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為國戍邊 第096章 精挑細選

軍令雖然簡單，但是這些以前沒有當過兵大部分來自農村的年輕人還有點無所適從。儘管初春的陽光明媚，但是無論城外還是城內都透著絲絲的涼意，包括所有的營官在內的人都不知道楊鴻章的面試要幹什麼，楊鴻章發布完命令之後就回了總兵府。

高山衛的叫場上，兩千通過初試的青年正聚集在叫場上教基地等待所謂總兵大人的複試，所有人都很興奮，因為只要過了這一關就意味著豐厚的軍餉以及無上的榮光，聽說這位年輕的總兵就是前年滿清入侵的時候橫空出世的，結果打得那些驕傲無比的滿清騎兵抱頭鼠竄，甚至還俘虜了對方的貝勒和親王，在北京城下更是以一萬嚇退了多爾袞六七萬精銳，所以跟著這樣以為大帥，除了吃香的喝辣的就是等著積累軍公升官發財。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除了那些在周圍站的筆直的軍士外，不見任何將軍來訓話，更不用說總兵大人了。

開始大家以為因為人數太多，總兵大人需要時間來慢慢複試，但是冷風吹在身上，人總是會漸漸焦慮起來，於是有些人開始抱怨總兵大人架子太大，與些人則認為效率太低，總是說什麼的都有。

有些人則裝著動腦子去問周圍那些站的筆直的軍士，結果出了一聲冷哼，什麼話都沒跟他們說。討了個沒趣的人只好退回來，不過心中難免開始有牢騷了。

「這他媽也太冷了，幸虧老子年輕啊，要是換成那些老頭兒估計已經趴下了。大帥到底什麼時候來啊？這複試總要有個章程啊，不能讓大傢伙就一直這麼在寒風中等待吧？」以為年輕人不慢地抱怨著，一邊說話一邊不停地跺腳。

「杜十娘，你丫的這麼單薄也能入選，是不是送屁股給營官了啊？要不你直接去跟你哪位相好的說說趕緊點吧，這確實太冷了，小心你被直接凍壞了。」

「王麻子，你給老子滾，老子能夠入選憑藉的是自身條件，你以為你那身肥肉能頂什麼用，估計大帥見到了第一個淘汰的就是你。」

「哈哈，老子這是肌肉，有是力氣，上陣殺敵要的就是一把子力氣，蒙古韃子要是來了，老子能直接將他們從馬上拽下來。哪能要你這樣若揉不進風的像個娘們一樣肯定會被淘汰。」

「你兩別聒噪了，大帥哪有功夫看你們倆表演，沒看到天這麼冷，校場上一個當官的都沒有，估計都躲在衙門裡烤火呢，我們這裡北風呼呼吹，大帥要是再不來我可就堅持不住了。」

「是啊，是啊，這鬼天氣平時沒覺得呃，怎麼人多了風反而大了，這是要凍死人的節奏啊，難道複試就是考驗大家抗凍能力嗎。」

「你傻了吧，這裡是校場，當然空曠啊，風自然大了。娘的，大帥到底來不來啊，不來，老子可就走了。」

「杜十娘，咱們去那大樹底下躲一躲吧，這風真是夠冷的啊。」

「不去，要去你去。你不是說自己一身肌肉，怎麼才這麼一會就扛不住了，真鬧鐘！」

「不去拉倒，老子去那邊躲一躲，這風也太大了！」王麻子一邊跺腳一邊離開了隊伍朝著旁邊走去，看到他如此也陸續有人找附近的矮牆蹲下來，有的則來到樹底下跺腳，還有人互相打鬧以增加熱量。甚至開始有人撿起附近乾枯的樹枝生起火，於是引來更多的圍觀。

時間一分一秒流失，陸陸續續有人離開了隊伍想著自己的辦法取暖，也有不少人則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嘴唇凍得發紫只好用雙手搓一搓，然後原地跺腳。

不遠處的高樓上，楊鴻章、羅克敵、楊勝等人拿著千里眼關注著叫場上發生的一切，楊鴻章的表情很古怪，眾人也是不敢說話，不過校場上的眾生百態也是讓他們尷尬不已。

「大帥，差不多了塊一個時辰了。」羅尅地提醒道。

楊鴻章放下千里眼轉身對楊勝說道：「西北角那一片有幾個人紋絲不動你去給我帶來，其餘的按照既定辦法進行了。克敵，你隨我去城牆上轉一轉，看看其他幾個地方的情況。」

「立正，稍息，大帥有令，將校場內外隔離！」楊勝來到較場對著那些站的筆直的軍士一聲令下，頓時先前在維持校場秩序的老軍士們迅速地按照楊勝的指令將叫場上洞到底外的人群分成了另外兩層。

