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我做得到
董明月在哭嚎打滾了一會漸漸平息了,身體的灼痛儘管沒有消失,可總算是緩解到能承受的範圍內,前後一對比,讓她像是感到了新生。
「林默言,這點伎倆對我是沒用的……」董明月雙手撐地,慢慢地坐起來,抬起了頭。
可這一抬頭不要緊,殿下忍不住發出了驚呼聲!
董明月的衣服破碎的一塊一塊,隨著她的動作落了一地,露出了身體,恐怖的是她的身體竟然也如她的衣服一般,一塊塊剝落,露出了白骨,好在只有脖子以下,臉和手,以及手臂還是完好無缺的,而剝落的地方並沒有一滴血,可就是這樣也足夠嚇人了!
她還沒有注意到,只是瞪著林默言。
「殺不死我你依然是個死!」
林默言只是淡然地看著她,沒有說話,殿下聽不下去了。
「別說了,先看看你的身體吧。」
董明月轉頭看了看殿下,見殿下的表情不對,連忙低頭,結果嗷的大叫了一聲。
「林默言你對我做了什麼!我這是怎麼了!」
她雙手顫抖著去按身上剝落的皮肉,想要按回去,可是卻怎麼也按不住,她徹底崩潰了,不等林默言開口,站起身就要衝向林默言拚命,只是也只是往前跑了幾步就被什麼東西擋了回去,再次坐在了地上,而這麼個小小的動作竟然耗費掉了她所有的精力,再也無力站起來了。
「林默言,你該死的,你對我做了什麼!」她坐在那裡哭嚎著。
林默言對著她又是一彈,董明月的聲音小了一半。
「你是白骨生肉活過來的,你靠著吸取男人陽氣活著,可是凡是有利必有弊,陽氣可以叫你活,同樣陽氣也可以叫你死,你用最陰的死氣對付我,還是全部,你體內的這些別人的陽氣又靠什麼來壓制?你應該感謝我,我幫你壓制了一部分,你才會有機會在這裡哭嚎,不然你早就恢復原形了,一堆白骨。」
董明月聞言大叫起來。
「放屁,你這個賤人,有本事就殺了我,殺了我啊!」
林默言笑了,眼裡卻是冰冷一片。
「你已經死過一回了,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互不相欠了,我沒有理由殺你。另外,我為什麼要你死呢?我記得你曾經說我雄才大略,胸懷天下,我要是不叫你看看我怎樣雄才大略怎樣胸懷天下,又怎麼對得起你這麼高的評價,所以,我不會殺你。」
董明月只覺得一股透心的寒意竄上來,不會叫她死,就讓她這樣活著嗎?不,不,決不能叫她如願,這樣的我寧願不活!
不對,憑什麼叫我死,該死的是她!
「殿下,殺了她,快殺了她!殿下,救救救救我,快救救我,我不要這個樣子!」
董明月大哭大叫起來,只是發出的聲音卻很小。
「可惜你的殿下也自身難保了。」
殿下面無表情,什麼話也沒說,而是緩慢又鄭重地做出了繁複的手勢。
雲公子首先感到以對方為中心,往外散發出來的磅礴死氣,所過之處,草木皆枯!
他踏上一步,就要施法,耳邊傳來林默言的聲音。
「你不是他的對手,小心被他反噬,我來。」
林默言平靜的聲音像是春風一樣,瞬間吹開了他面前的死氣,枯死的草木跟著泛起青綠色,接著變得比先前還要濃綠,散發著勃勃的生機。
「不可能!」
這時傳來殿下一聲尖利的叫聲,就見他身邊的草木瘋狂地長大,將他整個人包裹住,只露著一張臉,看上去就是個人形植物怪。
而林默言似乎都沒有怎麼出力,就那麼閑閑地站在那,淡淡地看著。
「不要!」
突然,殿下再次發出了尖利的叫聲,只見他的植物身體散發出淡淡的黑氣,開始很淡,可慢慢地就變得濃烈起來。
「林默言,你以為這樣就能將我殺死,你做夢吧!」
那張露在外面的絕美容顏再無以往的優雅,而是變得怨毒扭曲。
雲公子帶著幾分震驚地看著那黑氣,心裡有所猜測,可是還是難以置信。
「不是我以為,是這樣就能殺死你。」林默言聲音微微提高,「你應該感覺到,不是我一個人要你死,而是數百萬人要你死,一個人的心愿算不得什麼,可數百萬人的心愿呢?別說是你,就算是神仙也難逃,你活了這麼久,還一直在追求長生,這個道理你不知道?」
殿下瘋狂的眼神露出恐懼,這並非是因為林默言的話,而是他感到了虛弱。
他雖然沒有活人的生機,可他畢竟活著,只要活著就有生命力,只是這個生命力和真正的活人不同,但也會流失,現在就是在流失,而他越來越虛弱。
「我不會死的,我活了這麼久我是不會死的!我不會的!」
上百年他經過無數的生死危險,最後都挺過來了,這次也不例外,他堅信!
「那是你沒遇上我。」林默言比他還自信,微微仰頭道,「上百年來,你的敵人都是靠活人祭祀來讓你死,可他們並不知道,這種方式只會對你有利,當然也有人像我一樣,借用更多的人願力來叫你死,可不是不知道怎麼做,就是沒能力做到,而我既知道怎麼做,也有能力做到,董明月對我的那句評價很對,我雄才大略,我心懷天下,所以,我殺死你很正常。」
殿下怔怔,半晌聲嘶厲喝道。
「你做不到,你根本就做不到!」
林默言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
「我用了十多年的時間將南疆山民轉移出來,儘力叫他們過上好一些生活,他們感謝我,自然會擁護我,而擁護我就會以我的意志為主,更別說我還是他們的皇帝,或許他們幾百萬人無法叫你死,可大周可不止他們幾百萬人,只要我能叫他們日子都好過一些,而且我也有這個能力,你說我還能殺不死你嗎?」
殿下這回驚恐了,尖利地叫起來,這次沒人知道他叫什麼,也許恐懼到了極點,只是單純地發著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