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忘了
沈拓得知容瑾被劫時,正在樓外樓和白素吃中午飯,聽到消息氣的他把滿桌子玉盤珍饈砸了個稀巴爛。
國公府書房裡,傳來沈拓的怒吼聲,「該死!」嘩啦,茶杯墜地碎裂的聲音。
「沈拓呢?」,白素踏進國公府,問覃枚。
覃枚眼神示意她在書房。
「你是不是除了罵人幹不了別的。」白素推開門,大步走了進去冷冷道。
「滾!」沈拓咆哮。
「該滾的是你。」白素絲毫不讓,「你在這裡發什麼脾氣,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想解決辦法,在這發脾氣有用嗎。」
沈拓瞪著眼睛看著昂著頭一臉傲氣的白素,一時間沒說出話來。
「國公府暗衛一半由鍾離帶隊出城找人。一半混入人群中打探虛實,全國公府的人都在做事,只有你,不但自己什麼都不幹,還要絆著他們在這裡陪你。」白素指著覃枚等人,大聲對沈拓吼道,「枉容瑾竟然那麼相信你,真是瞎了眼。」
「國公府的事關你屁事。」沈拓歇斯底里的反罵。
沈拓的話讓白素也安靜了下來,「姒言是和他一起被擄走,她對我有兩次救命之恩,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白素輕聲道,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站住。」沈拓見她轉頭就走,連忙叫住,「你去哪?」
「進宮。」白素背對著他冷冷道。
「進宮?」沈拓反問。
「找公主。」
「找她幹什麼?」
「求皇上下旨出城尋人。」
==上陽宮金玉宮明月軒==
「什麼?」還沒起床的李令月聽到容瑾被擄走的消息,呼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求公主向陛下請旨,派兵出城尋人。」白素跪在地上懇求。
「來人。」李令月一軲轆爬起來,「來人,給本宮梳妝,本宮要去見父皇。」
半個時辰后,李令月終於梳洗完畢,一路上走的飛快,「哎呦~」,由於走得急也不知道崴了多少次腳,身後太監宮女也顧不得禮儀了,一溜小跑緊跟公主。
大明宮御書房內,此時早已跪了一地大臣,
「陛下,連日里,中書令,中書侍郎相繼遇害,兇手尚未落網,容國公竟然又被擄,惹得洛陽上下人心惶惶,兇手之猖狂,令人髮指,懇請陛下派兵尋人。」監察御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陛下,容國公是因為辦案觸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才遭此大禍啊,出城尋人刻不容緩吶。」御史大夫苦口婆心的柬言。
「陛下,此事不管原因為何,敢劫持當朝國公,真真是罪大惡極,如若不懲治,百官寒心吶。」戶部侍郎緊接道。
「臣等附議。」聽到消息趕來的文武百官齊齊叩拜,齊聲應道。
「傳朕口諭,派三隊羽林軍即刻出城搜尋容國公,一隊在城內維護治安。」龍椅上高坐的李治思慮再三,終於開了金口。
「謝陛下。」
「朕乏了,各位愛卿,退下吧。」
「父皇。」李治剛遣散了大臣們,李令月就沖了進來。
「月兒怎麼走的這麼急?」李治看了一眼滿臉焦急快步走來的女兒,「你不會也是為了容國公來的吧。」
「是啊。」李令月一把抓住李治衣袖,急急道,「父皇,你快派人出去找找啊,人命關天吶。」
李治看著焦急的女兒,詫異的問,「他被擄了,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有他我還怎麼破案。」李令月嘴一撅,把李治的龍袍使勁扯來扯去,「父皇父皇父皇……」
「好啦好啦。」李治拗不過她,慈愛的打斷道,「朕已經派人去找了。」
「真的?」李令月半信半疑的問道。
「真的。」
「耶」她高興的跳了起來,歡聲高呼,「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一溜小跑跑了出去。
婁姒言不知道白素和沈拓激烈的爭吵,也更不知道三隊羽林軍正火速出城尋找他們,她只知道她現在很痛苦。
婁姒言用溪水輕輕沖洗著血肉模糊的手,面部肌肉都扭曲到了一起,她的痛覺神經特別發達,痛覺大概是普通人的十倍,所以她怕痛,特別怕,非常怕,哪怕一個小傷口都痛的直咧嘴,「就剩骨頭了。」她小心翼翼的清洗著擦進破開的肉里的土沫碎石,本來就血肉模糊的手指在水中泡的已經發白。
突然,容瑾在她身邊蹲下,輕輕的拉過她的手,把溪水輕輕的撩到傷口處,仔細沖洗著進入傷口中的泥土,洗乾淨后,又不知道從哪摸出來一個拇指大的小瓶子,將裡面的白色粉末灑在她已經泛白起皮的傷口處,溫柔的把粉末塗勻,不冷不熱的說了句,「這個不留疤。」說完頓了頓,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她,一把扯過她的裙擺。
「你幹嘛?」婁姒言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嗤」,容瑾直接用動作回答了她,從她身上扯下一塊布條,好吧,她承認她沒有想到,剛才他猶豫再三不過是在糾結扯誰的衣服好一些,當然最後還是決定從她身上扯下布條替她把手包紮好,「不想殘廢能不用就別用。」容瑾看著她的手淡淡道。
「哦。」婁姒言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
「剛才為什麼不放手?」容瑾突然看著她問。
婁姒言一愣,半晌才開口,「忘了。」
容瑾微微一笑,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