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
所有不以結婚為目標的愛都是耍流氓!
教主耍了一夜流氓,才從□中清醒過來,心滿意足地抬頭看了一眼表——已經9點了,這可遠遠超過了他平時起床的下限。教主忍著下半身已有些麻木的酸痛感坐起來,薄被掩住腿間風光,一手捂住臉,開始反省昨夜的不知自製。
難怪人家說什麼紅顏禍水,什麼溫柔鄉是英雄冢,像他這樣的大魔頭都陷得不知東西南北了,真是耽誤正事啊!陪他一塊兒穢亂魔教一宿的威廉還在半夢半醒之間,伸手摟上了他的大腿:「復生,咱們再來一發……」
「來什麼來,這都幾點了!唐紹肯定已經來過了,看到了多少還不好說呢。他這一知道,左右使他們怕是也都該知道了。趕緊起床更衣,教里只怕就快來人問罪了,可別讓人說你生性放蕩,勾引本座胡作非為。」
威廉一想到之前四位少法王當街就要打要殺的態度,以及教主對待此事的一貫慎重態度,自己也是渾身發緊,大腦一下子清醒過來,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了床,換了身新衣服,還拿出了私下教主準備的一套西裝讓他換上。
教主也不跟他客氣,比了比衣裳還合身,又是他們教里慣用的黑色,就從內到外換了一套,把桌上擱的蟲蛇都解了毒,重新貼肉藏著。之前那套衣裳卻不敢假手威廉,而是自己疊成一團,夾在掖下,叫威廉下開車,送兩人一同去道館訓練。
到了那裡時,傅盟主和吳盟主已經等了許久了。好在那道館是買的日本人的,地上鋪的是榻榻米,吳盟主等得累了還能躺會兒,傅盟主陪著他聊天,並沒有什麼不耐煩的意思。見了教主和威廉一起進來,那倆人還有些驚訝地問道:「唐特助跟徐特助怎麼沒過來,你們魔教又有事了?」
據教主估計,只怕唐特助和徐特助此時正在教中彙報他和威廉是怎麼怎麼過夜的,要是左右使和法王們一齊鬧起來,只怕以後也沒機會再讓威廉學什麼高級武功了。他打一早晨就想著這事,不過外人面前,不好提起,只淡淡答道:「他們另有事要辦,今日未必過來。傅盟主,這些日子你教導威廉十分辛苦,怕是也不得盡興。今日本座想請你下場舒舒筋骨,你可願意?」
傅盟主是個心底善良,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青年,每天恃強凌弱、欺壓一個幾乎不會武功的外國友人,自己心中早已過不去了。如今教主開口饒了威廉,還要親自與他比武較量,他有什麼不肯答應的?趕忙應下了教主的要求,當下就從壁上摘下一對精光四射的長劍,一手倒提長劍,一手立起,向教主打了一躬。
教主也脫下外套,拉開領帶順手扔到了威廉懷裡,雙手背後,等著傅盟主遞招。傅盟主也不客氣,雙手劍舞得虎虎生風,左右合擊,削向教主太陽穴。教主動手之時,倒不以克敵為先,而是想著怎樣出手更適何威廉學習模擬,一招一式都力圖明明白白、容易複製,打得光明正大,比平時魔教殺人的路數差了不知幾千萬里。
傅盟主看得也是出乎意料。他之前聽吳盟主說過和教主動手的套路,與眼前這般又是全然不同了。仗著兩人動手都點到即止,並沒到性命相拼的地步,傅盟主便借著交手的間隙動問教主:「這些招式看著像是正派所用,怎麼不像魔教的路數?」
教主也不怕告訴他,架住他的來路,低聲答道:「我教武學博大精深,哪能只有一種套路?這還是本教創教祖師傳下的功法,正是綜合了正道各派精要而成,與如今教中常用的、惜晟教主獨創的魔功大不相同。」
傅盟主抽手再挽了個劍花,與教主錯身時也嘆了一聲:「可惜了,要是不走魔功的路了,總這麼光明正大下去,魔教如今,說不定也是名門大派了。」
教主冷笑一聲,一把抹向了他關元穴:「當年無生教主在日,就憑著這手內力和一身毒蠱騙死了不知多少你這樣沒腦子的正派中人。只是後來本……教惜晟教主天縱英才,創下了如今使用的這趟魔功,就殺一流高手也如折枝踏葉,你們這些白道才知道自己是死在了什麼人手裡。」
這話說得傅盟主猛然生出了正邪不兩立的自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展開兩儀劍法,如流星趕月,直逼教主。教主這才喝采一聲,輾轉騰挪,與他在屋內相持。教主時進時退,時而貼身用小擒拿手法奪劍,時而在外圍游斗,最後還自牆上取下威廉的光劍招架進退,隨手化用刀招劍法破解傅盟主的劍招。
戰到激烈處,吳盟主也再坐不住,也拿了一把長劍沖入圈中,和師兄雙劍合璧同戰教主。威廉見他們二打一實在不像話,悶頭坐下就穿他的套裝,也要上陣助教主一臂之力。只是他才一穿衣服就在教主看見,厲聲喝令他住了手,在底下老實看著。
教主以一敵二,倒也是遊刃有餘。雖然雙腿之間疼痛還未消,但他是自幼就在武林中拚命,什麼傷沒受過,就是被人一劍穿透了大腿,也照樣運著輕功和沒事人一樣動手。何況如今疼得也不厲害,並不礙著動作,比試了這麼久,不僅沒因痛楚影響了身手,甚至與他動手的兩位盟主也沒看出他有什麼不適來。
