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測試
下一個上前的是游雨零，他早就已經覺醒了靈根，因此這陣勢測不出什麼，倒只是走了個過場，自覺地停在了綠級台階上。
等了半晌，靈器沒有半分異動。
一眾長老有些失望，游雨零畢竟是嫡系子弟，對他總會多抱些期望。
旁系的子弟倒是幸災樂禍的居多，不過不管心裡如何想，面上總是一派嚴肅之色。
游雨零向族長行了一禮，努力維持淡然的姿態，轉身的瞬間臉色變得難看之極。
他一向都是以嫡系高貴的血脈自持，原本信心滿滿地以為自己會得到一件靈器，沒想到現在竟然會淪為和旁系一樣的冷遇。
若不是還記得今天有外人在，怕是連這樣的平靜都無法維持。
游雨雯同游雨零是一支的兄妹，所以雖然游柒比之她排行高，仍舊是游雨雯先上。
雖然兩兄妹之間差了些年歲，但卻是一同覺醒的，所以算起來游雨雯的天賦應當是高於她的哥哥的。
游雨雯走時睨了游柒一眼，游柒有種身處宮斗劇的錯覺，不過想來游雨雯真在後宮就是那種活不過兩集的角色。
同樣是來走個過場，游雨雯就沒有她哥哥那樣低調的想法，若不是這條階梯越向上越窄，而她走到黃級的時候身邊的長老恰好拉住她，她甚至想要一路走到高台上去。
「嗡——」熟悉的嗡鳴聲響起。
不過這次雖然有持久的靈器嗡鳴，卻不見靈器飛出，也不知是靈器不願意為了游雨雯「自降身份」，還是這次的靈器弱得連自己升空的力量都沒有。
最後還是高台上的長老徵求了族長的意見之後，親自將那發出嗡鳴聲的靈器拿了出來，笑著打圓場，「雨雯的靈器怕是有些害羞，靈器隨其主，看來雨雯同她真有些緣分。」
游雨雯一把抓住了靈器，飛快地跑到了廣場的另一邊。
游柒都替她感到尷尬，這大小姐怕是連害羞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到現在為止，游家子弟，旁系覺醒失敗的都被帶了回去，估計已經收拾東西被游家統一遣散了，成功覺醒的那些則都在廣場的另一端。
原本站立了百人的廣場瞬間空了下來，獨身一人站在那裡的游柒成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如果有實質的感覺，游柒現在怕是已經要燒起來了。
不過正好相反，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原本那道一直盯著她，令她感覺微微顫慄的目光反而不太明顯了。
稍感自然的游柒不動聲色地游移目光，那種令自己覺得奇奇怪怪的注視，果然就是從明黃的帳簾中穿透而來的，游柒心下警惕。
面上絲毫不顯，彷彿沒有注意到一般，淺吸一口氣，向前方走去。
游柒記得旁系那些人站上階梯時的樣子，彷彿是被空氣中每一寸蘊含的壓力所排擠。
她自認同嫡系那些早就覺醒的人不能相比，所以做好了抵抗壓力的準備。
目光沉凝中，一腳踏上——
一瞬間踏空是什麼感覺？
游柒說不出來。
不過她差點沒有摔倒在台階上。
多虧了以前偶爾的「活動活動」鍛鍊出了良好的平衡力，不然游柒這一下怕是要直接在所有人面前丟臉。
她已經做好了被壓力推擠出去的準備，但沒想到卻是一下子用錯了力的失衡感。
游柒煩惱地擰了擰眉，思索到底是其他人太弱，還是陣法失了效。
不過既然沒有了阻力，思索間便也腳步不停地向上而去。
所有人都驚訝地失了聲。
作為皇城裡一大霸主的游家，若說要有什麼污點的話，一定會想到嫡四支的傻子游柒。
整日里痴痴傻傻，最出名的便是見到樣貌俊美的男子就會糾纏不休。
一個傻子喜好龍陽便也罷了，偏偏出身煉器世家，卻混出個廢物樣來。
皇城中家族林立，修鍊者普遍相貌不俗，游柒作為游家的笑話早已經為眾人熟識。
若不是她的那張臉還有些看頭，再加上顧忌游家嫡系的身份，怕是早就不知道被拖到哪個陰暗的角落裡去了。
他們是不知道游柒體質的特殊性的，長老們研究多年卻依舊沒有弄清楚游柒的體質，自然所有人一致封口，將這個秘密捂得牢牢的。
話說回來，游柒腦子清醒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今天會在游家的覺醒儀式上看到游柒，這些對游柒大名如雷貫耳的家族也都很疑惑，不過考慮到游家的覺醒儀式乃是家族傳承，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讓他們驚訝的卻是，游柒居然看起來神志清明，不僅沒有如平日般大鬧，而且還不偏不倚地走上陣勢。
沒有人知道游柒怎麼做到的。
她像是連氣都不帶喘地一路向上而去。
紫階。
藍階。
青階。
……
當他最後跨過紅階的時候，全場已然寂靜無聲。
「咚——」
還是鼓槌聲驚醒了所有人，宛如一滴水落入油鍋中，炸開一室喧嘩。
游柒身上沒有一絲覺醒后的力量是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的，這就證明游柒確實是「參加」了覺醒儀式。
但是哪怕是身為嫡二支的遊子坤在初次入陣勢時都不能做到這樣從容不迫，而游柒居然沒有一絲勉強地走到了頂端，甚至邁過了紅階？
甚至從她的反應看來，彷彿沒有感到一絲壓力，沒有任何阻擋。
這怎麼可能？
幾位長老甚至特地去檢查了一下每一級置放的靈器，確認陣勢沒有漏洞之後，朝著等待的游銳搖了搖頭。
游柒挑了下眉，該不是做過頭了吧，不過她確實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要讓她強行傷了自己做出倒噴一口血的樣子，她覺得這種舉動簡直蠢透了，還是就這樣吧。
游銳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他估計游家之前應當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一時間找不到原因，只能抬了抬手示意一切照流程來。
雖然邁過了紅階，但是因為沒有這樣的先例，所以還是由紅階的首席長老游書峰親自為游柒測試靈根。
游書峰激動地手都有些抖，他作為游家的首席長老，畢生的願望都是如何讓游家變得更好。
游柒作為邁上了游家紅階的嫡系子弟，甚至是百年來唯一一個在覺醒儀式上踩在紅階上的人，雖然之前她是個傻子，但現在她不傻了啊，游書峰現在只恨不得把她供起來。
現在是最後一步，馬上游家第一個紅級覺醒力的人就要在自己的手中被測試出靈根，游書峰有點抑制不住的激動。
游柒看了下游書峰托舉的圓球，深知該來的怎麼也躲不過，探手覆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