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沐二小姐太心急(1)

「父皇……」南宮婉晴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木貴妃一把拉住。

「皇上，臣妾看著婉晴也是累了，可否讓臣妾先帶婉晴下去休息？」木貴妃知道，再讓南宮婉晴說下去，只怕就算她是公主也會性命不保。

「去吧！」南宮耀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整個大殿瞬間安靜起來，大臣們連氣都不敢喘，至於那些官家千金，現在更是連頭都不敢抬。

沐雲月早在聽到南宮婉晴的那句讓她來當太子正妃的話時，眼睛都亮了，看向南宮辰的方向，更是眉目含春。

如此嬌羞的樣子，也確實是吸引人。

世間男子皆薄情，南宮辰在沐雲姜的事情上，就算表現得再深情，在看向沐雲月的嬌羞時，也依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也正是這兩眼，讓沐雲月在心底樂開了花，也讓沐雲姜的嘴角揚起，充滿了不屑。

南宮耀一直沒有表態，蘇氏也一直站在大殿中央，沒有退縮之意。

在古代，姐妹同嫁一人，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反正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娶誰不是娶呢？

只是，沐雲姜乃嫡出大小姐，沐雲月只是一個庶出的，即使讓沐雲姜為側妃，那沐雲月也斷然不夠資格坐上太子正妃的位置。

沐沌良也明白這些，所以此時依舊一臉憤怒責怪地瞪著蘇氏，如若真的退婚了，或者沐雲姜退為側妃，對於將軍府而言，都是極為丟臉之事。

更重要的是，正妃和側妃，一個是以後鳳凰城最為尊貴的皇后，一個只是貴妃，一個受盡百官朝拜，一個呢？還得下跪行禮。

個中關乎到的利益更是不用多言。

所以，沐沌良如何能不憤怒？

蘇少謹只是淡淡地拿著手中的酒杯，眼神自若。

百里寒更是嘴角輕揚，看著這出好戲。

「雲姜毀容之事兒，朕相信，有綠蕪谷的人在，自會治癒的。此事，不必再說。」南宮耀看著大殿，威嚴地說道。

然而，蘇氏並沒有就此罷休，而是跪到了地上。

「皇上，臣婦直言，小女臉上的傷疤，只怕這輩子都無法治癒。自問配不起太子殿下的尊貴身份，還請皇上成全，退了此婚。」蘇氏的話，不僅氣得南宮耀皺起了眉頭，更是氣得沐沌良直接走到蘇氏的身邊，同樣跪下。

「皇上，賤內因為小女落水毀容之事，近來精神有些恍惚，因而胡言，還請皇上不要責怪。」沐沌良的言下之意便是，退婚什麼的，都是蘇氏發神經而已。

如果沐雲月當真能嫁進太子府成為正妃，那麼沐沌良不僅不會阻止蘇氏退婚，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弄死沐雲姜。

只是沐沌良深知，他那庶出的女兒，根本沒有資格成為正妃。

事情似乎就此僵持住了。

「原來，我綠蕪谷出來的人，在沐將軍的眼裡，只是個精神錯亂而胡言亂語的賤婦？」蘇少謹的話，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整個大殿上的人都聽得清楚。

沐沌良被蘇少謹那不輕不重的話嗆得直接閉了嘴。在綠蕪谷的事情上，他永遠都只有低頭的份。

這也是沐沌良一直不待見蘇氏的原因。因為他覺得，他在她的面前根本沒有尊嚴，抬不起頭。

「既然剛才公主殿下都將話說到那般份上，這婚若是不退，倒是我綠蕪谷失禮了。」蘇少謹已經將沐雲姜的婚事，說成了綠蕪谷的事兒，而不是將軍府的事兒，立場之明確，毋庸置疑。

「父皇，兒臣是傾心於雲姜的才能，並非那敷衍的容貌，還請父皇，將軍和夫人不要拆散了一對璧人。」南宮辰繼續著他的深情表白，可惜……

「噗，咳！」沐雲姜聽著他的話，卻是直接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

不在意她的容貌？傾心於她的才能？

無非一場利用，何必說得那麼深情款款？

因著沐雲姜的咳聲，大殿之上，所有的目光都聚到了她身上。

沐雲姜順著眾人的目光，掃了一圈大殿，今晚的宮宴，南宮耀的幾位成年的皇子都有出席，南宮辰作為太子，坐在首位。

其餘的人，此時也都將目光定格在沐雲姜的身上。畢竟，有野心的人都知道，娶了沐雲姜意味著什麼。

南宮辰不放手，表面看著是深情，卻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不過是不想因此錯失權勢的做法而已。

「太子殿下還真的情深。」沐雲姜站到了大殿正中，蘇氏的身旁，看了眼南宮辰，眼底瞬間閃過的殺意，落入了蘇少謹和百里寒的眼裡。

殺意……

隨後，沐雲姜完全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直接將自己的面紗扯了下來……

倒抽氣的聲音，沐雲姜聽得真切。

「太子殿下，每日對著這樣的雲姜，可否吃得香？枕邊之人如此容貌，太子殿下當真不會夜夜噩夢？」沐雲姜鄙視的眼神掃過南宮辰的身上。

什麼不在乎她的容貌？不在乎的話，那眼底的厭惡又是為何？她只是毀容而已，不是眼瞎。

「雲姜！」沐沌良一把扯過沐雲姜，怒喝著。

「若皇上不取消小女與太子殿下的婚事，那麼，臣婦只好求取休書一封，帶著小女回綠蕪谷。」蘇氏的言下之意就是，不退這婚，她就讓綠蕪谷來抗婚。

「你！」沐沌良是第一次聽到蘇氏說出這樣的話，所以一時，也憤怒，也覺得顏面盡失，倒是不知道該拿蘇氏如何，事實上，他也不能拿蘇氏如何。

南宮耀聽蘇氏的這些威脅性的語言，憤怒之情可想而知，但，對上蘇少謹的一臉淡然的時候，南宮耀卻硬生生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

當皇帝當成這樣，說真的，也是挺憋屈的。

誰叫當初攻下這鳳凰城多虧了綠蕪谷和百里谷的功勞呢？就算南宮耀貴為天子，一時之間也拿綠蕪谷和百里谷沒辦法。

「皇上，想必雲姜也是因著毀容太過傷心，不如，與太子的婚事，就算了吧？」皇后左右權衡了一番，才說道。

「如何算？」南宮耀看著她，問道。知道她必定還有下文。

「雲姜想必只是覺得太子正妃的身份太過尊貴，所以才會如此抗拒，不如，與太子的婚事取消，賜婚銘王，如何？」南宮銘也是她的兒子，沐雲姜嫁給誰，將來這鳳凰城都會在她兒子的手中，所以，皇后的算盤打得極好。

而這樣的建議，也很合南宮耀的心意，反正都是嫁給他的兒子。

「如此，就依了綠蕪谷，沐雲姜與太子的婚約，取消。不過……」

「既然沐大小姐與太子的婚約取消，那麼，本谷主正好缺個谷主夫人，還請皇上成全。」南宮耀的話還沒說完，百里寒卻是開口了。

「本谷主殘廢，沐大小姐毀容，想必我們之間的結合，不會再有人有異才對。」百里寒的這番自貶的話，還真是，你說的什麼大實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