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法顛還活著
出事的地點竟然是在七里井村,我這才想起來,那晚在黑水坑邊打撈紅棺材時,當時有十幾個附近的村民在場幫忙,其中好像就有幾個七里井村的。那晚我還和他們中的一位聊過那口古井,古井已經被村支部書記找人填平。
如果真的和吳靜涵所說的一樣,一定是那個「魔」開始行動了,他要吸收九十九個人的魂魄——這才一天一夜時間啊,已經好幾個人……我心裡猛地一顫。
趕緊給郝民圓打電話。
「民圓哥!是不是又死人啦?」
話筒里「嗯」了一聲:「你知道了?我們還在路上……張周亭下午接到報案,七里井村死了兩個人,死狀和劉所、老袁的死狀一模一樣。」
「肯定是同一個兇手……你們可要小心吶!」
「放心!這次來的人不少,也做好了充分準備。」
我也很想去,不過區城距離七里井一百多里,沿著黃河大堤行駛,這個點,就算快點開車,也得一個小時出頭。
心有餘,力不足啊!
還是等會再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吧!
這麼想著,轉身直奔後院宿舍樓。
「你小子這幾天忙啥呢!連人都見不到……」
田振正在摳著腳丫和於晉下象棋,見我踏進宿舍門,嘟囔道。
「都是事趕著事,我也……我也不知道自究竟己在忙啥!」說完苦笑一聲,坐到了於晉身側,歪頭看到桌子上的水杯,這才想起好久沒喝一口水了,於是隨手拿起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喝了幾口。
「兩位哥在新崗位上還適應吧?」
田振只顧低頭琢磨怎麼走棋,也懶得搭理我,隨口回道:「挺清閑的!也就是看門的活兒!」
他倆給我在隔壁收拾出一間空閑宿舍,我實在太累了,打了個招呼后,就過去脫了外套后,躺在床上。
那人到底是不是法顛呢?
忍不住,我又琢磨起這事。
大舅倒是說要向圈裡的朋友打問打問,想想這事應該也不好打問明白,況且他們圈裡人也不可能知道我看到的那人是不是法顛。
如果這是電視劇或者電影,還可以回放一遍……
回放?
我忽然靈機一動,忙看向手裡的戒指。
是不是可以利用這枚戒指,穿越到當時的情景中,以一個旁觀者的角色重新看一下,不就能看清楚了呢?
這麼一想,心裡很激動,甚至還有點恐懼。
媽的!與其這麼憋著難受,還不如試試……
我趕緊坐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先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然後慢慢伸出左手握住右手中指戒指。
一瞬間眼前昏暗一片,伴隨著輕微的頭暈目眩,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烈日炎炎,左側是一座高大的商業樓,四個銀灰色的大字「銀座大廈」。
左邊是一家建設銀行,再往裡看,兩側是形形色色的商店。
一群人聚集在十字路口——至少有三四十個,而且四周的人越聚越多,幾個穿著制服的正在扯警戒線。
終於看到了這一幕!
我抑制住狂跳的心臟,一陣竊喜。
看來,又穿越成功了!
憑藉著記憶,我忙望向上次看到那人的地方,掃了幾眼,果然看到了一個戴著帽子的中年男人,只是因為角度問題,只能看到後腦勺。
我慢慢走過去,這一剎那間,心簡直懸到了嗓子眼,很糾結,很緊張,很矛盾,既想看到這人的面孔,確定他真的是法顛,可又不希望他是——因為一旦確定這人就是法顛,我心中保存的一些美好的東西,也就瞬間煙消雲散了。
我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不到我,倒是也「肆無忌憚」,其實也不過十米左右的距離,我卻覺得自己走了好幾分鐘。
慢慢看到了他的臉。
果然是法顛!
法顛用大帽子遮擋到眉毛,臉上也不再是固有嬉皮笑臉的模樣,當我看到他的雙眼時,忍不住渾身一顫。
這是一雙冰冷的眼,讓人看一眼都覺得害怕。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腦中噼里啪啦閃過好幾個問題——這還是法顛嘛?好像變了個人,之前在黃河十三鬼窟,他又何必裝死呢!
我再次深吸了幾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法顛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和古代女屍有關?
只覺得腦中有些凌亂的信息碎片就要拼湊到一塊了,只是還差關鍵的幾小塊……
我就想看電影一樣,看到有個刑警慌裡慌張地跑到郝民圓身前,報告說有群眾反應,河口區殯儀館死人啦!
這一幕我太熟悉了,趕緊扭頭再次望向法顛,因為我知道劇情的發展,下一步他會離開。
果然,看我們準備上車去殯儀館,他轉身朝著西北方向走去。
我趕緊跟了上去。
只見他走到了馬路對面,然後順著公路繼續往西走。
我知道他看不到我,也有恃無恐地緊緊跟著他,倆人就這麼一前一後走了大約三四里路,法顛拐進了路邊的一個院子里。
我趕緊走過去。
這應該是個荒廢的院子,瞅著院牆,面積很大,大門左側只有半個殘缺的「廠」,而大鐵門已經銹跡斑斑,只拉了一條縫隙。
應該是個廢棄地方廠子。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鑽了進去。
正對大門竟然是一面十幾米廠,兩三米高的牆,上面貼著彩磚,依稀看得出是萬里長城的圖面,只是時間太久,三分之一的瓷磚已經脫離。
我知道這玩意在農村叫迎賓牆,不過一般只有農家小院里有,工廠建迎賓牆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隱約聽到迎賓牆後面傳來人說話的聲音,我趕緊繞過去,先是看到兩輛黑色商務車,竟然是賓士商務車,這車少說一二百萬呀!
又走了幾步,看到七八個人圍在一起,中間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法顛,另一個是個白髮白須的老頭。
見到老頭的第一印象是:這老頭我好想在哪裡見過啊!
想了一下,忽然我腦海里猶如劃過一道閃電。
這不是之前帶著幾十萬現金,去找大舅,讓大舅為自己亡去妻子做場法師的老頭嘛!
這人是白家老頭啊!
看倆人聊天的樣子,法顛應該是來專門找他的——他們早就認識,而且看著還很熟悉。這一下,我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