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旁人羨慕不來的
周府的下人很是用心的幫姜琴瑟調養身子,又沒有婆婆刁難,出了月子,姜琴瑟的身體就養好了,氣色看上去很不錯,只是身子還比之前豐腴許多,一時瘦不下去。
沈柏的手還被顧恆舟握著,也沒因為姜琴瑟的手鬆開,溫笑著回答:「正好與大統領順道,就一起過來了。」
從皇宮到相府和從大統領府到相府可不是多順路,而且沈柏坐的是大統領府的馬車,而不是宮裡的馬車,實在是不太合規矩。
姜琴瑟看得分明,也沒點破,目光在沈柏和顧恆舟之間流轉了一會兒,柔聲道:「顧大統領對東方姑娘真好,站在一起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雖然沈柏不大喜歡姜琴瑟,但這話聽著還是順耳的,她唇角勾著,說:「謝周夫人誇獎,時辰不早了,先進去坐著吧。」
「好。」
姜琴瑟應下,落後沈柏一步往裡走。
丫鬟跟在後面進來,沈柏瞟了一眼,好奇的問:「周夫人怎麼沒帶小少爺來?」
姜琴瑟沒想到沈柏會問這個,下意識的用防備的眼神看著沈柏,沈柏神情自然,只是隨意一問,姜琴瑟溫聲回答:「少飲年紀小,怕生,能吃的東西也少,帶出來委實不方便,就讓乳娘在家照看著,我參加完宴會就回去,時間也不長。」
「如此也辛苦周夫人了。」沈柏感嘆著說,丫鬟拿了賀禮讓門房寫上,姜琴瑟看著沈柏說:「東方姑娘與相府大小姐真的很像,尤其是你站在這裡和我說話,連神情語氣都是一模一樣的,也不知道相爺一會兒看到姑娘會作何感受。」
沈老頭能有什麼感受?當然是開心得不得了啊。
沈柏在心裡說,姜琴瑟並不知曉,幽幽道:「相爺愛女失蹤三年,幼子也夭折了,今日大壽看見東方姑娘和自己女兒如此相似,卻要疏離的喚他沈丞相,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約莫都會覺得心如刀割吧。」
正在寫禮的門房手抖了一下,詫異的抬頭看著姜琴瑟。
這事兒雖然看起來是事實,但被姜琴瑟這麼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未免有點太刺耳了點。
沈柏面上還是掛著笑,顧恆舟卻冷了臉,涼涼的覷著姜琴瑟。
這眼神威壓十足,一般人都會覺得害怕,姜琴瑟卻不甚在意,她畢竟是得了誥命的夫人,這還是在相府大門口,顧恆舟就算聽不慣她說話,總不至於對她動手。
她彎著眉眼,幾近刻薄的說:「單單是被東方姑娘刺激也就算了,顧大統領當初還是相府的乘龍快婿,如今要另娶旁人,委實讓人寒心呢。」
這話頗為過分了,沈柏歪著腦袋問:「周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據我所知,顧大統領和那位相府大小姐只是口頭訂過婚約,連婚書都不曾有過,相府大小姐無緣無故失蹤,顧大統領難道還要為了她終身不娶?」
姜琴瑟說:「理兒是這麼個理兒,我只是替沈丞相難過罷了。」
你都快把幸災樂禍四個字寫臉上了,難的哪門子的過?
沈柏腹誹,笑得越發明媚,溫溫和和的說:「丞相一生都在為昭陵百姓考慮,胸中藏的是昭陵的社稷江山,心胸寬廣,定然不會如周夫人一般,為了這些事自尋煩擾。」
沈柏說沈孺修心胸寬廣,就是在暗示姜琴瑟心胸狹隘,姜琴瑟臉色微變,沈柏不給她插嘴的機會,繼續說:「丞相大人心中有大愛,他的女兒消失無蹤,我既然與他女兒如此相似,想必他也能愛屋及烏,多憐惜我幾分,我雖然與他不熟悉,但也能投桃報李,將他視作長輩尊敬有加,如此豈不是皆大歡喜?」
沈柏反問,姜琴瑟心裡不滿,面上也沒了笑,冷冷道:「東方姑娘真是想得美,平白就想得一朝宰相的父愛,真當咱們昭陵的世家貴女這麼好當么?」
「我本就是南襄第一世家大族的嫡小姐,在南襄也算是有權有勢,集萬千寵愛於一身,怎麼在周夫人嘴裡,更像是機關算盡,謀奪別人寵愛的女人?」沈柏理直氣壯的反駁,姜琴瑟也知道東方家在南襄的地位,努力管理了下表情說:「我自然沒有這個意思。」
