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團圓
下午全家人一起吃了飯，這裡貴族多半用餐是分餐制，而且是分桌吃的，一人一個小桌子幾道菜，分男左女右，家長在上座，子女在下手坐。子嵐和爹娘在家時並不這樣吃，而是用圓桌吃飯的。
子嵐和淑慧坐在老太太下手，全程都被丫鬟們伺候吃飯，十分周到妥帖，老太太也一直關注她們，瞧著滿臉喜歡的樣。
「你這趟回來可有其他安排，子嵐可請了嬤嬤了？」
老太太問道。
楊氏擦了擦嘴說道：「還沒有呢，我這就打算跟娘說這事呢，我想求母親給請個教養嬤嬤呢，這孩子太伶俐了，我擔心不約束些會學歪了，在船上的時候，我都不知道她單獨準備了禮物給林家老太太呢。」
老太太挑眉看了眼子嵐，子嵐朝老太太吐吐舌頭擠擠眼，一副很調皮不怕生的樣，逗得老太太忍不住都笑了。
「她送了什麼？」
「送了合香粉末，百花香的方子，讓我的丫頭給幫忙弄的，我回來問了丫頭，說的確是她給全程幫著弄的，但用什麼花該怎麼做都是她動嘴指揮的。
我瞧著林家老太太還是挺高興的，還點了用呢，給林家小少爺送了個荷包，還記仇懟人家呢。」
楊氏瞪了眼偷笑的女兒。
子嵐仰起頭不服氣的辯解，「他揪我辮子，我都疼了。便是國公府厲害些，也不能讓我只挨打不說話吧，那我豈不是成了慫包了，哼！沒門。」
一副很霸道拽拽的樣，把桌上的人都給逗笑了。
「嗯，這才是我將門之女的摸樣呢，女孩子性格要剛強些，太過軟弱會受欺負的。」
楊侯爺也露出笑臉來說了一句。
「是吧外祖父，我後來和林熙玩的挺好的，他挺好哄的，對了他還送了我很金貴的香料，龍腦和沉香，都是上等貨色呢。
外祖父，你說我該還點什麼禮物合適？便是給不起這麼貴的，我也得給個差不離的，不然就失禮了。」
「哦，你知道什麼叫失禮啊？」
楊侯爺覺得這個外孫女特別有趣，膽大心細腦子靈光，小機靈鬼一個。
「我知道呀，我爹說了但凡互相來往，都是你給我個蘋果，我還你一個梨才對。
就是一時還不起也要先給個李子先替著才是道理，哪有白吃白占的，顯得父母長輩沒有教過似得，墮了家族名譽很不應該。」
子嵐搖頭晃腦模仿宋正天的摸樣，人小鬼大的樣。
「哈哈哈哈！這孩子可成精了，你爹說得對，女孩是該剛強爽利些才過得好呢。嬤嬤的事不用你操心了，我回頭進宮一趟請兩個嬤嬤回來，正好淑慧也需要教引嬤嬤呢，一併請了就是。」
「讓娘為我操心了，教引嬤嬤的銀錢我這裡單獨給一份，不能虧了，若是願意跟著出嫁，我家子嵐給養老都是願意的。」
楊氏一聽自然十分歡喜，這對女兒的名譽提升都是個保證了。
「這要徐徐圖之，有了感情才好說話呢。」
「外祖母，外祖父，你們還沒幫我想想送什麼禮還回去合適呀？」
子嵐瞧著話題又歪了，撅著嘴提醒。
「哦哦，忘記我們小乖乖的事了，送什麼合適，我得想想呢。」
老太太真箇認真給想著，這麼貴重的禮物確實要回禮的。
「不如送個武器吧，他是男孩子，又是嫡長孫，將來可能也要上戰場呢，送個武器合適。回頭我去庫里給找一把也就是了，再給別的禮物也就是了。」
「那好吧，我讓紅霞姐姐幫我動手，我再做個香品送給他吧。」
子嵐一本正經的開口。
「你會做香么，把你能得不行了。」
楊氏不客氣的拆台。
「我背過香譜，看紅霞姐姐做過，沒有那麼難。」
子嵐也不怕人懷疑，這是個架空的朝代她都沒聽說過的，叫大周朝，皇家人姓周的，近兩朝則酷愛調香，本朝調香很受推崇，和琴棋書畫茶都是並列為清雅的愛好。
像自己這樣從小學的真不在少數，她娘楊氏就是從小學的調香，很有天賦在京城也曾出名過。
「還不是讓紅霞幫你做的，也不算你自己的。」
楊氏認真地開口。
「等我再大一些我就可以自己弄了，紅霞姐姐可幫我不少忙了，回頭娘記得賞她。」
子嵐小大人樣的，一本正經把大傢伙都安排到位了。
「這孩子了不得，幾句話就把我們都安排明明白白的了。」
大嫂徐氏笑著開口，望著子嵐也多了幾分真心的喜歡，孩子伶俐討人喜歡是真的。
「謝謝舅母，我娘做了香膏子擦臉可好了，回頭我給舅母送去。」
子嵐小嘴甜話是張口就來。
「好好，哈哈哈！」
徐氏拍著手笑的不行。
「你趕快吃飯少說話，再嗆著了，你看你姐姐都你沒那麼多廢話。」楊氏哭笑不得的呵斥。
子嵐朝她翻個白眼，撅撅嘴低頭繼續吃飯了，怪莫怪樣的小樣，惹得一桌子人哈哈大笑，老太太和老侯爺也笑的不行。
宴席非常愉快，二老還多吃了半碗飯呢。
夜裡子嵐穿著碎花睡衣睡褲，在床上蹦躂著，爹不在，可以跟母親一起睡了，她非常高興。
也許是裝小孩的緣故，倒是讓她撒開了性子，做以前不會做的事，說以前不會說的話，咱如今年紀小，說啥都可以，嘿嘿！我還是寶寶呢。
楊氏收拾好床鋪抱著女兒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不許鬧了，著涼了。明兒要去你叔爺爺家裡，記得要機靈點，嘴要甜要有禮數。」
「知道了，娘，我哥是在宋家讀書還是在侯府讀書啊？」
子嵐問道。
「我心裡是期待在侯府讀書的，因為在侯府咱們就不用單獨請武師傅了，一個好的武師傅很貴的，不比夫子差多少呢。」
楊氏嘆口氣說道。
「那你跟叔爺爺要不要說一下這個事，如果不說的話萬一宋家人嚼舌根怎麼辦，會不會說我爹攀附權貴啊，再說說我要請教引嬤嬤的事。」
子嵐躺了下來和母親說著，有些話要說到前頭的，不然總有人嫉妒說酸話呢。
楊氏沉思了片刻，點頭，「你提醒的有道理，對了宋家好像沒有女夫子呢，不如我給他們請一個，堵住他們的嘴，就說是侯府給請的，你得了教引嬤嬤就送了夫子給宋家如何？」
「嗯，拿了好處才不好意思說我們了，定期還是要帶我們回去看看走動一下的，不然時日長不走動就沒感情了，這是我爹叮囑的。」
子嵐打個哈欠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