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實驗日誌
上課遭到莫名的催眠襲擊再一次提醒了徐肖明異常世界的陌生和危險,若是沒有系統在身,他無論如何也躲不開這悄無聲息的催眠。他一點都不想與這樣的危險接觸,但是如今來看自己卻與這些東西接觸得越來越緊密。為了能夠在這些異常事件面前保有反抗的能力,他必須要對自己擁有的力量了如指掌才行。
而他現在所擁有的力量,自然就是寄生於自己身上的異常收容系統,而再具體一點,就是那兩件收容物:
【收容物CODE001-1解鎖,黑色大麗花。】
【描述:這是一朵古怪、罕見而美麗的純黑大麗花,但是更讓人注意的是,從這朵花的花瓣之上還能夠聞到輕微的血腥氣味。】
【是否召喚?是/否。】
【收容物CODE001-2解鎖,新奧爾良血斧。】
【描述:一柄平平無奇的小斧子,不像是美國貨,反倒有些像是斧頭幫的標誌武器,不過在斧刃邊緣隱約刻著義大利製造,想必它的主人應該大概是從什麼雜貨鋪買到它的吧。】
【是否召喚?是/否。】
「是、是。」徐肖明將自己僅有的兩件收容物全都召喚在了手中,一手持斧一手捧花,看起來活脫脫一個變態,「何葉秀是異常攜帶者,有那塊玉佩在手,她自己的身體能力也不像是普通人,面對異常事件尚有一拳一腳可以反抗。馮琳婉除了魔鬼契約筆以外看不出來有什麼特殊能力,但她是研究所的人,肯定也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神奇。杜微言更不用多說,附身在他身上的那位夏洛克先生可謂是有勇有謀,料事如神的同時還特別能打。我要想與他們合作下去,並且在這場合作之中活下來,就必須要掌握我擁有的力量。」
「我可不相信這兩件收容物這麼簡單,開始實驗吧……」
……
「關於新奧爾良血斧的第一次實驗開始。」
「第二人格再度出現,呈現的依舊是與第一次召喚如出一轍的仇恨型人格,若是沒有系統的保護我也許會被這種仇恨影響思考能力,但是也因為這層保護,我無法體會具體的影響程度,只能猜測。這種仇恨針對義大利人,尤其是做生意的義大利人,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是有什麼歷史遺留問題嗎?但是總的來說,這個第二人格對我暫時沒有發現任何增益,哪怕讓它掌控身體也沒有任何提升,第二人格用斧子的水平和我類似——都是在瞎揮。」
「斧子本身很鈍,沒有削鐵如泥,甚至當劈柴的斧子都嫌不夠。見鬼,就這破斧子也能殺那麼多人?那殺人魔力氣到底有多大,才能用著破斧子砍死人啊!」
「關於新奧爾良血斧的第二次實驗開始。」
「從得到異常收容系統之後,我一直都在依靠著理解系統得到信息,那麼系統所提供的描述里會不會有什麼線索?還有殺人魔故事本身會不會有什麼文字遊戲?」
「新奧爾良斧子殺人魔的故事已經讀過了,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中文百科的資料太少,若是之後的實驗陷入困境可以試著查查外網維基的資料……不知道知網會不會有類似的論文?」
「知網沒有……好吧,這是廢話。回到百度百科的故事,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麼這個殺人魔每次殺人殺得都是睡夢中的人了——因為這廝拿著這把破斧子打不過任何一個還醒著的人啊!咳咳!不吐槽了說正經的,這斧子會不會對睡著的東西有特攻?」
「試不出來,我總不能砍了睡著的室友吧?」
「去最近的活禽市場買了只母雞,感覺並沒有什麼特攻,不說了,我去找人煲湯去了。」
「關於血斧的不知道多少次實驗。」
「忽然想到了一個被我忽略的盲點,當天晚上他是怎麼進入我們所在的店鋪的?我十分肯定馮琳婉鎖了門,但是他還是進來了。」
「故事裡他都是撬開的門,但是那是20世紀10年代的事情,那時候的門鎖能和我們現在的門鎖相提並論嗎?就現在的防盜門,他不可能是撬開的吧?」
「可惜沒有監控,而且我的實驗也不能讓馮琳婉知道。」
「試出來了。」
「媽耶,對著任何一個上鎖的門揮動這個斧子都能直接破壞門鎖……WDNMD!這把破斧子原來是個用來開門的萬能鑰匙啊!得虧小哥我聰明伶俐,要不然誰特么想得到啊!」
