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的胡攪蠻纏
說好了要靠自己,不能依靠一隻貓幫自己獲寵,這點堅持她一定要有。
四爺有幾日沒來了,也不知今晚會不會過來?
就在這樣的猜測和無聊的等待中,尼楚賀用了晚飯,一個人坐在榻上擺弄棋子,思緒紛飛。
屋外忽然傳來請安聲,「奴才給主子爺請安。」
這一聲無異於天籟之音,尼楚賀歡歡喜喜地迎了出去,一見著四爺就奔了過去,「爺,您終於來了。」
原本她是想著撲過去的,美人投懷送抱,這樣他總不至於會拒絕吧?
可她又擔心四爺那樣重規矩的刻板性子會斥責她行為不端,對她心生不喜,故而忍住了,只表露出滿臉的歡喜。
四爺迎著她燦爛的笑容,面上的冷漠散去,變成了溫柔,「爺剛去看了宋氏。」
這是解釋嗎?
尼楚賀愣了下,忽然覺得這是個好現象。
甭管四爺是否去了別處,只要願意對她解釋,就說明她的努力沒有白費。
尼楚賀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爺來了就好。」
四爺恍惚了下,然後別過臉,看向棋盤,走過去坐下。
尼楚賀跟著坐在他對面。
登梅奉上茶水,然後悄悄退下,回了茶房,喜鵲也跟了上去。
「你怎麼不在跟前伺候?」登梅埋怨她。
喜鵲湊過去,滿臉笑容,「如今宋格格有了身子,主子爺竟還能來我們主子這兒,可見我們主子比宋格格還要緊要呢。」
登梅抿著嘴笑了,「你倒是瞧著比主子還要歡喜。」
喜鵲輕哼,「那可不,主子得寵,我們做奴才的也高興不是,但願主子能儘快懷上孩子,這樣就更好了。」
屋裡,尼楚賀托著腮,好奇地問,「爺怎麼沒留在宋格格那兒?」
按說宋格格懷了身子,他該高興地留在那邊兒多陪著宋氏的,如今卻來了這兒。
不過這時候四爺能來她這兒,尼楚賀也是萬分高興的。
胤禛低垂著眸,神色淡淡,「宋氏身子弱,理應多休息。」
尼楚賀不信,但已經猜到了,大概是知道了郎中說的話,並不怎麼高興吧。
「雖然妾身覺得爺應當多陪陪宋氏,不過爺來這兒,妾身真心歡喜。」
四爺意外地瞥她一眼,似乎沒料到她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說出此話。
靜默了下,還是道:「你不必在意,宋氏只是個格格,爺不至於因她委屈了你,只要你好好的,安分守己,不做錯事,爺會好好待你。」
尼楚賀懵了下,她夠體貼了好嗎?她也沒說在意啊,他是怎麼覺著她在意此事而說出這番話的?
可她也不能說實話,那豈不是說明自己不在意他?
尼楚賀笑笑,「妾身知曉,宋格格到底跟了您多年,這點自知之明妾身還是有的,就算吃誰的醋也不會吃她的醋。」
四爺很想問那李氏呢?到底沒問,只落下一句,「你知道就好。」
尼楚賀看他臉色還行,眼珠轉了轉,忽然道,「若是妾身也能給爺生個孩子就好了。」
正端著茶盞的四爺手一頓,緩緩放下茶盞,捏起一枚棋子放在一處,「用心點。」
尼楚賀不滿他轉移話題,卻無奈,看了下棋盤,謹慎放下一處,狀似無意道:「爺來這兒就只有下棋這一件事嗎?」
四爺抬眸看她,尼楚賀扁扁嘴,面露幽怨,「妾身不好看嗎?」
四爺咳了聲,沉下臉輕斥,「說什麼胡話?」
尼楚賀唉聲嘆氣,「妾身可沒胡說,每次爺來了都只顧著下棋,妾身都要懷疑爺之所以來這兒,究竟為的是下棋還是妾身這個人了。」
對面的人臉色霎時冷了些,「看來你並不夠專心。」
「下棋何時都能下,可妾身不希望爺的眼裡除了棋沒有眼前的人。」說著,她低垂了眼瞼,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妾身在爺心裡當真連這一枚小小的棋子都不如嗎?或是妾身太難看,讓爺看了難以下咽?」
四爺忽然嗆進了一口茶水,臉色微紅,咳了起來。
尼楚賀忙遞過去一塊帕子,四爺接過擦了擦嘴邊的茶漬,攥起帕子,微微皺眉,看向她,眼眸凌厲,「你是愈發口不擇言了,是爺對你太縱容了嗎?」
尼楚賀絲毫不懼,反而有些任性地開口,「那爺告訴妾身,妾身好不好看?」
四爺凝眸看著她,臉色微沉,在她迫切的目光下終於稍稍垂了垂眼瞼,嘴裡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好看。」
好看是這樣一副冷臉?
尼楚賀不滿。
她自然知道自己這張臉並不難看,可這個人卻能無視這張還算是漂亮的臉,簡直讓她氣惱。
「可爺的眼睛告訴妾身,您並不喜妾身。」尼楚賀有些胡攪蠻纏。
四爺眼眸一閃,並不接話。
尼楚賀語氣更幽怨了,「爺有幾日沒來了,好不容易來一次,對妾身卻是正眼都不曾瞧上一眼。」
四爺有些無法直視她的目光,淡淡道:「爺這不是來了。」
從未料到女人也有如此難纏的時候,果然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女人。
尼楚賀嘆口氣,「爺是來了,妾身也歡喜,可今日聽到宋格格有孕的消息,妾身就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了。
妾身知道妾身不該說這話,妾身不嫉妒宋格格,可妾身總忍不住多想,爺是否不喜歡妾身?否則為何總不願……與妾身親近?爺喜歡李格格,喜歡宋格格,喜歡雲氏,卻為何獨獨不喜歡妾身?」
她這一番含著委屈的控訴把四爺說的臉色尷尬無比,有點如坐針氈。
片刻,他沉了臉,怒斥,「你在胡說什麼?這是你能說的話嗎?」
尼楚賀卻一點沒被他嚇到,因為她感覺出對方不僅僅是生氣,更多的是惱羞成怒和無法面對的尷尬。
她知道問出這話必定會引來對方極大的抵觸,卻不得不問,否則她永遠沒機會得到答案。
他的行為太反常了。
明明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他卻總不願踏出那一步。
如果任由這樣下去,她何時才能得償所願?
尼楚賀低垂了腦袋,委屈極了,「爺別生氣,妾身說話是直了點,妾身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妾身是否做錯了什麼事。如果妾身哪裡做錯了,妾身改就是了,妾身只是……只是想要和她們一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