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該怎麼伸出手臂？

徐肖明看著手機百度上關於判官的詞條：「長的凶神惡煞、陰險狡詐，但絕大部分都心底善良、正……」，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且不管這處於異空間的迷宮手機究竟是怎麼收到信號的，他沉默了半響才又慢悠悠地說道：「那麼問題來了，陰曹地府有什麼俊男靚女的職位配得上我呢？」

「……你為什麼這麼想進陰曹地府，你就這麼想進事業單位嗎？」

「那倒也沒有。」徐肖明翻翻白眼，「好吧，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吧？」

與徐肖明對話的浪漫幽靈又開始在馮琳婉的樣子和何葉秀的樣子之間反覆變幻，而且變化速度稍稍有些快過頭了，看得徐肖明甚至有些頭暈。她點點頭說道：「是你救了我吧，徐肖明？我感覺我現在的狀態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當時的我若是沒有幫助，應該是活不下來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你救了我。」

「算是吧。」

浪漫幽靈用著馮琳婉的面孔對徐肖明笑著說道：「謝謝。」

徐肖明：「……」

徐肖明捂住了臉，有些苦惱地說道：「那個，能不能不用這樣臉這麼容易的笑出來？你要想模仿馮琳婉就老老實實當面癱不好嗎？」

「啊？」

浪漫幽靈顯然不知道徐肖明在說些什麼，看起來她的模仿是無意識行為，哪怕是她自己也無法控制的，也不可能通過這一招知道自己所化作的人的性格習慣，雖然頂著馮琳婉或者何葉秀的臉，但是她顯然一直都是她自己。

「咳，沒什麼。你有辦法不變得這麼眼花繚亂嗎？我看得都有些暈了。」徐肖明撓了撓頭，「比如說你去看他一眼？」

浪漫幽靈愣了愣，回頭照著徐肖明的吩咐看向一旁吃雞看戲的米諾陶諾斯，接著她便變成了他……哦，浪漫幽靈的樣子變成了徐肖明的樣子。

徐肖明：「？」

浪漫幽靈：「？」

米諾陶諾斯：「？」

——小米，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小米？！

浪漫幽靈彷彿自己發現了什麼巨大的秘密一樣，將視線從小米身上移了回來，重新開始與徐肖明對話，也順利得從徐肖明變回了馮琳婉，就像是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說道：「總而言之，我得向你道謝。」

「不用不用，我做的其實談不上救了你。」徐肖明搖搖頭，對浪漫幽靈攤開了雙手，半真半假地解釋道：「我的能力是收容異常，因為當時你的傷勢已經很危險了，而我也沒有救你的辦法，所以只能用能力收容你。這樣的行為從某種角度來說，是剝奪了你自由的權利，這一波算是等價交換而非單方面的拯救。」

「……不，我還是得說一聲謝謝，因為不管你得到了什麼好處，目的仍然是為了救我。」浪漫幽靈倒是個很明事理的人，她搖搖頭又點點頭，無比真誠地說道：「謝謝你，徐肖明。」

徐肖明有些感動，畢竟她現在穿得兩個皮都是對他特攻的兩個女子，加上浪漫幽靈本身也是個懂事的人，不像那兩個妮子那麼肆意任性，可以說一下子拉滿了他的好感度。

——這就是一個好的中之人的力量嗎，太強了吧！

徐肖明不由得感慨一聲，不過也正是因為浪漫幽靈與馮琳婉、何葉秀明顯的區別，才讓他從相同相貌的錯覺之中清醒過來，知道她不是他所熟悉的她們——雖然真誠的浪漫幽靈性格比某個腹黑的小魔女和某個戰鬥狂的打手小姐好得多，但是那樣的她們才是他所喜歡的她們的。

「所以說，我今天將你召喚出來，除了想向你講述一下你現在的情況以外，也想要從你那裡知道一些事情。」徐肖明打了一個響指，接著，隨機骰子便出現在了他的指尖，「首先，這東西你是從哪裡得到的？然後，你本身又是怎麼出現的呢？」

「這骰子是我撿到了，可能是某個人丟掉的吧，在得到之後我發現它的力量能夠幫助我帶給人們浪漫，便慢慢開始嘗試使用了。」浪漫幽靈說道：「一開始投擲它所造成的結果是完全隨機的，我完全摸不清楚它究竟有什麼規律，那一段時間我甚至都不敢在福利院內部出現，只能躲在那個隱藏的異空間裡面——哦對了，那個異空間似乎是只有擁有骰子的人才能進去的，具體原理我也不太明白，可能是無限隨機性之中的其中之一吧？你當時搶了我骰子的一部分力量吧？要不然你也進不來。」

「對的，然後呢？」

——所以說那個房間真的是只有持有骰子的人才能進去咯，我、浪漫幽靈和那個老人都是因為有骰子才能進去咯。研究所的情報似乎也沒有錯，和林昱廷所說的沒有什麼區別。

「然後我試著試著，忽然發現若是將我的力量注入這隨機骰子，就可以讓它的隨機性變得稍微收斂一些，至少被限定在某種程度上浪漫的場景、行為的範圍之內了。」浪漫幽靈說到這裡，又有些遲疑地說道：「不過，偶爾也會出現我完全不覺得有什麼浪漫可言的情況出現，我覺得那大概是文化差異吧，哪怕被限定了範圍它的隨機依舊是完全真隨機，指不定會隨機到哪裡的什麼浪漫傳統，甚至有一次在房間里出現了星際船隻的樣子，我是實在想不明白那場面有什麼浪漫的。」

「你不懂，星辰大海可是男人的浪漫啊。」徐肖明擺擺手，接著皺皺眉頭開始思考起這隨機骰子的這種特性來，「那麼你所說的注入力量，具體怎麼說呢？你所說的力量是什麼？怎麼注入呢？」

「啊？我不是很懂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為什麼？」

「因為……」浪漫幽靈苦思冥想出來了一個比喻，「就比如說你讓我教你怎麼打籃球怎麼投籃，我可以教，但是你讓我教你怎麼伸出手臂……額，怎麼教啊？使用力量對我來說就和伸出手臂這種行為沒什麼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