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不是貓,是猞猁
「大家小心啊!」
郝民圓拔出匕首,握在手裡,吳宇輝也拿出隨身帶著的匕首,十分警惕地望向四周。
我趕緊用思維的語言問本命蠱:「人臉黑貓應該是蠱物,你能感受到咱們周圍有么?」
本命蠱立刻回道:「有!它們正在四周盯著,不過……不過有我在,它們都不敢出來——畢竟我是萬蠱之王嘛!」雖然只是思維的語言,我也聽出了本命蠱的得意之情。
「我能感受到周圍有不少同類,它們都在盯著你們!」
「啊!這麼多?這裡……這裡到底是啥地方?」
本命蠱只回了句:「我感覺自己到家啦!」
山谷內樹木茂盛,我們沿著腳下斑駁的路往前走,直覺告訴我,沿著腳下的石板路走,應該會有什麼收穫。
大概又走了十幾分鐘,忽然走在最前面的郝民圓低吼了聲「卧槽」,我忙順著他視線望去,就看到前面不遠處的石板路上橫著一具白骨,白骨身上挎著個腐爛殆盡的皮包,另一側還有個帽子和一隻鞋。
「這裡怎麼……怎麼會有死人吶!」
畢竟身邊有刑警隊大隊長和專業的法醫,也沒啥好怕的。
圍了過去,小何蹲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白手套戴在手上,犯起了職業病。
「郝隊,屍骨不全啊!缺少左腿和右臂……肩骨上有明顯划痕,其它部位也看得出深淺不一的划痕……看著划痕形狀不像是力氣所謂……倒像是指甲……」
郝民圓邊聽著,走到一側撿起破帽子,能看得出這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年輕人流行戴的那種類似軍帽的帽子。
帽子已經退了顏色,別的也看不出啥。
鞋子是也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年輕人常穿的那種鞋子,俗稱「踢倒山」,看大小應該四十二碼,應該是男人穿的。
郝民圓再次走到屍骨前:「小何,能看出死因和死亡時間?」
小何點了點頭:「初步判斷,身上多處划傷應該就是死亡原因,至於死亡時間,根據屍骨白化程度,再結合周圍的環境,估計怎麼也有幾十年了。」
「死於划傷?而且……而且還不是利刃所致……還能深到骨頭上……難道?」
郝民圓臉上閃過一絲驚悚神情。
「難道是三四十年前那批人?」
再看身後的馮老師,已是老淚縱橫。
「你們……你們不用懷疑啦!就是……就是他們啊!這包和帽子,我認得啊!正是當年考察隊統一配備的……」
吳宇輝和小何趕緊扶住老頭。
「老爺子,這都過去多少年了,再說那件事純屬意外,您又何必這麼自責呢!」
「是啊!當時的情況,又不光你,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朋友的話嘛!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長著人臉的黑貓,我也不相信啊!」
沒想到倆人這麼一勸,馮老師哭得更厲害了。
這讓我也挺納悶,這事其實他沒多少關係,難道倆人感情親到了比親兄弟還深的程度?
馮老師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恍然大悟:「你們……你們不知道啊!其實當年應該參加考察隊的人是我,只是……只是當年我怕苦,不想去,老潘才代替我的。」
說完直接嚎啕大哭起來。
郝民圓安慰了幾句后,轉身用一旁的樹枝挑過屍骨身上的皮包。
皮包帶子已經腐朽,一碰既斷,不過包卻還算完整,能看得出是純皮的。
是那種帶紐扣的包,此時已經粘到了一塊,郝民圓用匕首劃開后,挑出了裡面的東西。
一支銹跡斑斑的老式英雄鋼筆。
一本已經成了紙漿團的筆記本。
幾塊柴油打火機。
幾把銹得不成樣子的鑰匙。
另外還有些瑣碎的東西,已經無法辨認清楚是什麼。
郝民圓和吳宇輝圍著四周轉了一圈,又發現了五具屍體。能看得出所有的屍體依舊保持著死亡時的姿勢,這讓緩過神來的馮老師十分不解:
「這一路我們沒少聽到周圍野獸出沒的動靜,按理說人死後,食肉動物很快會嗅到味道,然後……這幾具屍體咋就沒有被啃食過的痕迹呢?」
郝民圓點點頭:「當年人臉貓煞也沒有吃他們的肉,就說明目的不是捕獵,那目的又是啥呢?」
馮老師接著回道:「這很像獵狗的和魚鷹的行為,獵狗捕捉到野兔時,都只是咬死,但絕對不啃食,魚鷹也是一樣。」
「馮老師的意思是,當年襲擊他們的人臉黑貓是被人馴化的?」郝民圓一聲驚呼。
馮老師擺了擺手:「我先糾正個錯誤啊!那玩意我見過,其實它並不是貓,而是一種類似於貓,體型卻比貓大的動物,叫做猞猁。」
馮老師介紹:
猞猁屬於貓科,體型似貓而遠大於貓,體粗壯,尾極短,通常不及頭體長的四分之一。四肢粗而矯健。耳尖生有黑色聳立簇毛。兩頰具下體淺棕、土黃棕、淺灰褐或麻褐色,或為灰白而間雜淺棕色調。
腹面淺白、黃白或沙黃色,尾端呈黑色。
猞猁是一種離群獨居、孤身活躍在廣闊空間里的野生動物,是無固定窩巢的夜間獵手。白天,它可躺在岩石上曬太陽,或者為了避風雨,靜靜地躲在大樹下。
它既可以在數公頃的地域里孤身蟄居幾天不動,也可以連續跑出十幾千米而不停歇。擅於攀爬及游泳,耐飢性強。可在一處靜卧幾日,不畏嚴寒,喜歡捕殺狍子等中大型獸類。
晨昏活動頻繁,活動範圍視食物豐富程度而定,有占區行為和固定的排泄地點。
猞猁的性情狡猾而又謹慎,遇到危險時會迅速逃到樹上躲蔽起來,有時還會躺倒在地,假裝死去,從而躲過敵人的攻擊和傷害。
在自然界中,虎、豹、雪豹、熊等大型猛獸都是猞猁的天敵,如果遭遇到狼群,也會被緊緊追趕、包圍而喪命,一般都難以逃脫。夜行性,活動隱蔽,聽、視覺發達,會游泳。
聽他說完,我腦中回憶著那晚在水利站宿舍內的驚悚一夜。
那玩意好像真如馮老師描述的一樣,體型明顯比貓大。
郝民圓也感慨道:「怪不得這麼兇悍,原來不是貓啊!」
幾個人把六具遺骸聚齊起來,朝著它們深深舉了三個躬,然後挖了個坑埋了。
幾乎是我們剛埋好,天空中毫無徵兆地響起幾聲雷,我望望天空,依舊碧空萬里,大晴天咋會打雷呢?或許是這幾位老前輩在天有靈,表達對我們幾個的感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