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的決擇
()黑色的豪華房車在馬路上飛馳,鄭南幫司譯處理著手臂上的傷口,司譯的另一隻手緊緊圈住東方珞的腰,額角不停的冒著冷汗,他把的臉深深埋入東方珞懷裡,呼吸因痛而變得破碎。
「司譯——」,東方珞的手抱著司譯的頭,修長的手指溫柔的擦試著他額角的汗水,身體感覺著他的溫暖,東方珞只覺得心像被針扎般疼痛,當他目睹子彈擊中司譯的那一瞬間全身血液都凝結,很難想象,如果子彈擊中的不是手臂而是胸膛,一種強烈的害怕和恐懼充斥著他的情緒。
「珞,別難過,譯不會有事的」,西門謹擁著東方珞,雙肩環住東方珞的肩膀。
東方珞眼眶濕潤,黑色的眸里浮著濃濃的悲傷和自責,他是為了救自己,若不是他推開自己擋住了子彈,那中彈的將是自己……,在那一剎那間,東方珞意識到他的強烈的情感,有一種愛,可以為對方付出生命。
同時他的目光無聲的看了下西門謹和鄭南同樣關切的臉,龍潭虎穴中他們冒險救他,槍林彈雨中他們護他走過。
同樣深重的情,但東方珞只有一個,自己拿什麼去還,而在三人間游移的自己更加不堪,自已的軟弱同時辜負三人的厚愛。
「珞,別難過,我沒事」,他的聲音間斷而顫抖,他揚著蒼白而逞強的笑容反過來安慰東方珞,東方珞眼眶一熱,心更加難受。
「珞,譯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只要把子彈取出來就好」,鄭南用拇指溫柔的擦拭著東方珞的眼角的淚跡。
東方珞低下頭愧疚而難過的避開他深情而溫暖的眼神,肩膀上西門謹的手臂收緊,東方珞只是低著頭,忽略了西門謹和鄭南眼裡一閃而過的嫉妒和不甘,他們把視線放到司譯身上,司譯深吸著東方珞的氣息,嘴角浮著絲勝利的微笑,因為受傷,他贏得了東方珞足夠的關懷和目光。
司譯被送到鄭南家醫療機構醫治,子彈取出來了,值得慶幸的是未傷及筋骨,司譯這條手臂算保住了,東方珞臉上的淤青和腫傷也接受了外傷處理。
同時,歐洲黑幫因切爾斯之死引起了內亂,最終歐洲黑幫以首領易主收據,西門謹幾人再無後顧之憂。
司譯的傷需要住宅觀察幾天,東方珞陪著他留了下來,有東方珞的地方鄭南和西門謹也不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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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我要吃蘋果」,司譯像小孩般純真的眼神看著東方珞。
「好,我幫你削」,東方珞溫柔的坐到床沿削蘋果。
「珞,我要你喂我」,司譯拉著東方珞的衣角輕輕搖搖。
東方珞把蘋果分成一塊一塊送到司譯口裡,司譯很開心的吃著,眼睛笑得像狐狸般,而鄭南和西門謹臉色有些沉鬱悶難看,因為這二人東方珞基本變成了司譯的私人看護,完全的霸佔了東方珞的時間,至於他們為司譯請的私人看護正在一邊涼快,司譯什麼事都叫東方珞,而東方珞懷著歉疚的心態不懂得拒絕。
一個中年婦人提著一個食盒進來,她走到鄭南身邊,鄭南接過對她輕輕揮手,她退了出去。
鄭南把食盒放到桌上打開,雞湯的香氣瀰漫房間,盛起一碗對旁邊的愛護說道:「給譯送去」。
「珞,你過來」,鄭南溫潤的喚道,東方珞起身,卻被司譯拉住了手,他表情委屈的看著他:「珞,我要你喂我喝」,鄭南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他不能讓東方珞和那二隻狼單獨相處。
