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回 朱衣雀
反正,他本來就站在隊伍最後一個,此時,依舊是站在隊伍最後一個,也不奇怪,見怪不怪,儘管,早前有些起得早的護衛,多有看到水若寒人早就在演武場上修鍊武功,幸許,一夜未睡,也大有可能,但是,他們也只道是他因此次出外執行貼身護衛任務心中興奮過度、激動過頭而失眠、睡不著,做出如此瘋狂舉動、進行徹夜修鍊武功,並未多有往深里去想,畢竟,他們不是水若寒肚子里的蛔蟲,他的真實心思與想法,他們又怎能猜到、怎會知道了,而且,平常時候,他們中有人也會因各種原因而多有半夜出外獨自修鍊武功,不眠不休,故而,對這等事情,也早已是見怪不怪、其怪自敗的了,不過,縱然如此,他們也的確是猜到了水若寒此番舉動的大體意思,唯一猜不到的,也就是不知道水若寒大半夜的到底在修鍊什麼武功而已,畢竟,天黑,看不清,從而,不知曉。
不過,更為緊要的是,以這些個尋常護衛對武學一途的認知,縱然是被他們給趁著天亮看清楚了水若寒所練功夫,只怕也是因不認得而並不知曉他所練的是什麼武功的了,但是,他們畢竟是練武之人,對於水若寒所練武功的威力大小程度,他們還是會認得,有所知曉的了。
這是閑話,也不多提。
這時候,等一眾選中護衛全都列隊站好了,在演武場居中位置,蘇歸穩穩站立,面對眾人,一手持一柄明晃晃的鋼叉,拄地而握,一手叉腰,趾高氣揚,目光掃視,得意洋洋地朗聲說道:「兄弟們,人都到齊了吧!咱們這就先去庄門外站立等候,恭迎莊主、夫人與小姐出來,然後,大家貼身保護著,一起向湖州城出發!」
一眾選中護衛人人耳中聽見,出於興奮,當即一齊不約而同地大聲回應道:「是!」
正欲紛紛轉身向庄門外走去,卻聽蘇歸忽然舉手示意暫停,口中喊道:「且慢!」邊說,邊用一雙眼睛鄭重地掃視了在場一眾選中護衛一人一眼,而後,正色說道:「此次乃是貼身護衛莊主、夫人與小姐出行,大家切記一定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沿途可是半點也馬虎不得,大意不得,一定要護衛周全,安全得將莊主、夫人與小姐護送到達湖州城中才行,這一點,是必須!若是不然,途中若是有個差池,出個閃失,令得中途出事,有了差錯,那到時候,只怕大家全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沒有好果子吃的了,可是半點玩笑也開不得!是以,在此,本副教頭再次鄭重地警告與告誡大家,萬事小心,認真為上!」說完,頓了一頓,目光再一次地掃視了一眾選中護衛一人一眼,繼而,朗聲說道:「大家可有聽清楚了,可有聽明白了嗎?」
眾人聽了,相互望望,跟著,人人眼望蘇歸,齊聲應道:「聽清楚了,聽明白了!」
蘇歸見狀,沖他們「嘿嘿」一笑,而後,朗聲說道:「這就行了!兄弟們,現在,大家也別耽擱了,一路跟著我,一道前行,馬上出發,前去院門外,等待莊主、夫人與小姐出庄,然後,一道出發,前去湖州城!」說完,當先拽開大步,邁步前行,從一眾分列兩旁的選中護衛中間道路走將出去,手持鋼叉,當先帶頭,沖著莊院門外,疾步而行。
他這一動身,一眾選中護衛看見,趕忙前隊變作后隊,跟在蘇歸身後,一路尾隨,快步前往。
不一會兒,眾人來到莊院門外,先後站定,蘇歸安排,將眾人齊齊列隊站好,恭迎莊主、夫人與小姐出來。
他這邊剛一安排妥當,日頭大起,天色不早,從莊院裡頭,緩步走將出一行四人來,這四人中,左側那位身穿藍色錦衣的冷顏魁梧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此處楓林山莊莊主,江湖人稱冷麵邪顏的封泰;在他身旁的一位身穿大紅衣衫的妖艷女子,則是其夫人,人送外號朱衣雀的俞情綿;在俞情綿身旁挽手依偎著她的一位身穿粉衫的嬌俏女子,乃是他們女兒冷顏朱雀封柔;站在封柔身後不遠處陪同一道伺候著前行之人,是封柔貼身丫鬟,即水若寒義妹娟兒。
他們這四人,唯獨封泰是一直不苟言笑、繃臉冷漠,其餘三女,俞情綿與封柔這一對母女相互說笑,其樂融融,娟兒則是跟在封柔身後,陪著笑臉,不多言語,這般三前一后,很快來到了莊院門外,封泰、俞情綿與封柔三人一一走到早已準備好的四人抬大紅轎子前,於前中后三個相隔不遠距離的轎門位置站定,然後,分別先後各自矮身鑽入轎中,穩穩坐好,娟兒則非常機靈乖巧地在封柔轎旁站好,貼身伺候,這之後,坐在南首第一個大紅轎子中的封泰忽然「咳」地一聲,輕咳一聲,開口冷聲喝道:「起轎!出發!」他這一聲冷喝,聲音雖是不甚響亮,但是,聽入在場眾人耳中,卻是人人均感好不刺耳、尖響難受,不僅全都清楚聽到,更是大感耳膜疼痛,卻是當真詭異得緊。
水若寒內力深厚,耳膜中受激還略微好點,但是,乍然聽到,仍是感到耳中微疼,頗為難受,他在暗感驚異之餘,不禁暗道:這莊主內功太也深厚,當真非同小可也。對他敬畏忌憚之心,直是多增了幾分。
當下,此番負責帶隊貼身保護莊主、夫人與小姐的護衛頭領,副教頭蘇歸在從封泰冷喝聲中鎮定心神、恢復神色后,立馬沖封泰所在轎子恭身道了聲:「是!」而後,快步走到身前一匹高大黑馬前,一個起縱,翻身躍上馬背,手揚鋼叉,對一眾負責保護事宜的護衛高聲嚷道:「兄弟們,大家啟程出發啦!」說完,「駕」地一聲,腳蹬馬腹,朝前便行,一馬當先,在前開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