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演出落幕

雖然伍莫遠的雙拳不斷的打響普希金的面龐，但是普希金卻只是瞪大了眼睛而沒有任何被打的反應！原來，伍莫遠還是跟上次比試的時候一樣，只是「嚇唬」一下而已。雖然伍莫遠沒有真的打上普希金的臉，但是旁邊的圍觀群眾們現在簡直都要歡呼起來了！他們沒想到伍莫遠的功夫居然這麼厲害！剛才還看著五大三粗的普希金拳拳到肉一般的壓著伍莫遠打，還真的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有點弱小的中國人居然瞬間爆發力這麼強大，只用了幾秒鐘就頓時把對方給打倒了！怪不得中國人能延續好幾千年的歷史呢，原來他們都是會這種神秘的格鬥技術的啊……

當用餘光看到了圍觀群眾們興高采烈的表情之後，伍莫遠就知道自己的這場「秀」成功了。他所作的並不多，只是跟普希金商量好了練習好了，然後來了一場半真半假的打鬥而已――雖然看起來好像很曲折很危險，後面所有觀眾們的想法都是伍莫遠控制不了的。

甚至可以說，伍莫遠只是起了一個催化劑的作用，至於圍觀群眾們怎麼想，怎麼在自己的心理神化伍莫遠，回頭怎麼去傳播伍莫遠的「傳說」，那都是圍觀群眾們自發弄出來的，跟伍莫遠的關係不大，不是么？

感覺到了火候差不多了，伍莫遠停下了不斷打向普希金面孔的雙拳，然後一副高人氣派的站了起來，甚至還順手把扮演壞人的普希金拉了起來。當看到了伍莫遠和普希金都站了起來之後，旁邊已經累計到了四五十人的圍觀群眾們頓時安靜了下來，他們想聽聽伍莫遠這個時候會說些什麼。這個帥氣的中國人，是會很囂張的打對方的臉呢？還是用言語羞辱對方一番？還是保留中國那種傳統高僧的形象直接放對方走人？

這個時候，就只見剛剛打贏了反派的伍莫遠仍然一副陽光笑臉的問普希金道：「怎麼樣，玩夠了沒有？還需要我繼續陪你玩么？」當伍莫遠這個話出來了之後，普希金臉色一變，雖然不太能看出來黑皮膚的臉色到底怎麼變，不過還是能讓人感覺到他好像是心情變差了。

而在伍莫遠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周圍的圍觀群眾們頓時叫好了起來――他們在打鬥之前，那就是鐵心的站在伍莫遠這邊，更何況現在伍莫遠打贏了呢！頓時剛才那個躲在別人身後沖著普希金挑釁的人又扯著嗓子挑釁道：「我記得好像幾分鐘之前，貌似有個人對中國功夫表示很不屑，現在怎麼樣了？那個叫囂的傢伙去哪裡了？」一邊說著，這傢伙還一邊環顧四周，那架勢彷彿是普希金這個時候早就夾著尾巴逃跑了一樣！

「教我功夫，SENSEI……」這個時候，普希金不知道怎麼了，居然毅然決然的一低頭，然後說出了這番向伍莫遠服輸的話，最後還加上了一句他以為的「中文」，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個詞是日語中的「老師」。

聽到了普希金的話，伍莫遠頓時愣了下，然後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種驚訝與古怪相交融的表情――這還真不是因為伍莫遠有「影帝」的天賦，本來伍莫遠是跟普希金商量過了大概演戲的套路，但是從來沒教過普希金最後的那句「SENSEI」。想必，這就是普希金同學所謂的「臨場發揮」。

而在普希金說出了這番話之後，旁邊的圍觀群眾們也是瞬間傻眼了――他們還真沒想過普希金這五大三粗的老黑也能這麼拉的下臉！一般人要是碰到了這種場景，不說當場要求再比試什麼的，也會灰溜溜的逃跑？怎麼他還能這麼執著的當場要求拜師？這傢伙就對功夫這麼執迷？但是誰會在剛打完架之後，就直接收對方為學生？

就在觀眾們驚訝的時候，就只聽伍莫遠笑道：「中國功夫，準確的來說並不是一門格鬥技術，它是一門哲學。其中蘊含了太多太多中國人為人處世的道理，相信我，起碼你現在還不符合學這麼哲學的基礎。關於學習功夫的事情，就算了，如果想切磋格鬥技巧，以後每天早上你都可以來這裡找我……」

