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凶宅往事(一)
一聽這話我心裡狂喜不已,但臉上還得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
「這算啥難題,我也是圖便宜嘛!」
郝民圓還是緊緊握住我的手:「兄弟啊!等案子一結,法院有了結果,我立馬聯繫你,到時候我托托老孫,盡量把價格定得低一點。」
其實價格高點低點也無非萬兒八千的錢,我其實並不在乎。
離開的時候,我走到辦公室門口,又被郝民圓喊住了:「兄弟,你確定沒有衝動吧?」
我轉過身:「沒有啊!本質上說這也算各圖所需嘛!」
「可是……可是這畢竟凶宅啊!」
「我百無禁忌嘛!怎麼——未來的市局局長也相信這一套?」
郝民圓不好意思搖著頭笑了笑:「見識得多了,不由的不信啊!」
「奧!這是還有啥經歷?」
「兄弟,這案子也算是我們這個圈子裡不公開的秘密,那就是關於馮家老宅的案子……」
三十年前的的一個深秋,一個莫名其妙的報警電話令幾位刑警夜訪了一棟詭異的老宅——馮家宅37號。
老宅中的厚厚血漬,同屋主人一起消失的兩個孩子,瘋掉了的民警,監獄中無故死亡的知情的人,神秘的馮家老宅,究竟還埋葬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馮家宅37號神秘事件之謎——1986年西寧路發生一起滅門血案。
接電話的刑警趕到現場卻沒有人,只剩下滿地的血。
後來懷疑一名叫魏先國的人殺害了妻兒,最後抓獲此人拍X光照時卻發生他沒有腦組織。刑警說後面的事情就是秘密了。
小時候隔壁住著一個老刑警,由於年輕時候牽涉個人生活作風問題九十年代初就提前退休了,他告訴我的一些事情據他說在上海市派出所檔案裡面都找不到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後來和一些那個年代的老人詢問,有些事情竟然是真實存在的。
老刑警告訴我有一個案子一直非常奇特,而且延續了很多年。整件事情要從1986年武寧路滅門血案說起。
1986年的西寧路還是農田和一些沿街面的農宅以及一些工廠的倉庫,老刑警說那裡那個時候屬於人煙稀少,晚上基本很少有人活動,那個時候那裡剛剛屬
於普陀區,區事業單位剛搬到普雄路沒有多少時間,他作為一個剛從警校畢業的民警被分配到了刑警,就在離派出所不遠的地方有個小住宅區,當然那個時候住宅區就是些茅草房的村落而已。一天晚上他值班,半夜的時候電話響了。
電話裡面開始是喘息聲,然後有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說自己殺了人,是來投案自首的,那個聲音非常奇怪,而且電話裡面雜聲很大。
那個年代私人電話很少,一般都是廠裡面或者公用電話,但是公用電話這個時候基本也打不到了。當時刑警就問電話裡面那個人在哪裡,他說就在派出所隔三條街的一個住宅區。
刑警感到情況很嚴重,就馬上報告了值班的局長,同時通報了當地的派出所。於是局裡面能馬上調動來的幾個刑警都出動了。那時的路面很坑窪,他們是坐著三輪摩托去的。
來到那個住宅區,此時黑漆漆一片也聽不到什麼聲音,一個老刑警就問那個接電話的刑警是哪家,刑警說是馮家宅37號。
打著手電筒找到37號,只見是座本地房子還是磚牆的。推開外面的木板門有一個小院子,那個刑警回憶說剛進院子,就看到一個個小旋風捲起地上的落魏,氣氛十分古怪,刑警大聲問屋子裡面有人伐。
但是沒有人回答,屋子裡面也沒有亮燈。推門發現木門被從裡面頂住了。這個時候派出所的民警也來了。他們照例了解了下情況。原來住這個屋子的主人解放前逃到南洋去了,現在屋子的主人是從河北調到上海來工作的一個男人姓魏,家裡四口人,姓魏的老婆是個瘸子,兩個小孩一男一女。這個時候老刑警說要找東西來頂開門。
小刑警說不如敲玻璃窗進去。老刑警說要注意安全。於是他們敲開玻璃窗,然後小刑警就跳了進去。那個小刑警就是接電話以及後來轉述這件事情的人。
他當時帶著個手電筒,但是剛跳進房屋的時候沒有打開。
進去以後發現站的腳下濕漉漉的,房間裡面都是血腥味,又很黑小刑警非常害怕。
跟著老刑警進來了,但是落地的時候沒有站穩,滑倒在地上,老刑警也覺得地上不對勁,於是站起來打開手電筒一看自己身上全是鮮血,小刑警更荒了,於是兩個人摸索到電燈開關,打開燈頓時驚呆了。
這是間客堂間大概四個平方大小,只有張飯桌和一部童車,只見地上都是暗紅色的液體,已經沒到腳裸。小刑警說這些是什麼。老刑警還算沉穩,低聲說這是人血。小刑警用發抖的聲音說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血。
木門被打開后,派出所的同志回去打電話繼續向市刑偵總隊報告,留下老刑警和小刑警還有兩個刑警勘察現場。
小刑警後來回憶說當時情況十分詭異,這棟兩層樓的建築他們上上下下找了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地上的人血到底是誰的,主人又去哪裡了。
據法醫說這些血起碼是六個人的。但是這家卻只有四個人,鄰居說這家人幾個月前女的就帶兩個小孩回娘家了,男主人也好幾天不見了。
那麼半夜報案的那個人又是誰?