沈柏不吃這套,睨著姜琴瑟說:「我之前聽說周夫人是瀚京第一才女,還以為姜小姐飽讀詩書,見識廣闊,與一般市井婦人不同的。」
沈柏點到即止,沒有讓姜琴瑟特別難堪,但這話也是很不給情面了,姜琴瑟的表情皸裂,忍不住問:「東方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是剛從月子里出來,姜琴瑟也沉不住氣了,上趕著找不自在,沈柏當然沒客氣,彎眸看著她說:「我的意思是,周夫人這個第一才女,也不過如此。」
也不過如此。
這五個字就是沈柏對姜琴瑟的全部評價,姜琴瑟的臉瞬間綠了,氣得渾身發抖,她身後的丫鬟也是個不怎麼伶俐的,見姜琴瑟受了欺負,下意識的衝上來想幫姜琴瑟討回公道,指著沈柏說:「你大膽,我家夫人可是陛下親封的誥命夫人!」
顧恆舟把沈柏攬進懷裡,冷眼看著那丫鬟,眸光冷沉,凜冽的威壓無聲的蔓延開來,那丫鬟被看得莫名心虛,弱弱的收回手。
負責寫禮的門房看得膽顫心驚,生怕他們在門口打起來,硬著頭皮打圓場:「大統領、東方姑娘、周夫人,禮已經寫好了,快進去坐著休息吧。」
門房說完,立刻有人上前來引路。
有顧恆舟在,姜琴瑟也不好硬碰硬,讓丫鬟扶著自己進去。
沈柏和顧恆舟落在後面,沈柏盯著姜琴瑟的背影淡淡道:「連剛滿月的兒子都能撒下不管,周夫人今天不會想鬧什麼事吧?」
顧恆舟攬著沈柏的肩膀,溫聲說:「鬧也無妨,出不了亂子的。」
他連越西那麼多兵馬都能鎮住,哪裡還會怕瀚京這些魑魅魍魎?
男女賓是分席的,沈柏沖顧恆舟豎了個大拇指,誇了他一通,隨下人一起去了女眷區。
其他人陸陸續續到來,沈柏坐在自己的位置沒找人說話,等呂秀來了,便讓她和自己坐在一處。
呂秀臉色不大好,看上去有些疲憊,沈柏關心的問:「這些時日都沒見著你,可是出什麼事了?」
呂秀遠遠地看了姜琴瑟一眼,低聲說:「我跟成衣鋪有關係的事被姑母他們知道了,他們很生氣,讓我把這些年賺的錢都交出來,這幾日還張羅著要把我嫁出去。」
呂秀今年快十八了,還沒嫁人,在京中已經算得上是剩女,呂家之前一直沒張羅她的婚事,要麼是對她不上心,要麼就是覺得可以拿她的婚事做做文章,現在知道她私下跟茶白她們開成衣鋪,約莫是覺得她不夠安分,便想隨便找個人把她打發出去。
「你自己賺的錢,憑什麼交給他們?」沈柏低聲問,呂秀捧著甜茶小口小口的喝著,對錢財倒是不大在意,溫聲說:「這些年我吃穿住都是姑母他們的,把錢給他們也沒什麼,只是婚事我還是希望能自己做主。」
自然應該是這樣的。
沈柏點頭表示認同,呂秀喝完茶,歉然的沖她笑笑,說:「其實我今日能出門,都是託了你的福,我跟他們說我與你關係很好,之前就約好今日宴后要一起逛街,若是失約你就會到府上來找我。」
沈柏一直覺得呂秀這個姑娘挺聰明可愛的,從她上一世就可以看得出來。
人在處於劣勢的時候,必然是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來保障自己的最大利益。
「那晚些時候我們就出去逛逛,晚點我再送你回呂家。」沈柏從容的說,呂秀眼底浮起感激,而後抓著沈柏的手說:「其實我還有一事相求。」
「什麼?」
「我想求你幫我說一下親。」
呂秀聲音壓得越發的低,耳朵不自覺爬上紅暈,粉嫩嫩的像珍珠,好看極了。
沈柏知道她這是被逼急了,好奇的問:「你有心儀的人了?」
呂秀跟在太後身邊,受規矩約束挺強的,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得找沈柏求婚事,不好意思的說:「也不算心儀,就是覺得挺合適的。」
沈柏點點頭,平靜的問「誰呀?」
呂秀左右看看,確定沒人靠近,這才湊到沈柏耳邊小聲說:「是大理寺少卿的二公子徐元。」
徐元此人沈柏倒是有所耳聞,他是個書痴,上一世無意中得知沈家有兩本孤本,還尾隨過沈柏好些時日,不過發現沈柏總是夜宿攬月閣這種風塵地,背地裡罵了沈柏好多次。
在女色方面,徐元絕對算得上是正人君子,但他未免也太正經了,在沈柏上一世的記憶中,他的髮妻就是因為這個跟他鬧和離的。
和趙明漪被騙婚的情況不同,徐元完全就是對這方面不感興趣。愛薇
人家好好的姑娘,誰願意嫁給他守活寡?
