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風緊扯呼
「明白了……那麼,我們快跑吧!」
「啊?」杜微言這拐彎拐得有點大,讓徐肖明都有些沒反應過來,獃獃地看著他,莫名其妙地問道:「為什麼要跑啊?」
杜微言唆了一口煙斗,然後拍了拍煙頭,將它收了起來,淡淡地說道:「你剛剛是從另一個純色真火那裡知道了什麼有關紅的底牌,並想到了反制的手段是吧?從各個方面得到的情報來看,那個紅都不可能是剛剛表現出來那樣容易惱羞成怒的人,而一個會偽裝的人為什麼要偽裝?自然是有翻盤的手段、底牌,而你這麼果斷得回來,想必也是心有成竹,知道自己有能力利用信息差反制對方。」
「厲……厲害!」徐肖明瞠目結舌地聽著杜微言的推理,顯然這些精準無比的推測將他嚇到了,「你光是看看我做了什麼,就能推理到這種程度嗎?」
「運氣好,猜對了而已。」杜微言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然後隨口問道:「剛剛紅的底牌是什麼?」
「它能點燃空氣,將空氣也變成它控制的傀儡,我提前知道了這個,用了一些手段讓它以為我中了招,將我放到了足夠近的位置。」
「明白了。」杜微言打了一個響指,「那麼,他一定還有其他的底牌,而且那些底牌大概率都是戰鬥力!」
「為什麼?」
「因為紅剛剛所翻開的底牌,單獨存在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它需要自己的敵人呆在自己附近足夠久,同時又需要在這段時間內自己不被對方打爆!你自然做不到,就算是剛剛那種狀態你也沒法在短時間解決他,但是換做帝辛呢?它敢在帝辛面前站多久呢?既然這是它準備好,用來對付帝辛的,那麼就一定有其他手牌用以與之配合,而且一定是能在短時間與帝辛戰鬥而不至於落敗的,這才有利於它使用這個技巧——這點燃空氣的手段,從某個角度來說就是一種更隱蔽、效果更佳的下毒而已,所以它需要保證的,就是在毒性起效前自己不死!」
「你的意思是?」
「馬上就會有能與冠冕位交手,短時間不會落敗的援軍趕到了。」杜微言翻翻白眼,「所以我說了,快跑吧——正好我需要的東西已經考察過了,馬上時間也要到了,也起碼抓到了為首的敵人,趁機快跑才是上計。」
「……」
徐肖明一聽杜微言這麼一通分析,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這要是真的再來幾個能和帝辛過招的援軍要給紅報仇,他們可真不一定扛得住啊!徐肖明倒是還有解析度可以進行兩次超頻解析,但是一次超頻解析能做的事情是有限的,同時他也沒有幸運時刻讓整個劇本過程結束得乾脆利落了啊!
他咽了一口口水,再見到眼前杜微言分析完之後,翻了翻白眼,一下子便垂下了腦袋,過了五六秒之後才再度抬起腦袋來,有些迷茫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和身邊認識、不認識的夥伴們,好半天之後才驚愕地瞪大了眼睛,驚呼道:「我們為什麼在天空之中飄著?!」
何葉秀顯然聽了剛剛杜微言的分析,她拍了拍身邊一驚一乍的小杜微言,以此表示安慰,然後有些擔心地看向徐肖明:「我們該怎麼辦?」
「跑路咯!」福爾摩斯都給出結論了,他這個華生擔當還有什麼好說的?被詢問的徐肖明立刻振臂一呼:「風緊扯呼!葉秀、雲雀、大家,我們跑路咯!」
……
「嘶咿呀啊啊啊啊啊!!!」
騎著黑馬的天啟騎士飢荒痛苦地哀嚎了起來,他的身上忽然冒起了紅色的火焰,這火焰以極快的速度冒起,然後又再一次熄滅消失,但是在熄滅消失的過程中,飢荒整個人也被火焰點燃,活生生地燒成了灰燼,痛苦的嚎叫聲甚至還沒有維持幾秒鐘,便已然停息。
而原本與他並肩騎行,胯下騎著一匹灰綠色高頭駿馬的天啟騎士死亡皺起了眉頭,不由得地取下了自己頭上的頭盔,露出了一張俊秀的面龐,他並沒有像自己的夥伴一樣被點燃燒成灰燼,顯然是因為他並沒有被紅火吞噬侵蝕,還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同伴的忽然死亡依舊點燃了他的怒火,他轉過頭來看向自己身邊與自己並排前進的另一個人,冷聲質問道:「紅先生這是死了?」
死亡身邊的那一個人身著嘻哈休閑的服裝,頂著一個綠色的爆炸頭,口中嚼著泡泡糖,時不時吹出一個泡泡來,看起來非主流得很。他眯起搖曳著綠色火焰的眸子,看向死亡,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道:「說不定吧,看這樣子像是死了。」
「紅先生不是你的夥伴嗎?為什麼你這麼冷靜?」
「首先,我和那傢伙是夥伴的同時也是競爭對手,他要死了我拍手稱快都不過分。」綠色爆炸頭說到這裡,又吹出一個泡泡來,吹到泡泡在他的嘴邊炸開,他才不嫌臟地伸出舌頭,將泡泡糖重新吃進嘴裡,「其次,也不一定是死了,還有其他的可能性。最後,他不是正在被帝辛追殺嗎?死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他剛剛不是發來消息說自己已經逃到安全範圍內了嗎?」
「將隨機骰子的影響範圍視為冠冕位的禁區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紅那傢伙也這麼大面子可以真的找到一個冠冕位異常攜帶者給他做實驗。而紂王帝辛,更是一個無法估計的男人!」綠色爆炸頭張開雙手,「當然,就算他死了,我們也能將計劃繼續進行下去,放心好了,死亡。」
「嗯。」死亡緩緩呼出一口氣,將頭盔重新戴上,悶聲悶氣地說道:「畢竟我們還有其他的盟友在,無論是隨機骰子,還是研究所,都將是我們的掌中玩物而已。」
「哈哈哈哈!我就喜歡死亡你這一句話!」綠色爆炸頭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嬉皮笑臉地說道:「當然,紅的計劃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接下來,我們完全可以照著它的計劃,繼續實行啊……你說對嗎?紫?」
他忽然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那裡,出現了一個年紀不大卻又傷痕纍纍的少女,她的眼中同樣也搖曳著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