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陰陽對決

刑法長老走到了床邊，蹲下身子探出手，把床下的機關給按動了。

「砰！」

緊接著書架往兩邊打開，出現了一道密室。

我們跟著他的步伐走了進去，裡面的布置就像是一個另類的書房，擺滿了各種書法與符咒。

而放在最前方顯眼位置的，就是先前碎掉的「明清道鏡」。

我問：「前輩，我還是沒有想通，『明清道鏡』如此重要，還含有無極道法，哪怕是掌門在此也沒有辦法把它給破壞，那麼是誰有那麼大能耐呢？」

我曾經聽他們說，那鏡子可是太上道門的一道至寶，有它存在外敵不敢來犯，即便是四大邪門也不敢硬闖。

所以當年玄門大禍，除了我干爺爺出手相助外，最大的功臣非它莫屬。

刑法長老沒有說話，隨意拿著那破碎的鏡子，放到了我們面前，道：「『明清道鏡確實是太上道門的瑰寶，在這裡也沒有誰能夠將之破壞，就算是王陽明使出全力也無濟於事，你們能夠想到的，對方也能夠想到！」

於是他把鏡子交給了我們。

我低下頭認真打開鏡子，不就是塊破銅爛鐵嗎？能有多大的魅力？

張天成看到之後臉色懸疑，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滴下一滴鮮血在其中，並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就說：「師叔，這鏡子是假的！」

何以見得？

刑法長老乾笑了兩聲，然後點了點頭。

真正的「明清道鏡」，乃是先輩用特殊材料打造堅不可摧，能夠用一滴鮮血辨別真假。

若是血液被鐵吸入了裡面，發出溫潤的紅光，說明是真貨，否則就是假貨。

「師侄好眼力，老夫在太上道門閑來無事，就仿製了一件鏡子，只可惜無法尋得先輩所用的材料。」

我神情愣住。

先前在大殿之上所看到的鏡子竟是假的，那他為什麼不拿真貨來為王陽明辯解？還順水推舟一起傷害王前輩，對方是居心叵測嗎？

我把自己的疑惑告訴了他。

刑法長老說：「『明清道鏡』乃是歷代先祖們用生命在守護的東西，我豈能隨隨便便拿出來示人？當時王陽明陷入絕境，掌門就提出用鏡子辨別真假，老夫內心本來就不願意，因為鏡子一旦拿出來，外敵就有可能攻入太上道門，孰輕孰重可想而知……」

我們聽他解釋，歷代的刑法長老，都是以守護整個太上道門為己任。「明清道鏡」乃是一把開啟護山大陣鑰匙。

在太上道門裡一直流傳了一道「浩瀚誅邪陣」。

這個陣法關係著整個宗門的命脈，應當交給最為信任之人。

因此每一代的刑法長老，都要受上一代人的嚴酷考核，才能夠得以見到那大陣，肩負起守護道門的責任。

陣法一旦開啟，能夠將入侵道門的大多敵人當場擊殺。

刑法長老不清楚內鬼埋伏在太上道門有多久了。

或許他們早就密謀了很長的時間，正在等待一個時機攻打道門。

此時若是把「明清道鏡」交出去，若有閃失，那他就是千古罪人。

我實在無法想象。

那就是刑法長老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為此他還殺了自家的弟子，與弟子們配合行事，果真是一代梟雄，令人心生畏懼與后怕。

所以當時王陽明面臨絕境，他依舊鐵石心腸。

我問：「那長老近日為什麼行措施揪出內鬼呢？」

「老夫何嘗不想啊，可你們知道真正的內鬼是誰嗎？」刑法長老解釋道，當初他一眼就看出二長老被雷法所傷，可在眾多長老里，會使這種高深術法的大有人在。

那這就奇怪了，為啥我就沒見過他們使用呢？

「小子，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將所有的高深道法融會貫通，能夠完全學會其中一門就已經了不起了，你別看其他長老貌似不會，其實大家都會《九霄玄雷大法》，之所以不用，是因為不符合自身要求。」

隨即長老伸出手掌，爆發出了一道粗壯的雷電，不知比張天成強悍了多少倍。

要是按他所說的話，那麼情況就麻煩了。

「老夫知道你們在懷疑掌門，以為在整個道門裡只有他隻手遮天，其實這個想法並不正確，老夫也可以遮天，甚至可以謀權篡位，可是我並沒有，之所以不動聲色，是想看看誰第一個出現在我的眼前，老夫就知道何人是內鬼了。」

但刑法長老打得一手好牌，等來的卻是我們。

張天成疑惑再問：「那師叔你猜是誰？」

「誰都有可能，在我們那個時代，有許多事情你們都不知道，就拿五長老來說，他的天賦完全可以跟王陽明匹敵，年紀輕輕就有『道痴』之稱號，可惜因為太過於痴迷道法，最後走火入魔，幸得自家師傅解救，才從鬼門關走了出來，要說雷法誰使得最厲害，我第一個說他，但我也不敢確認他是不是內鬼！」