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話中的內容是拒絕了普希金，但是伍莫遠臉上洋溢著一種慈愛的光暈――是的，起碼在很多圍觀群眾的眼裡，伍莫遠現在就算比不上《聖經》裡面耶穌身邊的聖徒們那樣慈悲為懷救苦救難般得能感化人，但是也有些那種神聖的味道出來了！這種慈愛、神聖的態度，頓時讓圍觀群眾們覺得，伍莫遠不是因為剛才被挑戰了，所以才報復一般的不答應普希金的請求，而是真的覺得普希金不適合練中國功夫才不答應他的。但是，要練中國功夫，什麼人才合適？

「那怎麼樣才能合適？你告訴我，我努力去做！」這個時候，普希金一句話就說出了圍觀群眾的心聲。當然了，這句話也是他和伍莫遠兩個人設定好的內容，為的就是引導觀眾們的注意力和好奇心。

「問出來了這句話，你就已經不適合了。」伍莫遠這個時候微笑著，說出了這句貌似很有禪機，或者用西洋的話說，貌似很有哲理的話。「我們的民族，經歷過了超過5000年的生存，我們見過太多太多隻用嘴巴講好聽的，但是總是做不到的人。對於中國人來說，講好聽的很多時候是沒用的，這是最基本的一點。我不會聽你說了什麼，只會看你做了什麼……」

當伍莫遠這個話說出來了之後，場面頓時一冷，圍觀群眾們大眼瞪小眼的在自己的腦海里回味著伍莫遠的話。的確，在美國這個年輕的國度裡面，所有人彷彿都是年輕人――整天都愛說自己多麼多麼的強，好像不說自己強，就會被被人看扁似的。但是相對來說，舊大陸上的歐洲人，就懂得謙虛的多。如果說美國人的集體形象就是個十五六歲的青春期少年的話，那歐洲人的集體形象就像是個三四十歲，見識過社會油滑的中年人。這麼一想的話，那麼比歐洲人的文化流傳的更久遠的中國人，自然形象就變成了年過七十，早已看盡社會百態的老年人了！

是啊，就算在美國，老年人的確是不會想年輕人那麼囂張，但是他們的經驗基本足夠讓他們應付生活裡面的所有問題了。這樣一來，好像這個中國人所說的話的確更加成熟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說完了話的伍莫遠，卻開始拆纏在自己手上的拳帶了。只見他拆完了拳帶之後，稍微活動了下身體，然後沖著周圍的圍觀群眾們來了個中國武術界常用的抱拳致意，就想離去。而圍觀群眾們看到了伍莫遠面帶微笑，一副受過良好教育、彬彬有禮的紳士模樣之後，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讓，給伍莫遠讓出來了一條路。

就在伍莫遠擺著得道高手的模樣走路的時候，突然背後的普希金大聲說道：「要看我怎麼做的是？那我就以後每天都跟在你身邊，當你的學生，只要我能做到，就可以了是？」

而伍莫遠在聽到了普希金的話之後，回頭笑了一下，說道：「等你先做到了再。」當他的話說完，突然旁邊一個圍觀的白人男生問道：「那我明天也可以來么？我不是說要當你的學生，我就是想看看……」

「當然可以啊，我還沒有錢到能把UCLA全都買下來，然後不讓你們來圍觀我的地步呢。」伍莫遠笑著對發問的男生說道。當伍莫遠這一句話出來，所有的圍觀群眾頓時叫好的鼓起了掌！本來聽到了普希金說要每天早上了來之後，他們就已經想著自己也要來圍觀。但是他們倒是忽略了伍莫遠同意不同意――這樣的高手雖然很和氣，但是總歸還是外國人不是？要是人家想要保密，根本就不想讓大家圍觀怎麼辦？要是人家看到了圍觀人多，然後以後都不出來了怎麼辦？現在聽到了伍莫遠同意讓大家來看，那還有不高興的？

而伍莫遠呢，則是在圍觀群眾們的掌聲中，面帶微笑的如同得道高人一般飄然回到了自己的寢室。當伍莫遠回到寢室后沒十分鐘，這次的策劃「同謀」老黑普希金也回到了寢室。「嘿，我說，你欠我一次人情，知道么？我大名鼎鼎的普希金什麼時候當過這種小丑一樣的角色了？這次純粹就是因為哥們兒義氣才幫忙的……」老黑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床上，一邊喝著百事可樂，一邊擺著撲克臉說道。

「你確定我欠你？哦，對了，如果我不給你分紅的話，那我的確欠你一次，但是如果我給你分紅的話，那就還清了，是？」誰知道伍莫遠這傢伙根本就不吃普希金「傲嬌」的這一套，要論耍嘴皮子，伍莫遠從來還沒吃虧過！

就這樣，伍莫遠主導、普希金配合的「劇本」基本完成。而他們的營銷計劃，則是開了個很順利的頭，至於以後能不能賺到錢，那就要看之後一段時間的經營了。而之後的經營，會出問題么？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