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上個戶口
()中年人說完，朝著左邊的方向做了手勢，示意席然樓梯在那邊。而原本只是來碰碰運氣的席然聽他這麼一說，眼睛一亮，知道有了希望，要不對方應該只會回答她不在業務範圍內。
而這市政大樓的二樓，席然是從來沒有去過。說起來，過去她玩遊戲的時候，也曾把她所在的那個主城的市政大樓一樓溜達過一圈，卻沒有再去過以上的地方。二樓之所以沒上，是因為樓梯口有衛兵把守。想來應該是要符合某個條件才可以上去。
這一回大約是因為身邊有賤賤，那衛兵倒沒有阻攔她，順利上了樓。
二樓的布置和一樓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裡相對冷清。想來也是，這是NPC服務處，會需要這層服務的玩家不多，至今還沒有哪個玩家會來這裡登記。
江上布衣和蛀牙齊齊望著席然和賤賤，也就是因了賤賤的關係，他們倆才有機會上樓來看看，以後出去，這也是跟別人得瑟的本錢啊！
席然和賤賤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身後這兩人的猥瑣目光，左右張望了一陣，選了個窗口湊上去。這回服務的人，讓席然眼睛一亮。
不似剛才樓下那位中年大叔，這一回可是一個銀髮過肩束在腦後的標準美青年，懷裡的賤賤已經先行不爭氣地垂了口水下來，滴了席然一手腕，嚇得席然一鬆手，賤賤就被丟到地上，「噗通」一聲，甚是響亮。而那些工作人員卻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紋絲不動。反倒是身後的江上布衣和蛀牙湊上前來，問道：「怎麼了。」
席然有點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護腕上還沾著大片的白色粘稠液體，而護腕的耐久度「唰」的一下就下去了大半。
這護腕，算是廢了。席然有點傷心，雖然是便宜買來湊裝備的，但這才戴了多久。然而賤賤唾液的腐蝕程度如此之強烈，也是她所不知道的。這麼一想，她又爽了，改天誰招惹了她，就讓賤賤吐人家口水，沒硫酸強，也能毀他容。
至於手上的護腕，就算把口水擦乾也已經沒法用，席然乾脆就摘了下來，找了個垃圾桶丟了進去。遊戲里雖然丟地上就可以被系統自動刷新掉，但這裡是市政大樓，隨地丟東西，席然還是不敢的。
再回到窗口前，那位帥哥亮出標準的職業微笑，問道：「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呃……那個，可以給它上個戶口嗎。」席然指了指一邊的賤賤，為了防止身上什麼裝備再遭殃，這回她可是不敢再抱著賤賤了。
帥哥看了看賤賤，獃滯了兩秒，大約是給它來了一個鑒定，然後很快又轉過頭來說道：「可以，但會改變它的原有屬性。」
「原有屬性？」席然不解，回頭看江上布衣和蛀牙，那兩人也是一臉茫然。
「是這樣，遊戲里的NPC一共分兩中，一種分佈在野外地圖，也就是俗稱的怪，一種分佈在各大城市裡。賤賤原本是野外NPC，一般情況下是不可以進入主城的，在主城裡活動也會有很多限制。」
「這些限制可以解除嗎？」
「如果想在主城裡自由活動，可以將它轉為普通NPC，不過將失去攻擊技能，但也不會被玩家攻擊。」
「但是轉為普通NPC，也沒有進入玩家私有房產的許可權吧。」席然問道。
帥哥頗有些驚訝地盯了席然一會兒，點了點頭：「所有的NPC都不能擅自闖入玩家私有房產內。」
「那麼有什麼辦法可以取消這個限制。」
「暫時沒有，不過……」帥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也可以登記將該NPC收為隨身寵物，但是系統暫時沒有開放寵物系統，所以即使收為隨身寵物，也並不具備寵物的一些功能。」
不具備寵物功能，這點席然倒是並不在意。這遊戲裡頭全世界也就只有她有寵物，萬一再具備個寵物功能，那她不要太無敵了。不過吐口水應該還行的吧，席然暗自想著，又問帥哥：「收為寵物之後，也可以放生吧。」
帥哥點頭：「可以，寵物系統開放之後玩家可以通過隨身的操作面板進行馴服和放生的操作，但現在所有程序在這裡登記辦理就可以了。」
可以放生，那便好。賤賤雖然只是遊戲里的一個怪，但當這些怪有了簡單的智能，對於席然來說，也就不再單純只是怪了。擅自決定將它帶回主城這本身就是不妥的，不得不說她當時只是一時興起欠缺考慮，但好在遊戲裡頭還是有迴轉的餘地，可以把賤賤收為隨身寵物。
賤賤不見得會拒絕，席然向它徵求意見時，它也是歡悅地點著頭，但這並不表示，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登記。
有過刪號前科的席然尤其沒有這個權利。若是哪一天，她又刪號了，若是哪一天，她不玩了，那遊戲里的寵物賤賤難道就要跟著這個號一起消失么。
或許在他人眼裡看來一隻寵物的消失並沒有什麼，可現今的席然，卻是把賤賤當成了一隻真實的寵物。
感情用事，江上布衣這麼形容她，其實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席然說，若是有一天決心離開這個遊戲了，那麼至少還可以把賤賤放生，讓它回到出生開始就一直呆著的地方。
至於以後的生死，就不是她可以掌控的了。
這大約也是女人玩遊戲的缺點之一，感情用事。會無端為了一個遊戲里的NPC而生出各種情緒來。像席然這種看電影都能哭上老半宿的人，更是容易把自己親身代入。
怪也怪，這全息遊戲模擬得太過真實，像腳邊這一隻見了帥哥會流口水的怪也能讓她生出同情來。
在帥哥這邊登記完，賤賤這也就算是上了戶口，成了席然的隨身寵物，這下子終於可以帶進根據地了。
解決了賤賤的問題，三人一寵這才出了市政大樓往酒館趕去。霸氣側漏和此人已死這倆一開始就被拋棄，這會兒是早就已經在根據地房間裡頭滿地打滾，卻就是不見其他人過來，傭兵團頻道也早就被他們的發言轟炸，最後煩得江上布衣直接限制了這兩人的發言權，然後，他們改為私信轟炸。
當江上布衣一腳把門踹開的時候，那倆還一人一張沙發獃呆地坐著，而江上布衣這邊，是滴答未停止的私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