這時候那些被隔離在校場外的人似乎發現到有什麼不對，想要走進來，結果迎接他們的是軍士們冰冷的眼神和槍口。

「大帥有令，這道人牆外的全部不合格，你們可以解散了，人牆內的繼續原地待命。」

嘩啦，人群立即炸開了過，王麻子朝著楊勝干聲喊道：「將軍，大帥呢，我們要見大帥，大帥都沒露面你為什麼就說我們不合格？」

楊勝來到王麻子身邊馬鞭順勢就抽了過去，王麻子也算機靈，立即倒在地上一個驢打滾這才剛好躲了過去。

楊勝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就你還想見大帥，我問你，剛才軍官給你們的命令是什麼？」

王麻子默默腦地似乎沒想起來，這時候人牆裡面的杜十娘笑道：「王麻子，傻了吧，軍官說的是原地待命，原地你懂嗎，你他嗎的都跑到校場外面去了布套太膩淘汰誰哈。」

聞言那些被人牆隔開的人似乎才明白過來，原來楊勝不是開玩笑的，他們確實是被淘汰了。

楊勝看了那被人稱作杜十娘的年輕人一眼，然後冷笑道：「算你還識相，我們楊家軍素來紀律嚴明，這麼一會就堅持不住了還想如楊家軍，做夢呢。」

說完楊勝又來到較場的西北角點了三十幾個人說道：「你們隨我來。」

那些被楊勝點到的人一臉的緊張，慢慢地極不情願地走出了人群，其中一人終於忍不住了說道：「將軍，我們……剛才可是一動沒動。」

楊勝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丁浩。」

「以前當過兵嗎？」

丁浩搖搖頭，見狀楊勝也不再多解釋：「跟我走吧。大帥要見你們。」

聞言丁浩等人愣了一會，隨即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

「別高興得太早，只是因為剛才你們表現還算可以，所以大帥才見你們，等見了大帥要有什麼說什麼，好好表現，或許能夠成為斥候或者直接加入精銳營。」

「是，將軍！」丁浩等人聞言終於一個個昂首挺胸跟在了楊勝後面。剩下那些被人牆隔開的人試圖衝進來卻被那些站崗的軍士惡狠狠地踢了回去，然後人人火槍端在手中，見狀王麻子等人像是泄氣的皮球一樣耷拉著腦袋，這個校場上兩千人集合，經過一個時辰的考驗居然有將近五百人脫離隊伍並且離開了校場。

其他幾個集結點的情況和這個較場差不多，尤其是北門的集結點居然刷掉了一半人，這些人別楊家軍錄入了黑名單，今後就算他們再來報名都不會被允許進入軍隊，其中還有極少數連輔兵營和修成民壯都不被劫難。

讓人意外的是北門外的集結點被淘汰的人當中居然有兩百多人來自大同其他衛所的兵，六個集結點總計加起來被淘汰的人當中居然有一千多人是曾經在各個衛所當兵的老油條，對此楊鴻章也是嗤之以鼻，想來這大同十三衛算是徹底爛到骨子裡了。楊鴻章徹底對十三衛所兵失去了信任，他也決定徹底拋開衛所建設大同防務。

讓楊鴻章高興的是留個集結點那些站在風中一個時辰如丁浩一樣一動不動的人居然也達到了三百多人。經過仔細排查這些人無一不是貧苦人家的子弟，他們衣衫襤褸，還真是讓楊鴻章佩服，說到底這些人不一定是有多麼服從軍令，而是老實，十分珍惜當兵的機會，所以對於軍官的話都聽進去了。這些人自然就成為了楊鴻章重點培養和親自訓練的對象。少數幾個無法提供戶籍證明和說明籍貫的則被直接踢出了新兵營。

楊鴻章是迫不及待地要訓練一支強大的軍隊，但是也不想到頭來幫人訓練姦細。

整個募兵一共進行了十天，後續募集的新兵不再採用校場原地待命的辦法淘汰人，而死採取了小範圍的問詢，其中大部分衛所兵的老油條們被拒之門外。

整個新兵營被分成兩大塊，五千人留在陽高訓練，由羅克敵負責，五千人被派遣前往天鎮，由張虎負責訓練。第一期訓練為三個月，三個月後選拔精銳以及分步兵、騎兵營。

在楊鴻章的計劃里，只要火炮跟得上，也是時候建立火炮營了，不過如今楊家軍中新老兩萬人會使用火炮的就只有極少數楊鴻章從海上帶回來的這些人，而這些人現在大部分要麼成了骨幹剩下的全部在親兵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