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哪裡來的香味

林寅聽著奇怪，「吐出來黃色液體，還有黑色蟲子？」

小猛苦著臉說：「是啊，當時他們在明處，我在暗處，我沒有吱聲，怕挨打，那個戴紅飄帶的小子，打完大柴，就拽住他的腳，把他拖走了。」

「拖去了哪裡？」林寅問。

而小猛搖搖頭，「我不敢追，我很清楚，我打不過那小子。」

塗偉「切」了一聲，一臉鄙視小猛，他說：「見了朋友處於危難之間，你竟然苟且偷生，林兄，你還與這種人成朋友？」

林寅想說，當初昊宇處於危難之間的時候，你塗偉不也是逃之夭夭，現在說風涼話。

不過，林寅沒有理會塗偉，他對小猛說：「於是你就一直待在這裡？」

小猛露出了驚嚇的表情，「不，我沒有一直待在這裡，我害怕，想逃跑，我往大柴被拖走的相反方向走，我註冊成功，遊戲獎勵了我一把手電筒，我打著手電筒想找一個可以躲的地方，沒想到，我跑到了船頭。」

說到這裡，小猛更加驚悚了，「我看船頭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打算沿著護欄走，可是沒走多遠，一個穿著大紅衣服的小女孩，從船外面，爬了上來，翻過護欄，擋住了我的去路！媽呀！嗚嗚……」

畫面似乎恐怖極了，小猛忍不住痛哭，趴進林寅懷裡。

「哎呦我去，是不是個男人，還哭鼻子？快丟死人了，別哭，快講下去！」塗偉在一旁大喊大叫。

林寅拍拍小猛肩膀，「不用怕，你應該這樣想，這裡是恐怖遊戲，看起來恐怖的東西，都是用來嚇人的，是設定，別怕。」

小猛情緒好了一點，抬起頭，擦擦淚，繼續說：「林哥，你是不知道那小女孩有多可怕，她眼睛是白的，沒有眼珠子，皮膚白的，隱約可見她身上的血管了，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她張開嘴，嘴巴里爬出來很多蟲子，媽呀，我掉頭就跑，可我兩條腿軟了，跑不動，我跑不動啊……」

塗偉忍不住捧腹大笑，笑彎了腰，「如今的小青年，一個比一個弱，這就嚇住不會跑了？哇哈哈哈……」

林寅卻緊皺眉，小女孩？蟲子？

這讓他回想起剛才跌進的房子，那本漫畫書，書上有人塗鴉，畫的都是蟲子。

「我倒了地上，那些蟲子就往我身上爬，啊……」小猛很恐懼。

塗偉笑的沒有那麼厲害了，他問：「蟲子咬你了嗎？」

小猛搖搖頭，「沒有，蟲子不咬人。」

「那就更不用怕了。」塗偉還以為怪怪的蟲子，能吃人呢。

小猛卻說：「蟲子不咬人，可它們往人的身體里鑽，無孔不入，從我的耳朵里，鼻孔里，還有這裡……」小猛轉一下身，指指自己的屁股。

「它們鑽進我身體的時候，我是生不如死！」小猛情緒恢復了許多。

塗偉不笑了，林寅也愣了住，他倆眼神互看，再看看小猛。

「小猛，你說……你說小女孩嘴巴里爬出來很多蟲子，又都無孔不入的跑進了你的身體里？此刻，你身體里有許多蟲子？」

林寅難以置信的問小猛。

小猛點點頭，「是的，我身體里有很多蟲子。」

「蟲子咬你五臟六腑嗎？」塗偉睜直了眼。

「目前沒有咬我的五臟六腑，我暫時還沒有感覺，我怕，不知道會不會死，但蟲子進了我身體后，我身子不會怕的發軟不能動了，而且，還有點不同尋常。」小猛攥一下拳頭，發出嘎嘣響的聲音。

「剛才你們是不是有感覺強風大浪快把船掀翻？你知道我那時候在幹什麼嗎？我就趴在甲板上，沒想到我可以吸住地板，很緊很緊，任船如何搖晃，我動都不動。」小猛盯著自己的雙手。

