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2章 等同代價
話音句句落在慕容璃耳中,卻是引得她面上的神情一頓,就連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察覺到有些異樣,季臨風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又說錯了……」
他這個人向來經常說錯話,也一直都是口無遮攔,若是換做以前在那些個貴公子哥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可千萬不能在慕容璃面前說。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罷了。」慕容璃收回思緒,那些不該有的想法還是等解決完了眼前的事再說。
如今魔族在城內各處作祟,他們決不能坐視不理,而且還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院長留下的辦法,去填補那黑洞。
季臨風訕訕的收回還想說出口的話,只目送著慕容璃的身影走出屋子,至此也沒敢再多說半個字。
黑漆漆的夜空中,高高的屋頂上,忽的閃過一抹矯健的黑影。
慕容璃穿著夜行衣,凌風站在屋頂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季椎宇在屋子裡的一舉一動。
視線穿過敞開的窗戶,借著裡面的燈光,可以清楚的看到季椎宇在焦急的走來走去,似是在思索著什麼辦法。
看了不多會,她才收回視線,繼而望向四周。
整個大陸朝主城內,除卻麒麟學院,其他地方的高空中都縈繞著股黑氣,這黑氣在白天看不大出來,可一到夜晚卻是顯現於無形,十分明顯。
慕容璃眉頭微皺,魔族的進展已然快到他們難以預料的地步,再這樣下去,根本就用不了多久,他們所有人都會被魔氣侵蝕,從而變成跟魔族一樣嗜血屠殺的人。
小黑趴在慕容璃肩頭,跟著她朝四周望去,在觸及到屋中季椎宇的時候,小眉頭深深的皺在了一塊。
「老大,這個人身上未免也太多魔族的氣息了……」她皺皺鼻子,魔氣的存在讓他們做靈獸的十分不舒服。
天下一切萬物,唯有魔氣會讓他們感到頭疼。
「你能看的出來?」慕容璃反問一句,隨即又意識到了什麼,點點頭,「你跟小白都是靈獸,對於渾濁的氣息一向敏感,倒也正常。」
可話雖是這麼說,就在她跟龍閻霆第一次見到季椎宇的時候,卻是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他身上有魔氣存在的。
「老大,夜王現在走了,小白也跟著他走了,就只剩下我跟你相依為命了,嗚嗚嗚……」說著就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慕容璃身上蹭。
噗的一聲,毒物啾啾突然冒了出來,十分鄙夷的道:「老大還有我這個良將在,你們頂多也就排個老二老三。」
「你說什麼!」
眼看著兩傢伙又要吵起來,慕容璃趕緊打斷:「正事要緊,你們要是還想吵就走遠些吵,莫要打擾我辦正事。」
話雖說的嚴重了些,但也不無道理,必將她此刻在暗中觀察的人就是一個疑心病十分重的人,再加上對方的修為不低,若是他們這邊動靜鬧大了,很輕易就能察覺得到。
聽到這,小黑立馬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順帶瞪了眼一過來就想要鳩佔鵲巢的毒物,滿心不忿。
下一瞬,慕容璃便在夜空之下身形一閃,整個人立即從屋頂穿梭到了另一個屋頂,很快便消失在眼前。
她來到院長的書房門前,只輕輕一推,房門便吱呀了聲,輕易就被推開而來。
自院長死後,書房就一直沒人動過,平時也沒聽到有什麼人進來過,這裡就像是個被人遺忘的地方,桌椅板凳上全都是灰塵,雖只有薄薄的一層,卻也難免讓人唏噓。
「老大,這裡陰森森的,我就先回空間里去了。」說完,連給人回應的時間都沒有,小黑咻的一下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慕容璃的注意力只放在四周,至於小黑的離開更是一點察覺都沒有,也不甚在意,她現在就只想找到院長遺留下來的辦法。
半柱香的工夫過去,她卻是一無所獲。
站在書桌正前方,慕容璃不由托肘思考著,銳利的視線掃試過面前一切能看到的東西,皆都試圖從其中找到些什麼來。
天眼中顯映的畫面還留在腦海中,那有關於院長從生到死的沒一幕,慕容璃都會細細的去思索。
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正前方的書桌上。
院長死後,院內的學子們只是簡單的收拾了下他的遺物,但為了保持整齊,更多的東西還是都留在了原地。
「那面銅鏡跟那隻盒子……」想到這兩樣東西,慕容璃提起步子就朝著書桌走去。
她按照院長當時坐下的模樣在桌子旁落座,視線只稍稍一轉,就正好對上左手邊的窗戶,而當時院長就是在這個方向受到了黑氣攻擊。
銅鏡掉落在了地上,碎裂成了好幾半,看起來就跟普通的鏡子沒什麼區別。
慕容璃撿起其中的兩片鏡面來,前後檢查了番,仍舊一無所獲。
「這鏡子到底起到什麼作用?」她不由陷入深深的沉思。
與此同時,眼角的餘光忽的透過鏡子瞥見身後的一處不同尋常的地方。
那是一幅畫。
當即,慕容璃便回過身去查看,可身後的牆壁上就只擺放著滿滿當當的書卷,別說是水墨畫了,就是連丹青都沒有一幅。
心生疑惑之際,慕容璃便知道她這是有所發現,乾脆再次透過鏡子朝著身後的牆壁看去。
這一次,她同樣看到了畫。
水墨畫中的風景只是一處很普遍的風景,但在畫卷展開的空白處,卻隱隱透出幾個字來。
慕容璃一個字一個字的照著……
「天下萬物,相生相剋,欲補天眼,等同代價。」
默念完畫卷上的字,慕容璃不由陷入沉思。
這句話對她來說並不難理解,難以理解的是那句等同代價。
「到底是什麼樣的代價,才足以填補天眼的漏洞?」自語著的同時,慕容璃心中卻是生出了另一種回答。
院長當時受到了黑氣的攻擊其實並未馬上死去,而是在臨死前掙扎了一番,做了些什麼,這才使得自身的壽麵損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