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醉酒畏冷 夢圓上床
這個叫夢圓的女孩由開始的點頭示意,到關心問候,到洗衣整衫。不明白的是老闆已是而立之年,既然開廠,怎不見老闆娘,她莫名地想關心。通過了解知道了大概,以女人特有的敏感,雖然老闆和老闆娘處於磨合期,可以肯定他們是不可能了。夢圓自己問自己,他們怎樣管我什麼事,夢圓感到自己莫名其妙。
善君自打開廠,業務應酬頻繁,很多事都得「煙酒煙酒」。從不沾煙酒的他,有些不適應,煙沒什麼關係,飯桌上把酒論英雄。善君豈能稱雄,成了醉倒翁,成了笑料。可苦了夢圓,一次東倒西歪回來,已是深夜,夢圓攙扶著他到寢室。剛把他放到床上,善君一個酒嗝后,突然「啊」的一聲,贓物傾噴而去,全噴在夢圓胸口上。處理好善君,夢圓進了浴室,那些酒腥噁心的贓物,噁心得夢圓想吐。贓物可以清洗,夢圓想像著噴在胸口的,不僅僅是贓物,而是烙在胸口的印,洗不掉的印。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不覺間與花香分居了兩年,這幾個月幸虧有夢圓。孤獨的男人沒孤獨的女人好過。在外跑來跑去,喝酒應酬,很容易傷風感冒。死摳的善君很少看醫生,總是熬熬便過去。一天晚上,喝酒應酬一回來,便躺在床上。夢圓感到奇怪,原來善君瑟瑟發抖,極度怕冷,夢圓拿來自己的被子,竟無濟於事。夢圓多次叫他去看醫生,善君不願去。夢圓不再理會。
一個小時后,夢圓再次來看。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倔,哆嗦得還在發抖,竟不去看醫生。夢圓不由自主地坐在床沿,心中不免又氣又憐。夢圓想起了小時候媽媽請人幫她算命的事,算命先生說她生外向,會遇貴人,會嫁給大好幾歲的男人。這隻不過是算命先生胡編亂掐。難道這個男人就是我所謂的貴人,這也太巧了。難道真的是命嗎?
善君真的是幸運,好事都給他攬上了。猶豫不決的夢圓上床,把一身肥肉的善君抱在自己的胸前,異性相吸。善君溫馴、美美地靠在夢圓柔柔的胸脯上,一股暖流沁入周身,善君漸漸地睡著了,嘴裡在嘟嚕著、斷斷續續說著「花香不要我」。夢圓望著睡在自己懷裡有家室的男人,夢裡叫著別的女人,這個從來沒對自己說過半句甜言蜜語的男人,自己不知那根筋不對,竟鬼使神差,無怨無悔為他付出,究竟為什麼呢?抱著善君的夢圓迷迷糊糊中也睡著了。
自那以後,善君對夢圓也關注起來,在心裡感謝夢圓一直對自己的好。善君總覺得有一道無形的牆,不能有非分之想,始終被蔽在心裡,但只能怪自己。三十歲那天,善君沒有聲張。拮据的善君拿錢給夢圓買了些特別的菜,準備晚上給自己慶生。夢圓也沒問是什麼事,她不想過問。
晚上,夢圓從廚房張羅著弄到餐桌上,善君才告訴夢圓自己三十歲生日。夢圓對善君說:「為什麼不早說,應該買個蛋糕什麼的。」善君說不想鋪張。夢圓也不多語。善君自有應酬,便開始學習喝酒,可始終沒什麼酒量。他拿出了早已準備的紅酒,要夢圓陪他喝。夢圓本來也不會喝酒,只好慢慢陪他。
善君幾杯下肚,話也多了,酒後吐真言。善君跟夢圓開始述說自己的家世,他說:「自己現有個分居的老婆,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十歲,小女兒八歲。大女兒自懂說話,從沒叫過爸爸。我不值得做她父親,什麼也沒給過,什麼也沒做過。我們太陌生,是她叫不出口。這不能怪她,是我的悲哀。最悲哀的是自己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我是陽光下的一團陰影。一輩子不被花香原諒的罪人。成了一個戴枷鎖的人,這個枷鎖足可以令人窒息…..。」
傍邊的夢圓痴痴地聽著,比自己了解的,更具體。夢圓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做事很努力,不是沒有兒女情。是他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那就是忽略了「家」。「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男人事業固然重要,家也重要,家是事業堅強的後盾。「成功的男人背後,有一個女人在默默支撐。」夢圓想這個男人太需要一個女人了,可花香做不到。
善君還在一杯接一杯地喝,看著沉默的夢圓,善君舉起酒杯說:「來,為我的生日乾杯!」夢圓不想推辭,拿起酒杯說:「祝你生日快樂!」一句祝福勾起了善君的傷痛,沒想到自己三十歲生日,祝福自己的卻是來自與自己不相干的人,他覺得自己做人真的太失敗了。覺得親情是永遠不可缺的。
夢圓喝了一些酒,有些不勝酒力,桃花滿面,兩頰羞紅,宛似一朵出水芙蓉。善君似醉非醉,非醉已醉,醉迷其中。但酒醉心明。他醉在了青春靚麗的夢圓身上。善君忘記了枷鎖,忘記了一切。久違、旱渴的情感要決堤爆發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