「你……一動不動？」塗偉在想，小青年不是在吹流弊吧？

林寅問：「蟲子爬進你身體后，那個大紅衣服的小女孩呢？」

「不知道，蟲子爬進我身體后，我就沒有見到她。」小猛真的不清楚。

塗偉打量小猛，走近他，看看他胳膊腿，聞聞他身上的味，很詫異的說：「蟲子進你身體，你就一點事也沒有？那蟲子的目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現在除了感覺自己有點超人，其他的就沒有感覺了，還和原來的自己一樣。可畢竟蟲子在我身體里，我還是希望它們出來的。」小猛還是很擔心的。

林寅聽他提到了昊宇，而昊宇把大柴打的鼻青臉腫后，嘴巴里吐出來了蟲子，可能昊宇有辦法。

「現在看起來還沒事，那我們趕緊一起去找昊宇，昊宇會治邪門的九宮術，大柴進入這條船上，應該也是和你遇見的情況一樣，蟲子爬進了他的身體，而昊宇並不是在打他，而是在治他！」林寅如此推測。

小猛想想，還真是那麼回事，「林哥，你一說，我就明白了，那個紅飄帶的人，應該就是在治大柴，最後大柴吐出來了蟲子，對嘍，我怎麼沒想到呢。」

「那我們趕緊去找昊宇，可能其他人，和昊宇在一起。」

林寅讓小猛指指方向，三個人一起往那裡尋摸過去，小猛現在有些後悔了，後悔當時不應該避開昊宇的。

「林兄，你說說，那個紅衣服小女孩是怎麼回事？她肯定不是玩家，是遊戲的設定，你說見了她，要不要殺死？」塗偉對於第一關昊宇殺珍妮老太婆一事，還有所糾結，並不是見鬼就殺就好，有可能殺了鬼，處境更危險。

林寅想了想，說：「殺不死她，那就要看她殺不殺咱們了，俗話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同理，鬼不犯我我不犯鬼，再說，小女孩的事情，咱們還一點頭緒都沒有。」

一邊走著，林寅和塗偉一邊閑聊。一直沒有說話的小猛，聞到了一股異味，拿鼻子使勁嗅了嗅，他說：「什麼味？你們有沒有聞到？」

林寅放慢了腳步，注意力放在鼻息之間，可他什麼也沒有聞出來，他看看塗偉，塗偉搖搖頭。

「沒有什麼味？你是說……海的味道？」林寅試問。

「海的味道我知道！像海帶，可是我聞到的，不是那個味，像是一股臭臭的味。」小猛倒覺得那味道很清晰，他倆怎麼就一點也沒有聞出來呢。

「哪裡有什麼臭臭的味，小青年，你是不是鼻屎多，自己聞的是你自己的鼻屎？」塗偉對小猛一點也不客氣，要不是礙於林寅，早就對小猛下手了，疑神疑鬼，神神叨叨，最主要的是，小猛總是害怕的要命的表情。

不緊張氣氛，都被他搞的緊張。

小猛疑惑了，自己聞得到，林寅和塗偉聞不到，難道真的是自己聞的自己鼻屎，於是他拿手指頭去扣鼻子。

「沒有啊，我鼻子很乾凈，沒鼻屎，根本扣不出來。」

小猛展示了一下自己扣鼻子的指頭。

「小青年，快把你臭手拿開，噁心。」塗偉很生氣。

小猛忍著，心說，不是你懷疑老子聞的是自己鼻子嗎，現在老子的幾個哥們不在，如果哥幾個湊起了，看不把你打的跪地唱別看我只是一隻羊！

「小猛，可能你聞到的，是你自己身體里蟲子的味道吧……」

林寅想想，只有這種解釋了，他話沒說完，前面的地板，手電筒光照到了一樣東西。

是一灘血跡。

三個人立時停下腳步。

那血跡看起來鮮紅，血跡灘了一片后，往左前方一道斷斷續續的擦痕。

從血跡來看，有可能是人或動物，在此地受了傷，流下了大片血，然後被拖走，以至於出現斷斷續續的蹭地的血跡。

「是人的血嗎？」林寅不由得說了一句。

塗偉有辦法檢測是不是人血。

「很簡單，用道具一測，就知道是人血還是動物血了。」塗偉從手機調取道具。

林寅又更加認知了一下道具在遊戲里的重要性，據他所知，人血與動物血是不太容易區分的，即使經驗老道的法醫，也只能從血液稀稠，來個初步斷定，而想得到準確的答案，唯有實驗鑒定。

