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情愛如毒
「保證?!」電話那邊的人叫了起來:「楚先生,這怎麼可以保證,你要知道人的大腦構造那麼複雜,這根本不可能的……」他絮絮叨叨地嘮叨一大堆,無非是說,要想讓一個健康的人忘記過去是多麼多麼難的一件事。
楚秋心不在焉地聽著,突然開口:「你要多少?開個價。」
電話那頭怔了怔,然後瘋了一樣大叫:「楚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OK?!你想讓一個健康的人忘記所有的一切,這不但不道德而且還存在很大的危險性,你想想看這個世界上的催眠師哪個人能徹底做到?……」
他又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堆,楚秋把電話拿遠一點,然後等他說完了,才冷聲開口:「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一定要讓她不要再想起來。」
喀電話那頭又噎了半天才垂頭喪氣地開口:「好吧,但是需要藥物的輔助。等過兩天我給你開個葯。然後盡量不要讓她接觸到以前熟悉的人和事。楚先生,我只能保證這個。」
電話掛掉,他輕舒了一口氣。揉了揉過分緊繃的眉宇。好不容易把她奪過來,好不容易讓她忘記一切留在身邊,好不容易自己的心不會空蕩蕩的……他怎麼可能讓她再從自己身邊溜走,再一次體會那撕心裂肺的痛苦?
他邊想著邊打開書房的門準備,突然一抹欣長的背影從門邊挪了過來。
踴他心頭一緊:「夏婉,你怎麼上樓來了?」她剛才有沒有聽到他的電話?到底聽到了多少?他心不由一陣陣抽緊,恐懼侵入心中,手也緊張地捏了起來。
她低著頭,毛絨絨的睡衣包裹著,顯得人格外清瘦嬌小。
「我看見你好久都沒下樓,所以就想上來找你。」她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嚅嚅地道:「我一個人留在下面害怕。」
他心頭一松,冷魅的俊顏不由柔和許多:「是我錯了,我剛才在處理一些事,現在沒事了,飯吃完了么?」他幾乎忘了記憶憑空消失對她來說是如何可怕的一件事,現在的她最需要安全感。
他想著下意識地摟著她,向樓上客廳走去。
「現在要做什麼?」她抬起頭來問,蒼白的臉上神色迷茫,手下意識地抓緊他的袖子。
「帶你去一個地方。」他忽地一笑,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了一個吻。她看著他忽然顯現溫柔的笑容,心神不由放鬆,也跟著點了點頭。
她看了他一會,突然撫上他的臉頰:「你應該多笑笑,你的笑很好看。」說不清的感覺,他一向是冷冷抿著唇角,可剛才那一笑,溫暖舒適,心中模模糊糊地似乎也有人這般常常對她笑,淡然如風,卻又十分溫暖安全。
那個人是不是眼前的他,她分辨不清楚,但是她還是記住那個笑容,幾乎可以融化整個寒冬的笑容。
她不由出了神。楚秋看著她的眼神迷茫,知道她又不由自主地陷入記憶中,心中一沉,勉強笑了笑:「好,只要你喜歡,我天天這麼笑。」
他握了她的手,帶著她到了一間十分寬敞空蕩的房間,裡面鋪上好雪白的羊絨地毯,腳一踩,就深深地陷進去,像是走在了雲端。裡面有一套大大的音響,他走上前,打開,頓時房間里流淌著清澈如泉的鋼琴聲,空間一下子被音樂聲填滿。她不由一顫,由他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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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音響室,每次煩了,就躺在這裡聽一陣子音樂。」他對她笑著說,又換了一張碟片,低沉有質感的音樂聲猶如天籟,千迴百轉。他心神一下子放鬆下來,一回頭,眼中的柔和卻突然僵硬。
她怔怔看著牆上一幅後現代的抽象畫。
「這畫我好像看過。」她欣喜地回頭:「我好像真的看過。你看這線條,用筆。楚秋,我好像會畫畫。」
他的手頓時僵在影碟機那邊,半天才勉強應了一聲:「真的嗎?」
「是的!」她眼中放出光彩,走到他身邊比比劃划:「我好像想起來了,我還會調色,構圖……」
他眼中一黯,原來她一點都沒忘記過去。只是一副普通的油畫而已,她居然能想起那麼多。要是讓她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人和事,她是不是會全部想起來?而如果到了那時候,恐怕她對他不僅僅是厭惡躲避,更多的是恨……
她興奮地說了半天,才發現他一點也不高興,只是用他幽深的雙眸看著她,裡面神色難辨。她被他冰冷的目光刺了一下,不由熱情全消,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她又恢復茫然失措的神色,他眸中的冷色褪去,淡淡笑了笑:「不是,你以前是很喜歡畫畫,所以,你現在記得很正常。」
「真的?!」她眼中的神彩又迸發出來,襯得蒼白的臉頰也有了幾分嫵媚:「那你可以幫我買畫筆,油布嗎?我想畫畫。我覺得我要是重新拿起畫筆,我會記得的以前的一切的。」
她帶著無比期待的神色看著他,忐忑又充滿了渴望。他垂下眼眸,半響才淡淡地應了一聲:「好的,明天就給你買。」
她高興起來,不由撲上他的懷抱,響亮地吻了他臉頰一下:「你真好!」突如其來的擁抱令他一怔。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懷裡快樂單純的小女人,眼眸中僅剩的一點冷意也被她的笑容驅散。他不由真正開心起來,原來這就是真正的寵溺,明明知道不能讓她想起一切,可是還是抵擋不住她燦若朝陽的笑靨。
就像現在他所作的一切,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也許到頭來她會恨他,甚至會最後離開他,可是他還是忍不住——
情愛如毒,而他在飲鴆止渴。可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留住這片刻的溫柔,哪怕是虛妄的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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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我沒有寫得太殘忍。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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