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封印的來歷
最後一個呼吸間,血仙凰所變的「邪龍」氣息漸漸變弱,口中噴吐出的濃墨也變淡。
下一個呼吸,其身形便縮小,重新變回本身的模樣。
不過,真正的邪龍已經被消滅,清源道人護身的黑羅盤失去光澤掉落在地,彈跳兩下。
妖道本人,下半截身體被濃墨消解,性命垂危,只比死人多口氣。
「十……十……十……」
血仙凰一邊鳴叫,一邊護送著周昊落地。
「辛苦了。」周昊看了自家復讀雞一眼,發現對方明顯比先前萎靡虛弱許多。
看來,利用「再現」神通,變化成剛才的邪龍,對血仙凰消耗極為巨大。
不過,編輯器里,血仙凰的境界一欄,數值暴漲,從原先的【玉府上品(1141000)】變為【玉府上品(6141000)】。
想來是因為擺平了那條邪龍的緣故吧?
按照那個道袍少女剛才自言自語的說法,這邪龍相當於煙雲境界的大妖,或許比玉府更高?
說到那少女,周昊轉頭望去,就見對方也正瞪圓了眼睛,獃獃望著血仙凰。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結果卻眼睛一翻,直接暈過去。
少女虛弱至極,全憑一口氣撐著,這時似乎是因為安全了,這口氣一泄,頓時失去知覺。
倒是法劍自動飛回她身邊,靜靜落下。
而那條小巧的機關犬,雖然受傷嚴重,但這時退回少女身邊守著她。
「辛苦了……辛苦了……辛苦了……」血仙凰則自己飛到奄奄一息的清源道人身邊。
羽翼震動間,一片血霧落下,遠比先前稀薄微弱得多。
不過處理只剩半口氣的清源道人足夠了,那妖道無力掙扎,被血霧吞沒,很快便消失。
而血仙凰雖然仍很虛弱,但明顯恢復了幾分神采。
雖然是被我用編輯器創造出來的,但這小傢伙是有自己想法的……周昊看著飛回身邊的血仙凰想道。
他沒有命令血仙凰去徹底結果了清源道人,剛才是血仙凰自己的動作。
血仙凰很虛弱,於是用血霧吞噬清源道人的氣血生命,回復自身。
這小傢伙倒也乖覺,自己吃飽后,把那清源道人的法器黑羅盤,抓了回來,送到周昊手裡。
周昊笑著收下,同時留心觀察編輯器里的資料變化。
補刀妖道,血仙凰的境界一欄,從【玉府上品(6141000)】增長到了【玉府上品(7141000)】。
除此之外,神通那一欄里,「再現」神通的說明後面多了恢復所需時間。
剛才是三天,殺了清源道人後,縮短成了兩天。
也就是說,想要再使用神通「再現」,需要兩天後。
在回來葉家莊的路上,周昊曾私下裡偷偷讓血仙凰再現過其他東西,基本沒有冷卻時間這個問題。
今天,可能是因為再現的邪龍太強,令血仙凰消耗太大,所以神通需要間隔一段時間再用,冷卻時間也格外的長。
以後要再多試驗總結……周昊一邊想著,一邊來到那道袍少女身邊。
她身上守護的佛光也已經漸漸散了,看模樣,源頭像是她手腕上一串佛珠。
也不知道她一個小道姑,怎麼帶著佛門法器。
隨著她昏迷,機關犬似乎也不動了。
周昊環顧四周圍,一場大戰下來,滿是斷壁殘垣,葉家莊被毀了大半。
那巨大的邪龍隕滅后,落在地上一攤濃墨,跟血水交雜在一起。
當中有一張蒼老的人臉若隱若現,最後隨風飄散。
周昊認得那是葉老太爺,心下不禁嘆息,葉公好龍,葉公好龍,結果落得個如此下場。
籠罩莊園的黑煙漸漸散去,但莊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成了妖道陣法的祭品。
只有先前在主宅工地附近的少數人,因為周昊的緣故而得救。
倖存者此刻也全都驚恐萬分。
「妖道已經被斬殺,這位姑娘是真正的得道高人路過,仗義出手受了傷,大家幫把手,找個地方讓她歇息。」
周昊已經讓血仙凰回到竹簡內的空間,然後招呼其他人過來。
所有人都在發愣,過了片刻回過神來,有幾個人發一聲喊,驚慌失措就朝庄外逃去。
剩下幾個人,畏畏縮縮靠近。
老管家大難不死,勉強保持幾分鎮靜:「我們來吧,少爺,您沒事吧?」
「我沒事,不用擔心。」周昊攙扶那小道姑起身。
老管家四下尋找:「少爺,您有看見老太爺嗎?」
周昊神情黯然,嘆息一聲沒有回答。
老管家頓時便明白了:「哎……老太爺他……老太爺他,哎……都怪這畫。」
「辛苦你再各處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活下來的人,有受傷的人盡可想法醫治。」周昊囑咐道:「將這裡整理一下,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鄉里鄉親可能會有人上門來問。」
「是,少爺。」老管家忙說道:「少爺,您節哀,千萬保重身子。」
「辛苦了。」周昊點點頭,在別人幫助下,送了那少女到一間勉強還算完好的偏房中休息。
他摘下了少女背後的木盒放到一旁,大致掃了一眼,除了原本被容納其中的機關犬外,裡面似乎還有一些類似工具的東西。
這個世界,這種機關獸,靠什麼能源驅動的?
心情略微放鬆下來,周昊重新來了好奇心,朝機關犬身上破裂開的缺口裡瞧。
過了一會兒,少女那邊漸漸蘇醒。
她先警惕看看四周,見室內只有她與周昊,方才重新放鬆,掙扎著從懷裡取出個小藥瓶,倒出丹藥服下。
「你沒受傷吧?」道袍少女看向周昊。
周昊眨眨眼:「可能有……內傷,請給我也來點。」
少女撇了撇嘴:「看來是沒事。」
不過,她還是把藥瓶往周昊面前推了推。
周昊一邊取過藥瓶,一邊搶在對方再開口前,先一步問道:「姑娘……呃,道長認得我?可我不認得道長,不知該怎麼稱呼?」
「我姓易,易青湖。」少女回答得很乾脆:「我們以前確實沒有見過,但我聽說過你,準確說來我不認識你人,但我認得你身上的封印。」
封印?
周昊來了精神。
小道姑易青湖繼續說道:「你身上的封印,是家父當年布置的,時隔二十年時間,會自行重置一次,以應對你身體隨年齡增長的變化,我這趟過來,是查看封印有沒有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