沈柏不知道呂秀有沒有打探過這些情況,委婉的說:「你找人了解過情況嗎?他的年紀應該也不小了吧,一直沒有成婚這裡面難道沒有貓膩?」
沈柏是好意,呂秀也沒藏著掖著,立刻說:「我找人打聽過了,也見過他幾次,他喜歡讀書,一直沒有成婚,為人確實有些木訥,有些時候甚至會因為一本書把身邊的人都忘了,我覺得他這樣挺可愛的,我也不想過什麼大富大貴的日子,而且我的出身就擺在這兒,再好的人我也夠不上,這樣就可以了。」
呂秀活得很清醒,也很知足。
上一世她就與青燈古佛常伴,這一世還要嫁個人守活寡,這命途未免也太坎坷了。
沈柏心中有計量,認真道:「這事我會放在心上,儘快幫你問問,你別著急,若是呂家再有人逼你,你就說顧恆舟認你做了義妹,你父兄不在京中,婚姻大事怎麼也要讓義兄同意才行。」
呂秀驚愕,遲疑道:「這……不太好吧。」
她和顧恆舟又不熟,而且顧恆舟性子那麼冷,萬一露餡兒……
呂秀很不安,沈柏拍拍她的肩膀,給了她一眼安慰的眼神,呂秀到嘴邊的質疑又咽下。
沈姑娘是奇女子,說出來的話總是可信的。
兩人說完話,女眷幾乎來得差不多了,下人有條不紊的引著賓客落座。
不知道是不是沈孺修跟孫氏說了什麼,今天孫氏也從惜若苑出來主持大局,她的臉色還是不大好看,精神倒是好了一點,與她相熟一些的世家夫人都圍坐在她身邊寬慰,孫氏打起精神應答,但時不時的還是要捏起絹帕擦擦眼淚。
她這樣子,委實不像是能應付得了一切,沈柏看了一會兒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孫氏身邊,環顧一圈,好奇的問:「諸位夫人在聊什麼聊得這麼開心,不介意讓晚輩聽聽吧。」
嘴上問著話,沈柏不客氣的一屁股在孫氏旁邊坐下,儼然把自己當成相府的主人,幾位世家夫人看沈柏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孫氏只在沈珀出事那天見過沈柏,今天是第二次,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沈柏坐在她旁邊的時候,她的神色還是有些變化。
其中一個夫人立刻問:「夫人,怎麼樣,確實很像吧?」
孫氏點點頭,眼眶又紅又腫,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來哭喪的。
晦不晦氣先不說,讓人看了也是笑話。
沈柏看著第一個開口的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說:「我知道我很像相府失蹤的大小姐,但大小姐如今畢竟還沒找回來,今天是相爺大壽的好日子,夫人專門提起大小姐,豈不是在故意戳他們的傷心事?」
孫氏才不會為沈柏哭呢。
眾人腹誹,卻也不好直接說出來,被沈柏點名的那個夫人有點掛不住臉,沈柏又對孫氏說:「今天是相府的好日子,連陛下都會親自來為相爺賀壽,這是皇家對相府的看重,如此隆恩別人求都求不來,夫人高興得想哭也是正常的,不過哭太多就不好了。」
沈柏暗示孫氏別哭了,孫氏本就鬱結,這下越發覺得委屈了,哭得停不下來。
其他夫人暗中看著笑話,嘴上虛情假意的寬慰道:「丞相夫人的孩子前不久才夭折了,難過也是很正常的,本來就是丞相的老來子,這事落在誰身上都受不了。」
孫氏原本克制著不去想沈珀,被這麼一提,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緒又崩潰了。
沈柏沒阻止孫氏哭,只是看著那些夫人,神情淡漠道:「丞相身體好,三年前能有老來子,三年後說不定也能有,退一萬步說,就算不能靠自己有孩子,以相府的能力,領養一群孩子都是綽綽有餘的,且不說這些孩子長大了能不能有出息,反正讓丞相他們頤養天年是不用擔心的。」
沈柏這話說得挺在理的,這些世家夫人卻不以為然,冷笑道:「這領養的孩子哪有親生的好啊,再說了,那些個孤兒,誰知道是不是因為命裡帶煞,把家裡人剋死的呢?」
這話就有點惡毒了,其他世家夫人卻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贊同。
沈柏也不著急,看著工部尚書的夫人說:「親生的和領養的的確有區別,如果我沒記錯,這位夫人應該生了四個兒子,在咱們瀚京都是最會生的。」
昭陵一直重男輕女,女子皆以生兒子為榮,這位夫人也因為生了四個兒子,在這些世家夫人里地位略高一分。