想不到平時沉默的五長老，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那有什麼辦法辨別誰就是內鬼呢？

刑法長老早就有了妙計，道：「每二十年就是陣法最為虛弱的時候，我先前算了一下，後天應該會出現天狗食日，正是陰氣最大之刻，我如果是內鬼的話，一定會選擇在那個時候出手破壞陣法，因此咋們靜觀其變就是。」

我們點了點頭，就配合長老演了一齣戲，從而進入地牢關了一天，等到出來的時候，張天成就帶著我們去了後山深處禁地。

刑法長老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

我抬起頭觀看著天空的那太陽，直到正午的那刻，它就像是一個月餅，被人啃掉了一角，最後完全消失了。

天狗食日的到來，讓人間陷入了一片黑暗。

四處狂風呼嘯，陰風陣陣間。

我能感受到許多的哀嚎聲。

刑法長老睜開了眼睛，看著前方的林子，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話音傳出去沒多久，一道黑影就走上了前，只見掌門身處在這裡，對著長老笑道：「師弟，為兄前來祝你，你不歡迎？」

刑法長老笑了笑，手裡拿著拂塵，說：「我就不牢師兄費心了，有我在這裡守候，誰也不能踏入裡面一步，否則死！屆時別怪為弟沒有告誡師兄後果。」

我們都警惕著掌門。

那傢伙果真是個內鬼。

一切似乎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誰想得明白一派掌門，究竟為了什麼甘願出賣自己的宗門？

張天成拉著我們後退了好幾個，並且告訴我們倆，眼前的兩大高手氣息相反，相生相剋間有陰陽相抗之能。

所以他大膽的猜測，那兩個人修行的道法，分別為《陰決》與《陽決》。

這兩個道法乃是太上道門的高深之術，如果兄弟齊心的共同修鍊的話，就能夠達到陰陽平衡的境界，屆時就有莫大的機緣。

倘若兩人之間決裂，修為難以精進不說，還有可能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

因此眾人才說刑法與掌門是相輔相成。

「呵呵，師弟啊，為兄想不明白，當初師傅為什麼要選我們兩個人，接替這兩個職位呢？他明明就知道我們意見不合，性格不合，時常都會對著干，卻依舊將陰陽兩決給我們，倘若沒有你的話，為兄豈能受王陽明欺負？」

「師兄啊，我們不管和不和，最終的目標都是為了太上道門而戰，可是你卻違反了這個規矩，讓師弟我寒心，現在想一想，我們似乎也活夠了，不如今天就走吧！」

「師兄可還沒有活夠！」掌門哈哈大笑，體內的氣勢磅礴，周身爆發出驚人的雷電，讓我們臉色一沉，心生怒火。

同樣的，刑法長老流轉了一股浩然劍氣，正氣滔滔間，和掌門之力分庭抗禮。

「師弟，你若讓開，我留你一條命。」

「哼，你跟二長老鬥法，受傷頗為嚴重，還自己以身試毒，體內的病根定然沒有完全去除，你未必能贏我，所以來戰吧！」

掌門臉色陰沉，雙眸之間劃過一道雷光，身法及其快速，猶如閃電霹靂，所過之處直接將大樹震成粉末。

然後，他伸出手掌，向著對方的心臟殺了過去。

刑法長老也沒有退讓，握住劍刃匯聚浩然劍氣，身子猶如一把天來巨劍，能砍斷浩瀚蒼穹。

剎那的功夫就刺向了掌門。

「砰！」

兩道洶湧的力量相互撞擊。

從中間迸發出來的氣勢，將四面八方的樹木炸成了齏粉。

我們幾個人被震在了牆壁上，嘔吐出濃郁的黑血。

我十分驚駭，這就是高人過招嗎？

他們兩個人站在原地，劍氣雷電相互包裹了彼此，眼神對碰之間，沒有再動彈了。

「他們已經進入元神爭鬥，勝負很快就能分曉。」張天成呢喃一聲，我們在這裡乾巴巴地看著他們對立，就這麼等了半個鐘，但聽轟然炸響，強大的氣息直接把他們打得落地吐血。

掌門躺在地面上，道：「怎麼可能，你也領悟了太極圖？」

「咳咳，師兄啊，我算不上領悟，只是看懂了皮毛而已。」

刑法長老從地面上站起來，氣勢依舊磅礴，反觀掌門已經落入了下風。

就在對方要乘勝追擊之時，掌門卻冷笑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旗幟，將自己的鮮血染在其中。

剎那間，黑色旗幟就閃爍出了許多符文，刺耳錐心的聲音鋪天蓋地而來。

「咻咻咻！」

渾厚的黑氣從那旗幟中冒出。

我看到了奇怪的景象，腦海里閃過了屍山血海般的畫面，弄得我心神蕩漾，氣息不穩間半跪在地，心說那是什麼邪物？

「師弟，你輸定了，哈哈。」

只見我旁邊的刑法長老臉色極其難看，大罵一聲「混賬東西」，道：

「那是……噬血門聖器血魂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