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審訊

徐肖明快步走進了審訊室，有些好奇地看向審訊室內部的結構，並且等待著要審訊的人被帶進來，一邊等，他一邊好奇地向自己身邊的兩個人詢問：「齊同新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在他身邊坐著的，是一位代號為鐵血的研究所幹員和路君宇，前者是專門負責審訊齊同新、高良平這一批被逮捕的邪教分子的，而後者則是徐肖明得以來到這裡的門路。雖然也不是研究所的正式成員，但是路君宇也和徐肖明一樣，在研究所擔任了挺重要的角色，有關血契教的事情他全程跟進，齊同新那一批人是他親手逮捕的，而之後抓住高良平的福利院事件他也在場。

世界相撞事件之後，S城研究所可以說是損失慘重，傷亡的幹員不計其數，情況之糟糕可以說是讓林昱廷對此操碎了心。他這段時間不僅僅是要撫恤傷亡的幹員家庭，更是積極進行重建工作，雖然他的確靠著手段從別的地方調了一些幹員過來，但是對於實際情況仍然有些杯水車薪。

因此，利用本地的異常攜帶者也屬於被迫的應急手段，不僅是路君宇、徐肖明，甚至包括謝玥學姐這種都被找來幫過忙（雖然那也是因為）。不過林昱廷自己也有些小心思，徐肖明那獨一無二的收容能力暫且不說了，像是瓦爾哈拉的幾個人，都是極為難得的人才。瓦爾基里的戰鬥力、路君宇的幻術、貞德的群體強化能力、浮士德的許願能力……要是能夠徹底策反了，那對於研究所的力量可以說是一大提升。

而最終所採用的辦法也很似曾相識，也是先拉過來幹活，先養成習慣再忽悠著加入研究所，就算實在不願意也已經利用過剩餘價值了，要是最後萬一願意了，那就血賺。

徐肖明還算是有選擇權的後浪，不想幫忙的任務可以不幫，而路君宇這種被抓住把柄的，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只能在當臨時工被榨取勞動力和被正式雇傭榨取勞動力之間選擇，林昱廷的手段稱得上一句老資本家了。

不過鑒於路君宇現在拿著臨時工的工資，幫研究所幫得不亦樂乎，徐肖明覺得他開心就好。

「齊同新是一個有些玩世不恭，但實際上還算圓滑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在這麼一個半吊子的邪教組織里擔任重要職位並留了這麼多年，他很重感情，是個不錯的人。」回答徐肖明的是鐵血幹員，他對齊同新進行過多次審訊，對他還算有些了解，「不過，徐肖明先生，你忽然提出要找他詢問一些事情，具體是？」

「哦，不是什麼大事，我想問一些有關於隨機骰子的事情，就是好奇嘛。」徐肖明笑嘻嘻地說道，隨機骰子的存在不是什麼機密，而負責審訊的鐵血也早就從齊同新那裡知道了具體的情況，「你應該也知道我的能力，所以對於這種神奇的異常物品有所好奇也是正常的。」

鐵血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以他的許可權也不知道徐肖明已經收容了隨機骰子的一部分本質，而且這次接觸也是林昱廷直接同意的，他這個小小的幹員可管不了什麼。

不一會兒，齊同新便被帶了上來，他的精神頭看起來相當不錯，一看到這次審訊自己的人有三個，還驚訝地挑了挑眉毛：「今天這是什麼情況？這麼大陣仗啊，可是我也沒什麼可交代的了。」

「這次來找你的，是我。」徐肖明笑眯眯地開口自我介紹道，「我叫徐肖明，你好啊齊同新先生。」

「哦？你就是徐肖明啊。」齊同新有些奇怪地問道：「你不是應該去學習嗎，徐肖明？」

徐肖明：「？怎麼連你都知道這個梗了？！」

「噗——」

還沒等徐肖明懷疑，罪魁禍首就在一旁憋不住笑露餡了，徐肖明轉過頭來狠狠瞪了一旁的路君宇一眼，接著揉了揉微微抽搐的嘴角，對齊同新說道：「總……總而言之，我今天想要問你一些問題。」

「別緊張，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路君宇跟我說了我覺得挺好玩的就照做了。」齊同新一下子放鬆地笑了笑，整個人的姿態也很放鬆地后靠在椅子上，「所以想問我什麼？事先說明，我很配合的，該說的早就說了，事到如今也沒什麼猛料可說的了。」

「我向向你了解一下關於隨機骰子的事情。」

「哦？」齊同新有些驚訝地眨了眨眼睛，「隨機骰子？你問這個幹什麼？哦，抱歉，我不該問的，是不是涉及什麼機密啊，你不用回答我的問題的。所以，你想問什麼呢？」

齊同新的配合程度超乎徐肖明的預期，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才會這麼配合，他有些懷疑地瞥了鐵血一眼，嚴重懷疑他做了什麼酷刑。不過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說出口來的，也不管他的事，只是想了想開口詢問道：「我想問一下隨機骰子具體表現形式，在隨機骰子影響下的世界，是所有事情所有幾率都變得完全隨機嗎？這個隨機本身能夠利用嗎？」

「是完全隨機，但是我不明白你說的利用是什麼意思。」齊同新搖搖頭，「在隨機骰子影響的世界里，每一件事情都可能會向不可預知的未來滑動，比如說喝水噎住是一件小概率事件吧？在隨機骰子影響下的世界里，一個人有可能喝水百分之百被噎住，不論發生概率有多麼小都會發生，這就是真正的完全隨機……從某個角度來說，完全隨機也可能必然發生。」

「這點我明白，我想知道的是，這種完全隨機，一切均有可能發生的奇迹……」徐肖明停頓了一下，壓低了自己的聲音：「能否通過極端的幸運利用，讓世界變成自己所期望的樣子？」

齊同新愣了愣，眯起眼睛盯住了眼前的徐肖明，又轉過頭去看了一旁的鐵血和路君宇一眼，有些猶豫地思考著，良久之後才緩緩開口：「我有聽說過一件事情，與你所說的情況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