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陳溪懷疑(一)
送走了徐輕之,王啟文意外地發現,徐溪這小子還站在這裡。
「喂,你還站在這裡幹嘛?」
「嗯?你說我?」陳溪詫異。
「廢話,這裡是我家,不說你說誰?」
「……」
陳溪好尷尬,這逐客令也不要下得這麼明顯吧……
「不說話我趕人了啊。」杵這跟樹樁一樣的。
「別啊。啟文,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什麼事?」
「一起去查賬啊!」
「什麼?查什麼賬?」我又不是審計專業的,查什麼賬。
「查你家下邊布莊的賬啊……」陳溪被問得莫名其妙。
「哦……」
原來原王啟文他家的布莊還有分店。原王啟文作為總店的董事長兼總經理,每半年要去其他分店查一次賬。
「那為什麼要我親自去查?不能給我送過來嗎?就算不能送過來,還有管家呢,讓他去啊。」
「這我哪知道,親自去鄉下查賬,不是你家定下的規矩嗎?你還反過來問我……誒,啟文,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了一個人?」
陳溪話說到一半,突然懷疑起來,連表情都很嚴肅,不再是之前的嬉皮笑臉模樣,連手上的摺扇也不搖了。
王啟文腦袋轟得一聲炸在原地,糟了,暴露了。
「很……很明顯嗎?」
「嗯。」陳溪鄭重地點頭。
「比如?」
「比如每年的六月初六、十二月十二,都是我們去下邊布莊查賬的日子,你剛剛居然對此很陌生。再比如,我倆從小一塊長大,你從未嫌棄過我,這幾天突然對我避而遠之。還比如,你以前每隔兩周就要去一次春香樓,可是你已經三周沒去了。」
王啟文:「……」靠,不說春香樓我還能考慮一下要不要跟你做朋友。而且,這個陳溪居然和原王啟文從小玩到大,怪不得陳溪進府都不用通報。
看來她最近嫌棄得確實太明顯了。
王啟文被陳溪看出了破綻,心裡慌得不行。正在想著怎麼辦,一轉頭看到旁邊的柳如眉,頓時計上心來……
「咳,當然要變一個人。我這不是成家了?哪能還跟以前一樣。況且我新婚燕爾,不想去春香樓,不想出門,不都是情理之中?我要跟我的夫人多多在一起,培養培養夫妻感情嘛。」
王啟文說著,當著陳溪的面,一把摟住了旁邊的柳如眉。
這回換柳如眉驚慌失措了,一張小臉騰地就紅了。
小姐姐,對不起了,借抱一下。
「你……」陳溪還想反駁,可是當他看到柳如眉的時候,腦子裡就自動將柳如眉與「縣令小姨」劃上了等號。於是萬千反駁之言,在吐出一字以後,全都被他咽了下去。
王啟文舒了一口氣,看來以後還是得跟這個夫人搞好關係。反正她已經不是白蓮花了,處起來應該也不會太難。
「陳溪,你說……如果我執意不去……會有什麼後果?」
「也沒什麼後果吧。最多就是你家的錢被黑了。」
「什麼?」
「怕什麼,反正你家萬貫家財,他們漏點下去,你損失也不大的。我們家都是一年查一次,就你家,定了個半年一查的規矩。你現在若是真的想跟夫人培養感情,不去也是可以的。」
「不行!」
我靠,早說啊,錢少也是錢啊!又不是去偷,幹嘛不要。
「嗯?」
「陳溪,我們現在就走,去查賬。」王啟文鬆開柳如眉,拉起陳溪就往門外走。
王啟文在現代兼職,累死累活才能養活自己,所以就算是穿越到了古代,腰纏萬貫,她也還是知道要開源節流。
開源嘛,她沒有經商的頭腦,估計是做不到了,所以只能拚命地「節流」了。
「誒誒誒,啟文,那你夫人怎麼辦?你不跟她培養感情了?」陳溪壞笑起來,他現在不敢對柳如眉放肆,調侃調侃王啟文還是敢的。
「不培了,回來再培,我們去查賬。如眉,如果到了飯點我還沒回來,你就自己先吃,不用等我吃飯了。」
最後一句話,是從院門外飄進去的,王啟文也不知道柳如眉聽見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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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溪,我們還要走多久?」已經走了好幾萬步的王啟文欲哭無淚,恨不得就地癱倒。
在現代,她每天的QQ計步不會超過4000步的好嗎?
「啟文,你不想走路,那你為何不坐車啊?」
「嗯?」
「你家又不窮,馬車兩輛,駿馬三匹,你為何不用?」
靠!你丫怎麼不早說?
「啟文……」陳溪又懷疑起來,他覺得這個王啟文,好像對一切都很陌生,實在是太奇怪了。
所以,他現在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陳溪說完,就一步一步地朝王啟文走來。
「陳溪……你、你幹什麼?」王啟文被陳溪嚴肅的樣子嚇到了,他每走一步,她的心就下沉一分。「我、我是為了減肥,才步行的。」
陳溪看了一眼王啟文標準到擁有八塊腹肌的身材,步伐不慢半分,說道:「啟文,我聽聞這世上有長得極為相似的人。我本來也是不信的,但是……我想驗證一下,你到底是誰。啟文與我,從小一起長大,他身上有塊胎記,你給我看看,如果有,我就姑且相信你。你敢不敢給我看看?」
聽了這話,王啟文心裡稍稍放下了點。她是魂穿,所以這具身體應該是貨真價實的王啟文。如果只是要看胎記的話,應該不會出問題。
所以,王啟文假裝淡定地說道:「有何不敢?」
也正是鑒於此,王啟文雖然心裡慌得不行,但還是硬生生忍住了飛遁的腳步,告訴自己要穩住。
不過,這個胎記在哪啊?她也洗過澡,可是除了看到某勢以外,並沒有發現什麼胎記啊。
難道在後背?
卧槽,那不是要扒衣服?
王啟文有心想問一問陳溪,好做個心理準備。可是,又不敢真的問。問了不就是不打自招?
正在王啟文胡思亂想之際,陳溪已經走到了王啟文的身邊。然後,果然就伸手就去解王啟文的衣衫。
「我靠!陳溪!」
王啟文猛得退後一步,雙手緊緊地護住了自己的衣服。這次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啟文……你的胎記在胸前。」陳溪臉上的表情嚴肅又戲謔,矛盾地表達著:你果然不是王啟文!
「胸前個屁啊!我胸前根本什麼都沒有!」
王啟文炸了毛,這陳溪是不是就是想找個借口扒她衣服啊?她洗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現胸前有什麼胎記。這個她記得清清楚楚。
為什麼記得清清楚楚呢?
那還不是因為,那裡本應該有些什麼,卻突然沒有了,一下子,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雖然說她以前也有點太平公主的傾向,但是好歹有啊不是?
「啟文……」陳溪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王啟文。
卧槽槽槽!
果然這個陳溪有斷袖之癖!
王啟文心中已經有上萬頭草泥馬在奔騰:會不會連去鄉下查賬也是這個陳溪編出來的,為的就是在這個偏僻的城外,好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