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年少4

…

言家。

「哥，來堆雪人呀！」言南暮翹著一撮呆毛，好不容易團了個小雪球，結果溫度不夠低，很快就化了。

言南希站在門口，捧著杯子喝熱水，笑眯眯地看著言南暮沮喪捶地。

隔壁安家門口有車停駐，戴著白手套的司機下車，畢恭畢敬拉開車門。

下雪的天僅僅穿著長裙的安玖，向外瞥了眼。

她看到了言南暮哭天喊地的模樣，忍不住想笑。目光移到言南希身上時，笑容又逐漸斂去。

時至今日，她已經接受自己和言南希並無可能的事實。

她在努力，擺脫安家的桎梏。

但她沒有明面上反抗安家，而是利用安家的資源去social，成功投資了幾個校園小項目，比如校園咖啡店、共享自習室等等。

言南希眼神溫和，指了指身上的棉服，示意安玖多穿點。

安玖回以一笑，優雅地披上了大衣。

沒有男人，獨自美麗似乎也不錯。

披荊斬棘，她也要堅定走自己的路。

…

堆雪人失敗的言南暮團了幾個小雪球，試圖和他家哥哥打雪仗。

言南希被砸了也不惱，只笑著說：「別凍著了，過來喝點薑茶。」

言南暮吸溜著鼻涕到他身邊，「哥，你真的沒有喜歡的人嗎？其實我覺得安玖姐人還挺不錯……就是凶了點。」

「不要在背後議論別人。」言南希給他一個暖手寶，倒是認真思索了下自家蠢弟弟的問題，「喜歡的人，念念算嗎？」

「那當然不算啦，你對念念，明顯就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你看她的眼神，比紀思寧還像她親哥呢！」

「那就沒有了。」言南希知道，自己天生好像就缺少了某些感情，對家人，對朋友，他都很照顧，但責任與理智遠遠大過情感。

像那種電影里演的那種一見鍾情、強烈心動的感覺，他從來沒有過。

就在這時。

「你們好，我們是新搬過來的。」溫柔的女聲響了起來，言家雙生子看向來人，像是一對母女，撐著把漂亮的傘，和他們說話的是媽媽，「這是我親手烤的餅乾，不嫌棄的話，可以嘗嘗看喔。」

言南暮笑得燦爛：「謝謝阿姨！阿姨你好，我叫言南暮，這是我哥，言南希！」

女人側過臉，輕聲和身邊的女孩子說：「橙橙，和哥哥們打個招呼呀。」

傘下少女抬起頭，不耐煩地說：「你怎麼知道是哥哥，說不定是弟弟呢。」

小姑娘皮膚白皙，一張厭世臉，看著似乎正在叛逆期。

言南暮看呆了，悄悄撞了下言南希手肘：「哥，她好好看啊……」

言南希微怔了兩秒，才「嗯」了聲。

在媽媽的催促下，橙橙不情願地說：「我叫喻橙，18歲，你們可以叫我橙哥，或者橙爺。」

「橙橙……要懂禮貌……」女人勸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煩死了。」喻橙把裝著餅乾的小袋子朝言南希拋了過去，「很好吃的！不許丟垃圾桶！走啦媽媽。」

兩人接著去拜訪其他住戶。

言南暮拆開餅乾嘗了口：「嗯，是挺好吃的。欸？哥你怎麼回事？你看什麼呢，天都快黑了，我們該去念念家了！」

半晌，言南希才反應過來，望著那抹模糊的纖細身影，輕笑了聲。

「是挺好看。」他說。

原來心動的感覺，是這樣的。

住隔壁的話，或許，可以徐徐圖之？

那或許，又是另外一個漫長且甜蜜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