「要是大麗花有的也是這樣的搞笑能力,我就真的是日了狗了。」
「關於黑色大麗花的第一次實驗。」
「這束大麗花很好看,雖然純黑的顏色不太吉利,但是總比那破斧子要好得多了。至少我能在寢室里實驗了。」
「召喚並嘗試觸碰之後,有類似接觸血斧的第二人格產生。我或許應該取名為第三人格?總之,與純粹仇恨的第二人格不同,第三人格十分複雜,更接近一個正常的人類人格,我很難將它用某一個特徵總結出來,它給我帶來的影響也遠不像是第二人格那麼嚴重,但是依舊有別於我本身的人格。」
「在接觸半分鐘之後,我看到了具體的畫面,沉浸式體驗。」
「『我』是個男人,聲音很低沉,由於第一人稱視角,我無法得知『我』的身高體態相貌,但是從視角來看,應該比我要高一些。故事開始了,『我』是一個孤僻的男人,雖然工作體面卻沒有人理解,沒有好友,沒有戀人。然後,『我』遇見了一個美麗的女子,並與之相愛。」
「這第一人稱沉浸式體驗的電影還不錯嘛,要是能普及一定能活,但這玩意普及起來不必VR電影簡單吧。」
「與『我』相愛的女子是一個小演員,她是這麼說的,但是實際上這個女人明顯是個……不可描述的職業。一天天做著被星探發現的美夢,同時又用身體交換自己生活的必需品。不過『我』不知道這些,這個孤僻的男人智商不差,卻缺少些對女人的認知,『我』以為她愛著自己,卻完全沒有發現對方對自己的利用。」
「愛情讓『我』沖昏了頭腦,『我』打算求婚了,『我』失敗了,她將一切真相展露在了『我』的面前,就這麼不加掩飾地暴露在『我』的面前,然後……準備一走了之,離開『我』,去遠方成為一名時裝模特,並且看望自己的姐姐。但這樣,被女子蠱惑的『我』瘋了,接著『我』化作了復仇者,並且……嘔!!!」
「太重口了,看來在寢室實驗還是不是一個好主意,沒想到我第一次被血和屍體刺激得嘔吐是因為第一人稱電影,見鬼!不行,今天就暫時停下吧,我有點受不了了,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做噩夢啊。」
「關於黑色大麗花的第二次實驗。」
「昨天果然做噩夢了。」
「系統能讓我免於被『我』吞噬,但儘管有系統的保護,這第三人格的感染力依舊比那黑深殘傻的第二人格要大得多了,在『我』心情變化的同時,我會真的被那股心情所影響。若是沒有系統,我說不定真的會將這個男人當做自己吧?」
「我所看到的那個男人多半就是當年黑色大麗花的兇手,那女子就是死者伊麗莎白·肖特。這麼看來我就是完整看了一遍這場疑案的全過程。這就是黑色大麗花的作用嗎,讓我破解一場將近一個世紀前的疑案?有屁用啊!」
「『我』醒過來了,我眼前的是被腰斬的肖特,『我』尖叫起來,『我』……『我』怎麼特么變成女人了?!WTF?」
「我敢保證這一次的『我』不是上一次的『我』,但是這個『我』信誓旦旦自己就是真的犯下了黑色大麗花案件的兇手,並因為良心受到譴責而選擇了自首?什麼鬼。」
「黑色大麗花案件被公布后短時間內有33人自首向警方訴說了自己就是犯罪嫌疑人,難道他們就是因為被這朵大麗花植入了真正兇手的記憶、情感才會這麼感覺的?所以真正的兇手還在逍遙法外,因為迷魂陣被擺得足夠寬廣,迷惑了所有想要探查的眼睛?」
「但是問題來了,這對我有什麼用啊!!!一個能讓自己自首的花兒?!系統,你丫在逗我玩兒嗎?!血斧的能力只是搞笑了點,但萬能鑰匙還是很有用的,這黑色大麗花也太廢物了吧?!」
「關於黑色大麗花的實驗第記不得多少次了。」
「今天嘗試依舊繼續。」
「今天看到的東西變了,看到的不再是黑色大麗花事件了,第一人稱電影的主人公所在的城市,不再是某燈塔國的某城市了,周圍的人不再是白種人、黑種人了,清一色的華人,清一色的國人!而且這座城市看起來很眼熟。」
「確定了,這裡正是這座城市,我所看到的是隱藏在這座城市裡的某位兇手的第一視角。甚至……是某一位被附身者的第一視角!」
「答案原來距離我這麼相近!我完全可以靠著黑色大麗花抓到附身殺人鬼的尾巴!」
「關於黑色大麗花實驗的追加記錄。」
「今天看到了兇殺的現場,但等和馮琳婉一起到達的時候,已經晚了。」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