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 桃源斷腸殤【13】

天帝凌釋天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鴻睿會來這裡，他將一顆丹藥交給鴻睿，「血玉牡丹，朕曾經說過，許你一世歡顏！如今，你已經順利完成了朕要你做的事情，朕自然會履行承諾！」

「天帝陛下要我做的事情，就是逼死洛煙袇吧！真正害得洛煙袇非死不可的人，是我凌鴻睿！可我卻一直都在怪罪言兒，甚至逼得她一死謝罪！天帝，你真是太狠了！你怎麼可以為了達成自己的計劃，利用如此多的人，布下這麼多的局，凌哲是你的親生兒子，你這樣做，你就不怕他將來知道了，會恨死你？」鴻睿真的不敢相信，為了凌哲，天帝竟然苦心布置了一次又一次的騙局，將那麼多的人利用在內，他的心腸到底是不是毒得賽過鶴頂紅啊？

「你只要記得，你與朕之間的交易，其他的事情，你從此不許過問！」天帝說著，一道光打在了凌鴻睿的嘴巴上，「在所有的真相全部揭穿之前，你從此只能做個啞巴！這是你當初跟朕做這個交易，你答應付出的代價！」

凌鴻睿仍舊嘗試著說什麼，可是他卻發現自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他記得，前世的血玉牡丹，為了能換得和言雪下凡一次的機會，主動懇求天帝，而天帝的要求就是一切都必須按照天帝的要求來。

血玉牡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是下凡了，可是記憶卻被更改了，它不記得自己愛的是言雪，卻以為是隱月，以至於一次次傷害了御靖言。

或許，做個啞巴也不是件壞事吧……

至少，只要言兒能夠黯然無恙，那他的心愿終於得償了。

返回凌府的鴻睿，小心將丹藥喂御靖言服下，很快她就重新回復了氣息，不久便從沉睡中蘇醒過來，那顆丹藥也讓她想起了一切的一切。

望著眼前充滿柔情的眸子，她用顫抖的手去撫摸著，「紅燕……我是你的醉雪啊……」話沒有說完，淚水已經溢滿臉頰，「紅燕，你還記得不記得我，我是你的醉雪公主啊……我愛了你六十年，可是你從來沒有找過我，你送過我一朵曼珠沙華的，你還記得不記得啊……」

他一把將她擁進懷裡，他都記得，可是他已經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今生一過，他將重新變成天族的一朵血玉牡丹，而她將再度成為那日日為他灌溉澆水的花童。

「你記得不記得，你告訴我！紅燕，你記得不記得啊……」她離開他的懷抱，哭著喊著問他，她記得了一切，她記得了他們之間錯過的六十年，他是否會記得？

鴻睿點點頭，欲語淚先下，今生就這樣度過也好，他本就是花，從未對花童言雪說過一句話，如今為人一世，卻要做個啞巴，也罷……

「言兒，對不起……」他使用仙術在紙上寫出了這幾個字，「今生今世，不論我們還剩下多少光陰，我一定會好好疼你，好好照顧你……」

御靖言突然發狂一般抬頭沖著上方喊，「天帝，你好狠毒的心啊，真的讓他做個啞巴，你怎麼可以這麼狠，你太狠了！」

她只是想聽他說一句「我愛你」，如此簡單，卻永遠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