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淚欺騙男人5
()她要對他說什麼?怎麼說?這些,葉伽都沒問,她也沒說。
但是,她至少要確定他平安無虞,確定他可以活著,而且活得很好。
這一夜,二人再也不能合眼,從半夜三更一直坐到紅日升起。馮妙蓮的眼睛是腫的,不知是夢裡哭得太過還是醒來的時候太過驚心,只是眼皮不停地跳躍,心中有一種無以名狀的恐慌。明知世界末日,我們還是會害怕,因為驚恐那魂飛魄散的一刻。千萬次,不知怎麼煎熬得過去。
直到清晨,太陽出來了,葉伽將她叫醒。他拿來早點,服侍她進餐。時光彷彿顛倒凝固了,馮妙蓮食不下咽。
還是暖冬,彷彿是小陽春,除了早上和晚上,中午的時光,感覺不到太大的寒意。但是,馮妙蓮依舊穿得極厚,腳上的靴子踏在土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那是她留在這裡的最後一天。
所以,特別珍惜。
兩個人沿著後山行走,看到河水,山林,以及一些偶爾竄出來的小獵物,都十分的瘦弱,沒有什麼油水可言。葉伽沒有打獵,她也沒叫他打。
遠處,孤零零的一株梨樹,反季節的在暖冬里開出幾簇花枝,雪一般的白,就那麼三五枝,讓人觸目驚心。
開得最艷的花朵,必然是最先凋零;而花瓣,雖然沒有手攫取,也會隨時間萎縮。
妙蓮停下腳步,看著那幾朵反季節的梨花。這並不稀奇,許多年前,她經常看到暖冬開出的梨花或者海棠,但是不能成片,都那麼三五枝。
葉伽一路上都很沉默。
身邊十分安靜,幾乎到了感覺不到他存在的地步。
她忽然悚然心驚,夢裡沒有葉伽,無論她和拓跋宏怎樣的廝殺糾纏,葉伽都不露面,他從未現出面容,他不存在——夢裡葉伽已經死了。早就死了。葉伽死了,她死了,拓跋宏也死了……三個人全部死了,沒有誰是大贏家。
那麼,活著的是誰?
走在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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