「該不會，塗偉要弄一套實驗室各種道具出來？」林寅盯著塗偉看。

「就它了！」

塗偉選中了道具，右手一伸，五指張開，兩根很細很小的棒，落入他手。

林寅眨巴眨巴眼睛，他感覺塗偉手裡的，怎麼那麼像驗孕棒呢？他低頭往塗偉手裡看了一下，小棒上面還有一條線。

塗偉說：「只要把這根棒，沾入血液里，不要超過藍線，不到兩分鐘，就能看出結果，如果檢測的血液是人血，藍線之下，會出現一道淺淺的紅線，如果檢測的血液是動物的血，藍線之下，會出現兩道線，一道深紅線，和一道淺紫色線！」

說著，塗偉取其中一根棒，蹲在血跡旁邊，把小棒的一端，叉進了血液里。

靜候佳音。

「你調出來兩根棒棒，是為了驗證的更精準？」林寅問了一下。

塗偉點點頭，眼睛沒有離開手裡的棒，他說：「對，實驗兩次，結果如果相同，那才能是充分說明。」

沒想到塗偉認真起來，也是很講科學的。

林寅有點難以置信，「塗偉，恕我直言啊，我怎麼看著，這小棒棒，怎麼那麼像驗孕棒呢？你有沒有見過驗孕棒？它實驗結果的現象，與你的，很相似，都是根據變出來的線，看有沒有懷孕？」

塗偉很不以為然，「驗孕棒我當然有見過，可它怎麼能跟驗血棒相提並論呢，驗孕棒一根才一塊錢，好一點的也超不過五塊錢，可驗血棒，一根就是二百五十塊！」

「一根二百五？」林寅聽著這個數字，怎麼如此彆扭。

塗偉說：「是啊，二百五，全國統一售價，特么的，害得我買的時候，多付了一塊錢，因為二百五太難聽了，你別小瞧這根小棒棒，棒子裡面，有CSI辨血技術在裡面！」

「CSI辨血技術？」林寅聽起來，塗偉好專業的樣子。

塗偉說：「是的，不過，我也就看說明書上這樣簡介的，具體辨血技術是個什麼樣的技術，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在手機商店裡逛的時候，有見到，就買了十來根……哎呀卧槽！不是人血！林寅，你看！」

說話間，驗血棒的檢測見過顯現出來了，是兩條線，一深一淺。

「是動物的血？船上有動物？而動物又是如何受到攻擊的呢？」林寅把手電筒光，照向血液拖去的方向。

「稍安勿躁，容我再驗證一次，科學下定論！」

塗偉扔掉驗過血的驗血棒，拿另一根棒棒，再次叉血液。

林寅也等待第二次的驗血結果。

突然，小猛說了一句：「好香啊！」

剛才好臭，現在又說好香。

塗偉眼睛並沒有看小猛，可他很來氣，瞪著驗血棒，說：「青年，剛才不是警告你了嗎，不要神神叨叨！你怎麼又神叨起來，說什麼好香？是不是放了個屁，自己覺得很香！」

林寅也沒有聞到任何異味，他回頭看看小猛，「我說小猛啊，你……」

說不下去了，林寅發覺小猛不太對勁，小猛眼睛瞳孔縮小，直勾勾盯著地上的那一灘血看，而且他全身有些顫抖，但小猛的臉，在笑。

就像飢餓的人，看到美味的食物一樣，興奮溢於言表。

「小猛，你覺得是……地上的血很香？」林寅試問。

小猛依舊保持著那如醉的表情，張開嘴，流下來哈喇子，「是的，實在是太香了，太香了！」

「地上的血，會很香？你有病吧你。」

塗偉抬頭瞪小猛，卻在抬頭之際，小猛一頭撲了下來，趴在那灘血上，用舌頭瘋狂的舔起了地板。

「發瘋了？」塗偉嚇了一跳，站起來，往一邊撤了一步，他看看驗血棒，沒有壞掉，而此時的驗孕棒結果也出來了。

兩條線，一淺一深。

「林兄，結果一樣，不是人血……」塗偉亮了一下驗血棒，又看向舔的瘋狂的小猛，說：「你朋友這是什麼嗜好？喜歡喝血？」

林寅憂鬱的說：「怎麼可能嗜血，我看，是他身體里蟲子在作怪。」

「別舔了，很像狗你知不知道！」塗偉真想動手打他。

小猛停了下來，然而他的表情變得猙獰，他咬著牙說：「你說誰像狗？你敢不敢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