西門謹的目光死盯著司譯拉著東方珞的手,氣息起伏不定,東方珞接過看護手裡的碗,他能感覺到二道熾熱目光,心間無措的收緊,忽略了司譯得意笑容。
鄭南走到東方珞身邊坐下來,他環著東方珞的腰,手在他腰間輕輕摸索,東方珞身體輕輕一顫,熟悉得令他抗拒不了的氣息,他眼神慌亂,身體僵硬從鄭南懷裡出來坐到了床邊,司譯狼般的眼神犀利的看著鄭南,鄭南亦無畏的回視他。
「珞,你瘦了,過來喝碗雞湯補補」,鄭南取下東方珞手裡的碗遞給一旁的看護,拉著他坐到了一旁。
東方珞沉默的接過鄭南手裡的湯碗,他低著頭默默的喝著湯,熱湯溫暖了肚腹也溫暖了心,但他沒有勇氣抬頭,沒有勇氣去看鄭南眼裡的深情,他為自己的水性揚花慚愧,譴責自己的爛情。
司譯沒有再出聲喚東方珞,因為他削尖的臉和憔悴的神情讓他看了心痛。
房間內靜得可怕,唯有聽到東方珞喝湯的聲音,三道目光焦聚在東方珞身上,同樣的熱烈和期待的灼燒著東方珞的心,東方珞很尷尬、很煎熬也很沉重,他不敢看他們的眼,逃避著他們的情,但能感受到他們的痛苦和期待,只是這樣□不堪的自己,在感情上不夠堅定的自己,他無法給他們任何一人完整的愛,所以他只能膽怯的逃開。
病房內只剩下三人,三人的表情同樣的凝重,三道的目光都寫著決不放手。
東方珞精神恍惚的躲在醫院最角落的,抱著腿把頭埋在腿間,思緒飄忽的很遠,遠到開始懷疑那些迷糊的記憶是否屬實,遠到方衡文的名字出現在記憶里心緒沒有一絲波動,他的記憶里鮮明的記著和他們一起精彩的點點滴滴,時間不算長,卻像烙印般刻在腦海,還有那些悱惻纏綿,不管是被動還是主動都憾入心弦……
深吸口氣壓住心裡紊亂,他終於坦誠的面對自己的心其實早已不受控制的因三人而悸動。
思緒又回到槍林彈雨中驚心動魄那一晚,東方珞有些后怕,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們任何一個……他心驚膽戰,他不想他們任何一個有事。
其實最貪心的是他,其實他可以更強硬一點的拒絕他們的溫柔、拒絕他們的感情、甚至拒絕他們的索愛,但他沒有……指甲掐入血肉,他需要疼痛來鞭撻自己的污穢和不堪。
一道修長的身影坐到東方珞身邊,他拉起東方珞的手,用手絹溫柔的輕拭著他掌心的血痕。
東方珞看著他柔情似水的眼,心顫動了一下,抽回手,逃避的起身,下一刻便被人擁進熟悉的懷裡,他身上特有的氣息讓東方珞那顆搖擺的心漸漸迷醉。
鄭南的溫熱的吻落在東方珞耳側、頸部、輪廓、慢慢向前移,東方珞心跳怦怦在胸腔里跳動,他厚重的氣息包圍著他,他的濕熱的吻燙灼著他的肌膚,同時也灼熱了他的心。
鄭南扳過東方珞的身子面對著他,溫柔的眸子深情的看著東方珞,他的吻緩緩的落下,而東方珞在他眼裡看到的是自己的不堪,他別過臉避開他的吻,腿顫抖著移動,他背轉身。
身體被一個溫暖的胸膛擁住,「珞,我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只記得你曾經說過要和我永遠在一起」,鄭南的聲音溫柔而包容,就像海水的浪潮擊打在東方珞飄浮的心上。
他這樣的包容和純粹的情感讓東方珞更加意識到自己的污穢和骯髒,「我這樣的人不值得~」,東方珞酸澀的移開步伐,但手腕被鄭南拉住,他的吻在下一瞬落到東方珞的唇上,溫柔而憐惜:「珞,我愛你」。
東方珞已經無法用言語說出心底的震撼,愛,他以一種前從未有的認真對他說愛,東方珞的心呈二個極端,一個端是飛上雲宵,一端沉入深海。
東方珞看著他深情而期盼的雙眼,他心中一痛,掙脫他轉身跌跌撞撞的離開。