這會兒被沈柏點到名,她分不清敵友,習慣性的露出得意的笑,下一刻卻聽見沈柏說:「夫人這四個兒子都是金貴少爺,精心養大的,大兒子成婚早,卻沒什麼本事,入仕以後一直沒有升遷,前不久好像因為因公徇私,被革職流放了吧?」
那夫人臉色一僵,沈柏繼續說:「夫人的二兒子也不甘遜色,吃喝嫖賭樣樣佔盡,現在身上的病應該不少。至於夫人的三兒子就更厲害了,他紈絝放蕩,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渾起來的時候,連自己親爹都打,拳腳功夫厲害著呢。」
四個兒子,三個敗類,那夫人被戳了痛處,臉上掛不住,蹭的一下站起來,不敢看別人的表情,不自在的說:「我身子不舒服,找地方休息一下。」
那夫人匆匆離開,沈柏掃了其他夫人一圈,低聲嗤笑:「這麼著急做什麼,我還沒說到最厲害的四少爺呢。」
沈柏的聲音不高,但其他人都關注著他們沒有說話,被沈柏這麼一看,其他人都被嚇到,莫名感覺沈柏好像對瀚京了如指掌,把家家戶戶那點不能擺到明面上來說的破事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誰也不想被這麼當眾揭醜,一時噤若寒蟬,沒人敢再開口說話。
耳邊終於得了清凈,沈柏拿絹帕幫孫氏擦眼淚,柔聲道:「不管怎麼說,你現在是相府唯一的夫人,大小姐失蹤了,你是府上唯一的女主人,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孩子依仗,只要有相爺在,你不管在哪兒都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沈柏分析得明明白白,孫氏漸漸止了哭,沈柏話鋒一轉又說:「就算那位大小姐什麼時候找回來了,她也是要嫁人的,相府始終都是你說了算,上頭也沒有老傢伙使喚你讓你晨昏定省,你這日子過得清閑又自在,多少人都羨慕不來,你還有什麼好想不開的?」
孫氏被沈柏說得一愣一愣的,沈柏又給她下了一劑猛葯,說:「你所有的依仗都是相爺,只要你好好待他,讓他保養身體,還有什麼得不到的?」
這話暗示意味十足,孫氏臉上浮起緋薄的紅暈,有人實在看不下去,低低的啐了一聲:「為老不尊。」
那人躲在人堆里,看不出具體是誰,沈柏只涼涼的斜了一眼,揚聲道:「宣武帝六十歲的時候還讓皇貴妃生了小皇子,照這麼說,他老人家也是為老不尊了?」
沈柏說這話的時候,趙明漪正好帶著趙明熙走進來。
經過上次,趙明漪和沈柏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一聽就知道沈柏又在跟這些世家夫人唇槍舌戰,立刻接話道:「我皇曾祖父是昭陵史上有名的明君,誰敢說他為老不尊?」
趙明漪說完拉著趙明熙走到沈柏面前,其他人立刻起身行禮,拜見公主殿下。
趙明漪隨意說了聲免禮,和沈柏挨著坐在一起,見孫氏哭得傷心,寬慰了兩句,取下自己手上的一直鏤金翡翠鐲子給她。
孫氏膽子小,不夠大氣,在世家夫人中總是受排擠,平日參加宴會都輪不到靠前的位置,更不要提跟公主說話了。
這會兒得了賞,孫氏有點傻,顧不上傷心,愣了一會兒連忙擠出笑謝恩,又讓丫鬟去準備好吃的,聲音輕快了不少,聽著沒那麼喪氣了。
趙明漪和趙明熙都喜歡沈柏,來了以後就湊在沈柏身邊說話,也沒怎麼理會其他人。
姜琴瑟在大門口被沈柏懟了一番,一直坐得遠遠地沒有上前,其他人更是不敢來說話,如此一來孫氏倒是自在許多。
吉時很快到了,眾人入席,下人有條不紊的端上飯菜。
菜單是沈柏親自擬定的,六個蒸菜,六個炒菜,六個冷盤,六個甜點,再加六道湯品,每道菜的分量不多,但都很精緻,夠看也夠吃,而且不會過於鋪張。
相府沒個能撐得起場面的女主人,這些人還等著看笑話,沒想到菜一上桌,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男女賓分席,沈柏不知道男賓區怎麼樣,反正女賓這邊看著菜上得差不多了,沈柏就讓孫氏下令開席。
女賓都不怎麼喝酒,沒有男人們挨桌敬酒的毛病,菜上來以後就安安靜靜的吃飯。
廚子是從追鶴樓請來的,廚藝相當好,沈柏抓緊時間吃了碗飯,還想再添一碗,一聲痛呼突兀的響起。
沈柏放下碗筷,立刻站起來,循聲望去,宴席最角落的地方,孫氏捂著小腹躺在地上翻著白眼抽搐,唇角溢出白色泡沫來。
和孫氏一桌的人全都被嚇到,有人驚聲叫道:「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