這些人也是人人手中有燧發槍，密集的排列在最前方兩排騎兵第一時間同時齊射，一下子馬賊就成為了活靶子。等費振勇想要回到營依靠簡單的寨牆抵抗的時候愕然發現山火已經徹底包圍了整個營寨，山上也傳來了那些尚未逃下山的老幼婦孺的哭喊聲。

面對如此絕境，費振勇長嘆一口氣，丟下了手中的馬刀，跳下馬準備投降。許多馬賊見此情形現實震驚，隨即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於是學著費振勇跳下馬舉起了雙手。

七百多馬賊被五千人包圍，就算是換個位置楊鴻章是馬賊估計也沒有突出重圍的機會。所以對於這些馬賊選擇投降，楊鴻章還是表示理解。

不過楊鴻章可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們，首先第一部是所有的馬屁全部沒收，現在的楊家軍什麼都缺。然後再次派人將買賊營寨清理一遍。最後楊鴻章來到蹲成一排排的馬賊跟前說道：「你們也算信任是常年在這邊牆內外討生活，本帥是新任的大同總兵，看你們深受還算不錯，不知道有沒有願意投軍，有的話待遇從優，不願意的，本帥這就放他們出去，不過今後不允許再嘯聚山林。」

聞言，馬賊群中出現了一陣短暫的沉默，然後開始有人嘰嘰喳喳的商量起來。最後有兩百多馬賊表示願意加入明軍，還有三百多人則站在原地不動。

七百多人的馬賊隊伍在交鋒中損失了一百多人，看到這個結果楊鴻章顯然不滿意，

於是他又來到那些願意加入朝廷軍隊的馬賊群眾問道：「你們看看對方是否有你們的親朋好友，如果有九幫本帥一個忙，去做做他們的工作，只要有人願意加入，本帥獎勵你們每人二兩白銀。」

聞言馬賊群又一陣騷騷動，不過看在銀子的份上還真有人開始幫楊鴻章做起了工作，不過似乎效果不是很好，大約有三十幾人跟著遊說的隊伍走了回來，剩下的馬賊則似乎變得冷漠起來看著浙西願意從軍的馬賊。

楊鴻章沉思了會議有問這些馬賊：「對面還有親朋好友的請站出來。」

於是乎又有十幾個人緩慢地站了出來。楊鴻章指著那些不願意加入明軍的馬賊說道：「你們如果願意跟隨他們去的話現在還可以再次選擇。」

十幾個人猶豫了一陣子，很快又分成了兩撥，一撥朝著楊鴻章所說的馬賊走去，有氣人，剩下的站在原地。

楊鴻章見了笑道：「好了，站回來吧，你們今後就暫時跟著羅營官吧。」

聞言羅克敵站出來朝著這兩百多人招了招手將人領了回去，然後這邊楊鴻章手一揮，包圍圈立即開了一個扣子，那些不願意加入隊伍的人一個個徒步走了出去。

清理善哉的任務依舊交給夏冬偉，楊勝和羅克敵帶著隊伍朝著第三座馬賊營地而去，途中，楊勝帶著幾百人離開了隊伍。

然後就有人音樂聽到了密集的火槍聲音，哪裡既不是先前馬賊的營寨所在，也不是即將要去的馬賊營寨的方向。很快楊勝等人有回到了行軍隊列，並且朝著楊鴻章神秘一笑。

接連的兩次行動，可以說是相當的順利，完全沒有楊鴻章想要那種簡練訓練成果的效果。

而當隊伍快要抵達第三座馬賊盤踞的善哉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而且不等夏冬偉等人採取包圍和放火燒山，山上的馬賊已經列隊朝著楊家軍相向而行，就在夏冬偉等人準備先發制人的時候，所有的馬賊第一時間跳下馬，齊刷刷地跪在地上，然後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膝行幾步來到了夏冬偉跟前：「這位將軍，饒命啊，我們願意投降，願意加入朝廷軍隊。我們落草也是被逼無奈，前年開始的鼠）疫鬧了半年，接著又是大旱災，鄉親們都是活不下去了才如此的，不過我向日菩薩保證除了昨日襲擊居庸關，我們可是沒有干過上海普通百姓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敲詐一下過往的商隊，我們已經知錯了，還望將軍成全。」

聞言夏冬偉笑了，這些混蛋的話哪裡能相信，不過這樣整個山寨的人馬不戰而投降倒是剩下了不少力氣，不過是否接受全體投降他做不了主，只好去請示楊鴻章。

楊鴻章聞言屙屎大感奇怪，這三波馬賊第一波離居庸關最近，確實最頑強，三百人幾乎個個頑抗到底，到底也不說投降的事情，第二波被打疼了被逼無奈，最後還只有三分之一加入了楊家軍，這次倒是好，全體願意加入。

再仔細盤問，原來這貨馬賊還真是嘯聚沒有多久，也沒有所謂的老幼婦孺家眷，這倒是讓楊鴻章動心了，最後決定讓這些馬賊自己回去山寨將家當整理好再來，誰知道那頭領說都是些窮光蛋，全部家當都在身上了。

楊鴻章既感到意外也感到欣慰，家當越少說明做馬賊的時間越短，於是安排人將山寨燒毀之後開始與輔兵營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