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間房,一張床
嬌兒想到之前毫無防守的蘇家,這一切都是蘇墨早已安排好的。
知道她要來,就等著她來。
嬌兒瞪大了眼睛看著蘇墨,明明面前的人還是這個人,但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當年的蘇墨不可能會這麼算計她的。
蘇墨像是看出了嬌兒的想法,像當年一樣摸摸嬌兒的頭,雖然現在的嬌兒已經長大了,不是當初那個小女孩了。
「嬌兒,我的寒症去除,現在是最後階段,也是最危險的階段。我並不能確保一定能成功,說我可能會死,這不是在騙你,我只是想著這最後的一段時間,希望你能陪著我。」說完看嬌兒不在激烈反抗,這才放開嬌兒。
蘇墨的聲音帶著一種他身體里的寒氣,給人的感覺有些冷,但聽在嬌兒耳朵里,終究還是當初那骨子裡都是溫柔的人啊。
嬌兒的神情變得有些難過,心想就是因為最後的日子,你才不應該見我啊!
六年過去,嬌兒也認同了蘇家主當初的話,不見蘇墨,才能讓蘇墨一心一意的治病。
蘇墨準備了嬌兒所需要的所有生活物品,就放在他的房間里,看樣子竟然是不打算讓嬌兒離開他身邊半步。
嬌兒,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做出什麼反應,對蘇墨,她強行離開都無法做到,只能沉默。
……
第三軍里,稍微的起了一點爭執。
「為什麼不讓我去,妹妹去蘇家了,因為當年那顆先天火石,蘇家的人都不喜歡妹妹,為什麼不讓我去把她帶回來。」宮子念氣呼呼的道。
宮子護這一次和宮子念的觀點,倒是難得的一致,甚至宮越辰也是黑著一張臉,大有想要立刻打上蘇家,把嬌兒搶回來的態度。
白靈汐坐在沙發上,只是淡淡的掃了這三個男人一眼,三人便安靜下來。
「你們看不出來嗎?這麼多年了,嬌兒可曾有一天忘記過那個蘇墨,這一次讓她去也好,她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如果她不想在蘇家,蘇家攔不住她。」
是的,現在的嬌兒長大了,十八歲了,無比強大了。
宮子念還是不放心,「可是……可是如果蘇墨那傢伙騙妹妹怎麼辦?妹妹這麼單純,哪裡玩得過他呀!」
白靈汐又道,「我曾經去過一次蘇家,暗中觀察了蘇墨一個月,那個孩子不錯。」
宮家三個男人,關係到嬌兒的時候,他們都脾氣都不太好,但白靈汐說蘇墨不錯,於是這三人便安靜了下來。
宮子護問道,「那我們要等多久?如果妹妹一直不回來,或者說那個蘇墨真的有辦法一直不放我妹妹回來,我們要等多久才能去找人。」
宮子護向來都是十分理智的。
「兩個月。」白靈汐淡淡的說道。
又是兩個月,當初嬌兒和蘇墨一起遊山玩水,也是兩個月。
這樣也好,兩個月發生的感情,或許用兩個月也能斷了。
當然,在座的人都知道,嬌兒這些年的表現,真想要斷了,可能性也不大。
……
此時嬌兒就這麼半強制的,被安排在了蘇家,安排在了蘇墨的房間里。
蘇墨顯得很高興,蘇家的人卻情緒都不是太好。
嬌兒對蘇墨只是沉默,蘇家主不在,她本來想問問蘇家主現在蘇墨是什麼情況?她的突然到來,會不會影響到蘇墨驅除寒症最後的結果?
嬌兒心中是怕的,她現在只想要書墨活著,這麼多年了,這都成了一個執念。
「蘇墨,你讓我離開吧,既然是最後階段了,你便把心好好的放在這件大事上,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留我在這裡有什麼用。」
「當年你說過,我是你的,你不要了嗎?」
「那個時候我還小,能懂什麼,說著玩的,你不要當真,我想回家了。」
蘇墨聽著嬌兒的話,眸色微深,直接不在回答,「這房間喜歡嗎?床鋪的顏色怎麼樣?」
嬌兒頓時氣惱,「你到底想做什麼,不要命了嗎?」
蘇墨帶著一種冰冷又溫和的語氣道,「怎麼會,我說過,我不會死的。」
嬌兒氣極,心中擔憂不願意在和蘇墨多說什麼,當初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蘇墨哥哥,現在不在乎她的意見了。
不,也是在乎的,只是她不能離開,其他的要怎麼都可以。
房間很快就收拾好了,蘇墨的房間很大,現在硬生生的變成了兩個人住的。
本來空曠的蘇家,一下子又變成了防守嚴密的蘇家,嬌兒越發確定,之前她就這麼闖進來,是蘇墨故意把防守的人都給調走了。
蘇墨讓人端了熱水,擰了毛巾就要往嬌兒臉上擦,嬌兒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蘇墨眼神一暗,當年,嬌兒是從來不會拒絕他靠近的。
很快蘇墨便收了那黯然的情緒,溫聲道,「嬌兒累了吧,擦擦臉,想吃點什麼,我這就讓人去給你做?」
想著蘇家頭頂上那片漸漸消散的陰雲大雨,蘇墨的心情慢慢的好了起來,嬌兒是一路哭著過來的,眼睛都哭腫了。
嬌兒沒說想吃什麼,蘇墨就自己安排了,全是當年嬌兒喜歡吃的菜。
蘇家的人時不時的偷偷看看嬌兒,連上菜的人,也會偷偷看看。
「原來家主的心上人長這模樣啊,好看是好看,可哪裡配得上家主。」
「家主費了這麼大的功夫把人騙來,這……實在不像家主的風格呀。」
「哎,誰知道呀,老家主都不管了,雲遊去了,我們也少說話,多做事。」
整個蘇家都在悄悄議論,沉寂了六年的蘇墨,突然騙來了一個女人,然後關了起來,這讓大家怎麼能不議論。
嬌兒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太好,一路哭著趕來,雙眼哭腫了,又一直低著頭,長發遮臉,有些看不清楚。
情緒不對的嬌兒,直到天快黑了,她才發現,房間裡面只有一張床,蘇墨哥哥到底想做什麼。
睡覺前蘇墨每日的葯浴時間到了,嬌兒心中一跳。
這種強度的葯浴,不管堅持了多少年,都是不可能習慣的,只不過現在的蘇墨,早已學會了面不改色,更不至於昏迷了。
「嬌兒,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嬌兒立即搖搖頭,表示她不在意。
其實她很想去的,當年蘇墨選擇了第二路,嬌兒就想去,這些年她忍啊忍,背地裡不知道哭過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