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章.西蒙的二五仔之路
那件事。
在這個節骨眼上加菲爾當著底下的魔女信徒提出來...這說明這件事在魔女信徒中也不算什麼秘密。
西蒙觀察了一眼底下各個魔女信徒的臉色，發現他們都一臉專註地看著自己，等待著自己表態。
加菲爾的試探...這一點也基本上是能夠排除了。
事實上魔女教對尊卑的講究遠比貴族平民要大，一個親信人員根本就不可能有那個膽量敢試探魔女大祭司。
就算西蒙回答不上來，只要冷笑兩聲，隨便找個借口，就能把加菲爾弄死。
但驅使『亡語』權能，對人的精神是有很大負擔的，只是剛才使用一會兒西蒙就有一種精神虧空的感覺。
可要是加菲爾所說的真是某些特別重要事情，那就不能錯過情報了。
西蒙用手指敲打著椅背，過了一會兒便身體略微前傾，目光從高至下盯住加菲爾：
「是嗎，你說的是那件事啊。」
「嗯。就是那件事。屬下已經積極準備，由於牽扯許多，所以需要大祭司做出決定。」加菲爾用力地點點頭。
既然牽扯過多，那你就直接說出來啊。
西蒙心裡有苦說不出，可表面上以異常從容不迫語氣道：「事情大概，我已經全部心裡有數。現在準備到那個階段了？」
「是。」加菲爾重新低下頭，思考片刻后回答：「一切如大祭司所預料，痛楚大祭司派系的信徒與妄言大祭司派系的信徒已經聯合起來，他們那邊也派人過來詢問我們是否合作...」
他抬起頭再度問道：
「我已經將手下的信徒集中，只需要大祭司您的命令，一切就會成為推動那件事的基石...」
呃。
加菲爾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一滯，因為他感受到了面前亡語大祭司目光中跳躍著的殺意。
他心裡感嘆。
果然不愧是亡語大人，一切都為魔女教，一聽聞那件事便面露殺意。
唯有追隨這樣的大人，才能帶領我們前往獨屬於信徒的理想之地吧。
加菲爾這邊心裡感嘆著，另一邊的西蒙則是真的想把這個說一半留一半的『親信』摁死。
這個人實在太過離譜了。
雖說他通過剛才加菲爾所說的話也知道『那件事』需要兩個魔女大祭司...甚至三個魔女大祭司的力量結合起來才能完成的事，可問題是——
那件事到底是什麼事？
你能不能坦蕩一點，直接說出來？
西蒙一邊想著，嘴角一邊扯出可怖的笑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很好，我對你很滿意，加菲爾。」
「不會！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聽到表揚的加菲爾興奮得滿臉通紅。
「不用過於謙虛，魔女大人不會忘記任何作出貢獻之人。」
西蒙伸出手用力地捏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說道：
「就算當作參考意見，加菲爾，你覺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這怎麼可以...我怎敢越俎代庖...」
加菲爾剛想要推辭，可他卻感覺到西蒙捏住他肩膀的力道，再加上對方那『鼓勵』的笑容...
他一下子變得萬分激動：
「既然大祭司大人如此要求，那我就不再推辭，您把我的話當作單純的參考意見便可。」
加菲爾從懷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圖，隨後將其攤開。
那過於熟悉的輪廓讓西蒙的瞳孔略微一縮。
這不是帝國的地圖嗎？
難不成魔女教會所圖謀的是...
西蒙指尖點著桌面。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事情就真的很有意思了。
「請看這裡，亡語大人。」
「按照原定計劃，痛楚大祭司、妄言大祭司將從這兩個方向，分別進攻帝國北方凍土的冬門要塞以及東面疆域加洛斯要塞。」
加菲爾手指在地圖上滑動。
「就本身的情況來說，將人員配置到這兩處地方是很困難的，不過這一次有我們突襲灰月，其他要塞的注意力或多或少會被吸引過來。藉由這個機會，我們迅速調配信徒小規模移動...」
「帝國北方的冬門要塞一直與永冬王國有所摩擦，兩邊的長期以來，兵力、體力狀況不佳，而帝國東面加洛斯要塞常年沒有興起戰爭，軍力乏弱，藉由諸位祭司的能力攻破這些要塞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這還真是大動作。
西蒙心中跳躍著心思。
竟然想一口氣攻破兩座帝國要塞，不考慮後果，單純為了破壞安寧、屠殺平民的計劃。
這還真是符合魔女舊教的行事風格。
西蒙眯起眼睛。
說實話，要不是有緹莎拉透露出亡語權能的弱點，亡語大祭司的死屍估計能讓灰月要塞傷筋動骨。
而一位亡語大祭司就已經特別難以對付，在這個基礎再加上兩個魔女大祭司...
說不定冬門要塞與加洛斯要塞真會陷落。
而冬門要塞與加洛斯要塞又分別是第一皇子克勞德、第二皇子卡利亞的領土。
這一下子真是有樂子看了。
而且西蒙覺得自己說不定還能從中撈出什麼東西來。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西蒙的心中逐漸成型，其吸引力驅使著西蒙去實施這個計劃...
「亡語大人，這就是我的建議了。」
加菲爾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西蒙從思考中脫離。
「嗯...嗯...還行吧，都算是過得去的想法吧。」
西蒙隨口應付一句。
他已經得知所有計劃，因此也就沒有關注加菲爾這個工具人之後說的東西了。
反正從這貨嘴裡吐出來的無非就是『燒了冬門要塞』『燒了加洛斯要塞』這種毫無營養的廢話。
「亡語大人，計劃將於一個星期後實行。您又是如何考慮的呢？」
加菲爾再度單膝跪地，同時問道。
「呵呵。」西蒙笑了兩聲，他平緩、微笑地反問道：「加菲爾，你就只滿足於此嗎？」
「屬下愚昧！懇請虔誠、高尚、純潔、智慧的魔女教大祭司亡語大人為我們指引明路！」
加菲爾急忙地叫道。
底下的魔女信徒們也跟著叫了起來。
要不是隔音神術，這些腦子不正常的魔女信徒估計早就被發現了。
西蒙禁不住咧咧嘴，隨後嘴角邊露出殘虐的微笑。
他已經踏上了二五仔之路。
那就不用再回頭了。
西蒙張開口：
「我的計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