他們倆看不出來,威廉又不敢說,這一場比試就從早上九點一直拖到了吃晚飯時。兩位武林盟主平時從沒有過這麼大劑量的戰鬥活動,都累得死去活來,待教主收招之時,全然不顧形象地癱到了地上。
教主這個身體也不能和前世相比,才比了這麼幾個小時就累得不輕,也得地上一坐,招手叫威廉過來。其實不用他招,雙方四劍分開之時,威廉就已經顛顛兒地跑向教主身邊攙扶他,只是教主已經坐下,也不用他攙,而是捂著喉頭啞聲叫道:「快去外頭買兩瓶水來,可樂也行,給那倆盟主也買兩瓶來。」
兩位盟主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用感激的目光看了一眼威廉,吳盟主戰鬥時耗損的能量少些,還抬手胡嚕了一把自己的肚子,又指指嘴,示意他再買點吃的來。
威廉立刻打電話叫了外賣,讓同條街上的餐館送了五份大披薩和四套漢堡,四大桶可樂,自己立在門口等著人家把外賣遞進來。教主和吳盟主、傅盟主都沒客氣,一人開了一瓶可樂仰頭就灌,喝到再也喝不下了才把手伸上了披薩餅盒子。
吳盟主一邊大口往下咽著一邊委委屈屈地問教主:「怎麼今兒這麼累就吃這個?平常你們徐儒不都給送飯嗎?好歹來口熱湯喝也成啊。」
教主也托著一角餅咬著,心裡嫌棄吳盟主不會說話。平時他們來就來,今天你念叨什麼?萬一把左右使一塊兒念叨來了,他以後還怎麼替威廉安排訓練?想到這裡,他也懶得再吃這些垃圾食品,隨手掏出電話打給徐儒。
可徐儒的電話,此時竟然不通。
教主心中一緊,不免想到,他的特助些時已被教里拘禁,為的就是不讓他給自己傳遞情報。謹慎起見,教主又撥通了唐紹的電話,也是一樣無人接聽。
掛了電話,教主的心也徹底沉了下來,這兩人平常在左右使面前極為受寵,就連中傷個武林盟主,也能讓教中尊長向著他們,此時卻被禁閉起來,可見他和威廉做下的事體,在使者、法王甚至長老之間都已經掀起了參天大浪,只為他教主之尊,不敢直接過來問罪。但回去之後,他的耳朵只怕也要受不小的罪,而威廉這邊……更是要有大難。
教主不再多想,立刻撥通了養蠱基地的電話。正好裴法王在看電視劇,接通了教主的電話,教主不暇旁顧,只問徐特助和唐特助在哪裡。裴法王聽得雲里霧裡,仔細想了一陣才明白過來,反問教主:「小徐不是跟著教主了嗎?小唐是您派給那個狐狸精的,怎麼現在又問起屬下來了?難道這倆孩子丟了?哎喲,不會是讓人販子拐走了?我就說那個狐狸精靠不住,會不會是他讓人把倆孩子給拐賣了……」
裴法王非止跟教主抱怨,立刻就撥了內線告訴他兄弟們和弟子們:「不好了,教主剛來電話說,小徐和小唐丟了,都一天沒見人影了……」
左右使也在培養基地里,聽了這個消息如風一般就跑了出來,搶過教主的電話就問:「怎麼著教主,小唐和小徐是讓人綁架了還是拐賣了?您報警了嗎?不能報警啊,萬一人家撕票怎麼辦……對、對,我們趕緊回別墅去,萬一讓人綁架了,那人不還得來電話要贖金嘛,我們得在家守著……」
左右使那裡扔下電話就往家跑,教主這邊也是心中難平——按理說,唐紹徐儒那麼大人,又都會開車會外語,要丟也沒那麼容易;除非他們二人有意叛教私逃,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綁架了。
他們魔教在美國根基不深,發展得卻太迅速,難免會有人看著眼熱,背地裡放個冷槍,寄個炸彈什麼的也屬正常。可唐紹、徐儒本身就有武功底子,身上如今也帶了不少防身之物,還被人這麼無聲無息地綁了去,連打個電話回家都做不到,這事可就小不了了。
對方下了這麼大工夫綁架這兩個特助,所圖無非是要魔教的地盤,或是要他魔教教主的命。可恨他這些日子被美色迷昏了頭,竟沒留心外面小幫派的動作,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教主放下電話,站起身來,叫威廉和他一起走:「唐特助和徐特助失蹤了,教里正是用人的時候,你換上衣服和本座回去,也想法混在這裡立個功。兩位盟主,茲事體大,你們都是普通人,不必卷到其中,若要回家就回去,本座和威廉以後不能多陪了。
兩位盟主也跟著站起身來,咽下了口中食物,眼□光,向教主保證:「你這兒出了這麼大的事,正是用人的時候,我們不會走的。不管咱們武功上有多少分歧,畢竟認識這麼久了,唐紹徐儒出了事我們哪能就不管了。有我們幫忙,怎麼也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大胯傷了,坐不住,評論一直沒回復,等過兩天好了再回。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