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3章
這麼多年過去,秦氏王朝早已滅亡,孤鸞以為族徽已經沒了,沒想到竟在這裡見到族章。
秦老爺子見孤鸞看著族徽一言不發,解釋道:「當年我們先祖的這一支並不在帝京活動,而是遊走在邊界部落。」孤鸞想起一件事,問道:「你們這一支,一千年前,是不是有一個叫秦遼的?」秦老爺子:「秦遼正是我們先祖。」孤鸞點了下頭,這下他對上號了。
當年母親跟他說過一件事。說,他曾祖父有一個親兄弟,叫秦遼。秦遼為了不兄弟相殘,帶著親兵遠走邊界,過著游牧的生活,秦遼人在外,卻沒有忘了自己的故土,一直在邊界清除對他們國家心懷不軌之人。
只有三年一次的祭天,秦遼才會帶親兵回京。秦遼的妻子是他母親的姑奶奶,而秦遼的兒子秦莫有一次隨父親回京,陪母親回娘家探望家人。
秦莫和自己的表妹一見鍾情。秦遼父子沒有爭天下之心,自然不受皇家聯姻的約束,秦莫娶了表妹。
因此,秦遼和母親娘家是姻親。秦遼人不在京里,但名聲卻傳到了京里,皇帝多疑,每次秦遼回京祭天,都怕秦遼暗藏禍心,藉此謀反。
何況,秦遼還有兒子,就算秦遼沒有那心,難保秦遼的兒子不會有那心思。
秦莫娶妻,娶的還是最有勢力的家族的女兒,更讓皇帝覺得秦莫有奪位之心。
秦遼察覺兄長的心思,便連祭天也不回去了。漸漸的,秦遼和京里完全失去了聯繫。
眾人以為秦遼和他的後人沒了。於是,便有了秦氏嫡氏只有京里這一支的說法。
母親曾叮囑過他,如果京里有變,危及到性命,可去向秦莫求助。但那時事情發展太快,再加上鳳兒不會跟他走,而他又不能丟下鳳兒,因為沒有遵照母親的叮囑,去向秦遼求助。
這時聽了秦老爺子的話,後面的事大約也能猜到了。果然,秦老爺子接下來說的話,和他想的基本差不多。
秦老爺子說,那時秦遼已經過世,秦莫做了頭領,繼續帶領族人。他們不回京,也不受皇帝的管治,放放牛羊,打打倭寇,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然而這一片平靜,被京里快馬加鞭帶出來的一個消息給打破。孤鸞出事了。
那些年,他們雖然不回京,和孤鸞母親娘家卻一直保持著聯繫。而且他們不窺視皇座,卻不表示他們不關注朝中動向。
畢竟他們是皇帝心裡的刺,要防著皇帝對他們動手,就得了解朝中一切。
那匹快馬帶來了孤鸞被害的消息。秦莫當即帶著人馬進京。從邊界趕到京里,孤鸞早已經被封印。
這時候和皇帝大張旗鼓地硬來,救不出孤鸞。於是他們潛伏在京里,打聽孤鸞被封印的地方,哪知這一耗,竟等到被人大軍壓境。
秦基無能,面臨國滅。秦莫再怎麼恨秦基無情無義,殘害孤鸞,但他終究是秦氏的人,帶著自己人馬上了戰場。
原本打算,滅了外賊,再逼秦基放了孤鸞。然而秦基不得人心,內憂外患,沒等到他將外賊打退,秦基就被人殺死,秦氏王朝國滅。
孤鸞的封印之處,再無活人知道。秦莫心灰意冷,尋到族徽,帶著自己的人,返回塞外。
秦老爺子說到這裡,一臉愧疚:「先祖當年何等英勇,何等受人尊重,然而一年多年來,世事變遷,隨著生活環境的變化,人心也變了,現在的秦氏不再是當年的秦氏。」孤鸞聽到這裡,心裡也極不是滋味。
然而,當年他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尚且如此無情,又有什麼權利要求旁人保持初心。
秦氏一族能將族徽保存到現在,已是十分難得。孤鸞輕嘆了一聲:「我已經化成為魔,這族徽你們傳承下去吧。」他不肯收回族徽,眾人並不意外,但孤鸞的話音之中,卻有一種將要離開的意味。
安音知道孤鸞想走,一是因為自己血魔身份,二是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外人,留在這裡,會給他們造成不便。
所以,即便知道鳳兒有救了,同樣會選擇一個人走開,等到鳳兒的魂魄可以抽離的時候,他再過來。
意料之中的結果。安音沖婆婆遞了個眼神。暮淑蘭意會,無聲無息地離開,上樓去把秦玥帶下來。
秦玥看見孤鸞,立刻開心得眼睛發亮,但長輩都在,他直接撲向孤鸞,而是規規矩矩地挨個叫人,叫完人,便直奔孤鸞。
孤鸞在秦玥撲過來的瞬間,心就暖化了,接住秦玥,把秦玥抱上膝蓋,柔聲的問:「怎麼還沒有睡覺?」秦玥道:「本童子今天算了一卦,今晚有貴人上門,於是就熬夜等著。」秦戩:「……」暮淑蘭:「……」在場眾人:「……」安音有種想打孩子的衝動,這才幾天不見,跟哪兒學來的亂七八糟的。
暮瑾言低笑出聲。容潯倒是豁達,笑著道:「今晚的貴人有點多,大師,你算到了幾個呀?」秦玥一本正經道:「這倒沒算出來。」眾人忍不住,全笑了起來。
暮淑蘭尷尬道:「昨天帶他去廟裡,門口有一個給人算命的假道士,他好奇看了會兒,我沒想到他居然給學會來了。」孤鸞看著秦玥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心更軟成了一潭水。
這孩子像極了他小時候的頑皮。看著秦玥,他就想到了秦戩,不由地又想到他和鳳兒沒能出生的孩子。
如果那時,他能保住那個孩子,那孩子應該也是這麼頑皮可愛。安音回來以後,便把懷孕的事,還有想將秦玥交給孤鸞教導的事,告訴了兩邊家長。
兩邊家長聽說安音懷二胎了,開心差點就燒香拜佛。至於孤鸞的事,更是贊同。
給兩邊老爺子打了電話。兩邊老爺子對孤鸞是百分百的信任,如果孤鸞肯收下秦玥,他們求之不得。
再加上安音懷孕,又要添孫子的事,簡直雙喜臨門。容貞見氣氛很好,便乘這機會把安音懷孕的事說了,幾人把合計了一下,然後就有了今晚的家庭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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