鄭南追了出去,他知道現在的東方珞需要一個人思考,但他不能讓他的頭腦得到空閑,他雖有費洛蒙,但心卻有些不安,他的不安來自於看透了東方珞內心的掙扎,也看透了東方珞對另二人的情感,所以他不能讓他多作思考,他要讓他的思想里只裝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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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珞避開了鄭南卻撞上了西門謹,他轉身想逃卻被西門謹強制住的按住了身體,強烈的男性氣息夾著粗暴的吻把東方珞的退縮和逃避牢牢堵住,佔領著他的口腔、他的舌,他的大手摟過東方珞的身子貼住自己,緊緊的抱住他,纏住他,不讓他有一絲逃脫的機會。
吻到東方珞臉色發緊,西門謹才放開他,抱著他鼻息落到他的耳側,臉頰摩擦著東方珞的輪廓,「珞~」,他深深呼喚著他的名。
深情的、關懷的,隱忍的、委屈的、心痛的、脆弱的這一聲呼喚包羅了西門謹對東方珞的所有情感,它化作一把利刃直插如東方珞心臟,東方珞心中一顫,差點繳械投降。
「司譯換藥的時間到了,我去幫忙」,東方珞氣息不穩的說著想脫離西門謹的懷抱,卻被掙脫不了西門謹的挾制。
「珞,你為什麼總是給了甜蜜又保持距離」,他的聲音低沉而悲傷。
「西門謹~」東方珞不忍的抬頭,卻看進一雙脆弱受傷的眼和他冷酷強硬的外表極為不相稱,這麼孤傲不可一世的人卻為了自己答應切爾斯的條件將尊嚴踐踏,東方珞的心很疼……。
「西門謹~,我是個水性揚花的人,我不值得……」,啞的聲音慢慢自乾澀的喉頭吐出,東方珞卑微的低下頭。
西門謹把東方珞抱得很緊,兩人的心緊緊貼在一起,「珞,我的心只為你而跳」。
東方珞在他懷裡愣了一秒,卯足勁推開他,背對著他,「為什麼,為什麼要執著於我」。
東方珞無法做出選擇,他們只逼他接受,卻不幫他做選擇,任他一個人難過煎熬,東方珞只覺得腳下舉步維艱。
「珞,你還不懂嗎?因為我愛你」,心因這話而跳動,但同時也因這話而沉重,東方珞停了停腳步,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珞~」西門謹想上前。
「你站住~~」東方珞大聲喝斥,他明白西門謹想要什麼,但他現在無法給出他想要的答案「不要過來,讓我想想~」,東方珞低頭離開,他的世界已經因為三人的情感而混亂不堪。
自己招惹的情債,自己一手造成的局面……
「珞~,我不會放手」,西門謹對著東方珞的背影大聲說出自己的決心。
東方珞腳步微頓,接著沉重的離開。
無意識的走到病房,司譯正在小憩,他安靜的睡著,氣色較前幾日漸好,他似乎做了個好夢嘴角還浮著淺淺的微笑。
他睡著時無邪的臉讓東方珞的心稍稍有些放鬆,其實東方珞能感覺到司譯清醒表現出的刻意和獨佔欲,他也能感覺到西門謹和鄭南的嫉妒、落寞和哀慟,同時也把他們三人之間挑釁的明爭暗鬥看在眼裡,他卻沒有立場阻止,挑起這場爭鬥的始作俑者正是他。
無聲的輕嘆,東方珞起身,手腕被人拉住,「珞,別走」,原來司譯一直都是裝睡,此刻他正像孩子般撒嬌的看著他,拉著他的手坐在床沿。
東方珞想的抽出手,卻被司譯握住,「珞,你別動」。
司譯單手從懷裡拿出一個細小錦盒遞給東方珞。
東方珞看著它,沒有動手接過,他已經意識到裡面裝的什麼,他曾經送了一個給鄭南。
「珞,打開它」,司譯笑顏如花的看著他。
「司譯~」,東方珞目光複雜而閃爍。
司譯笑盈盈的移過受傷的手艱難的打開錦盒,拿出戒指,他期待拉過東方珞的手:「珞,戴上,明天我們就到荷蘭去結婚」。
「我不準」,二道霸道的聲音從門外齊聲而喝,緊接著西門謹和鄭南面色難看的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