大概事發后一個月左右,有一天派出所民警得到居委會的人報告,說幾個小孩下課的時候鬧著玩發現馮家宅37號的門是開著的。
大家都知道一般這種現場都帖著封條的。
而且那家的男主人經過調查也確定失蹤了。調查組還去過那個女主人的老家,也都說根本沒有回來過,所以除非是主人回來要麼就是小偷進去過了。
鄰居也都知道那裡發生奇怪的事情所以是不會進去的。專案組就派了小刑警和當地派出所的同志一起前去查看。
他們進入屋子的時候發現和那天晚上一樣,地上依然都是黑色的人血,而且小刑警聽到二樓有小孩子嬉笑的聲音,那個時候接近中午,小刑警當場有點蒙了,一起去的派出所的同志也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們奔上二樓,卻發現原本在底樓的童車就放在樓梯口卻空蕩蕩根本沒有人。
回到局裡,小刑警如實彙報了情況,大家都很納悶,那個時候正好碰上運動期間,大家覺得古怪但是都沒有說是否是鬼怪事件。大概過了十天左右,派出所的同志說據鄰居反應馮家宅37號昨天晚上二樓亮起了燈。
於是專案組幹部說這不是鬼怪說不定這個地方是什麼特務的據點,決定夜晚守候伏擊。
那天晚上十分陰冷,大家埋伏在房子周圍。到上半夜的時候二樓亮起了燈光,與其說是燈光更像是火光。
於是領頭的刑警示意大家進入屋子,留了兩個人在外面以防特務逃走,於是三個人進入了屋子,小刑警也是其中之一,進入屋子后屋子裡面沒有奇怪的血了。
他們悄悄走上二樓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身後的門關閉了。
第一個上到二樓的是姓黃的刑警他突然很回頭看著跟在後面的小刑警臉上表情非常恐怖,小刑警上去一看,也愣住了,二樓和平時非常不一樣完全是大戶人家客廳的樣子,還有張很大的餐桌,從餐桌上垂下一條雪白的手臂,手臂上還淌著鮮紅的血,正滴到地板上。
走在最後面的刑警突然說有鬼,小刑警回頭看到什麼東西正拖著那個刑警,那個刑警露出驚恐的表情,小刑警嚇得腿都軟了,這個時候突然還聽到老式留聲機的音樂還有孩子的笑聲。
他事後回憶當時非常慌亂,多年後我還能從他眼神中體會出當時的恐怖,他們當時都沒有打手電筒,小刑警回憶說當時二樓非常亮,他們只看清那條手臂,突然燈火滅了,房子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留在門外的人後來說在外面等了十分鐘只聽到裡面一直沒有聲音於是就衝進來了。當時一起進去的三個刑警卻只剩下兩個人,那最後上樓的刑警不見了。事情開始更加嚴重。
當小刑警後來回憶燈火滅了之後到外面的人闖進來中間那個時刻他覺得有一個紅影子在眼前一晃而過,而那個失蹤的刑警也慘叫了一聲,後來人進來手電筒照亮的時候他只看見在他前面的那個刑警和他卻是躺在客堂間裡面。
那個時候分局和市裡面的刑偵專家還有華東軍分區和刑事科的專家都秘密來這裡進行勘察,但是整座房屋並無奇怪的地方甚至連什麼暗道和夾牆之類的都不存在,所以特務是排除了。
那麼那個報案的是誰,當時技術沒有現在發達所以也無法查證電話是從哪裡打來的。
那個失蹤的刑警後來就通報為因公犧牲作罷,但是這件案子作為懸案一直放著,因為實在太詭異所以當事人也紛紛調離醒隊,之後幾年只有小刑警還留在刑隊,另外一個老刑警經過那次的事情后精神一直不太穩定也提早病退了。
局幹部要求對外嚴禁說出那晚的事情。
馮家宅37號之後一直無人居住,白天甚至都沒有人趕接近那裡。但是事情還沒有結束。
1988年冬天,群眾舉報了一個反革命分子。
這個人姓許,平時是個皮匠。經過查實這個許皮匠是個一貫道分子,所謂一貫道是一個反封建道門組織,雖然在社會上屬於策反組織,但是在江浙一帶卻有不小市場,所以危害很大。
當時上海一貫道分子還是屬於比較稀少,據說一貫道類似東漢末年的五斗米道,其中有不少擁有奇術的人。會以符咒治病,當然那個年代破除四舊很少有人相信他們這套鬼話。
在這個姓許交代的一貫道上海組織人員名單裡面卻出現馮家宅37號男主人的名字,當時就引起了重視,時隔兩年後馮家宅37號的事件再次浮出水面。
姓許還交代一個重要線索就是馮家宅37號事件發生后一個月許皮匠曾經和37號的主人見過面。
那晚提審室空氣異常凝重。
參與審訊的人從半夜一直問到第二天中午,出來的時候還很氣憤的說這個死硬的反革命分子簡直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