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拜師
「老夫名喚裘於樹，人稱裘老，不過你是老夫的首席大弟子，稱老夫為師傅便是。」看著老者驚得目瞪口呆的樣子，裘老更是得意地笑了起來，絲毫不認為自己的決定下得輕率。
游柒聽得一臉黑線，所謂的收自己為首席大弟子，其實就是還沒有其他人拜師的意思吧。不過雖然這兩位老者挖苦來挖苦去的，但游柒知道自己這也算是佔了大便宜，就要俯身作揖應下來。
「我看你才是個老賴！你這根本就是強買強賣，人家還沒說要去你的凡人班，你這又是親傳弟子又是首席大弟子的，不是空口白牙地騙人家么？不算！沒有親口說要去的都不算！這個被騙來的也不算！」看著游柒就要答應下來，旁邊那位老者急了，一張口就推翻了裘老面上得意的笑容。
這還不夠，那位老者將糖衣炮彈對準了游柒，直接利誘道：「老夫乃天字三班的武師，老夫名下弟子三千，皆喚老夫秦師。老夫看你雖然無甚修道天賦，根骨倒尚可，你若是拒絕這裘老賴的招攬，入我名下，老夫可收你做關門弟子，也讓你喚老夫師傅如何？」
游柒啞然，倒是沒有想到自己來得這麼是時候，神仙打架凡人沒遭殃，反倒是從中得利不少。這位秦師身為天字班武師，單一個「天」字已經盡顯實力，再加上名下弟子三千，卻皆是挂名弟子來看，能成為秦師的關門弟子絕對不會比拜入裘老名下要差，想必若不是因為這兩位老者在鬥氣，這種好事是如何輪不到自己頭上的。
不過，游柒雖然追求利益，卻也不是唯利是從的那種人，她先前已經決定要跟隨裘老學習，便不會因為秦師拋出更有利的條件而轉投別門。
「多謝秦老對學生垂愛，但是學生自認駑鈍，無法追隨秦老，且心意已決，只願他日能在堂席聽得一二，已是深感三生之幸。」游柒對著這位師徒無緣的老者彎腰致歉，即便她清楚秦老是因為別的原因才要收自己為徒的，但是上輩子沒有在學校聽過一節課的游柒對師者總是懷著幾分敬畏的，她轉而對裘老作揖道：「學生游柒，日後望師傅多加指教。」
裘老正被秦師當面挖牆腳的行徑氣得瞪眼，就見游柒一本正經地拒絕了秦師的招攬后，鄭重地給自己作揖，一下子就泄了氣，有些彆扭地挺直了身板受了游柒的一禮。
游柒一禮方才完畢，裘老就一下子漏了餡一樣身骨彎了下去，他對著游柒一揮袖，開口道：「咱們凡人班不在正規的四字班裡，不用那麼拘謹。且你我師徒二人，整天見面和受罪似的一板一眼，老夫見了也心煩，隨意就好。」
見此裘老頗有幾分不自在，游柒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就是知道自己這位剛認的便宜師傅受不了這一套，她才特意這一番作為，一來給自己剛認的師傅長長臉，二來也是知道這一番話之下，她今後如何鬧騰也是有了借口。
那秦師是門下有過不少弟子的人，也見過不少崇師敬道的人，倒是第一次被人這樣恭敬地拒絕。本來是為了氣一氣裘於樹那個老賴才說出那一番話的，此刻見到游柒拒絕了自己反倒真的覺得有些可惜了，不過他端著身為天字班武師的尊嚴，萬不可能再去招攬一個拒絕過自己的弟子第二次。
欣賞歸欣賞，話還是要說明白的。
秦師打斷了讓裘老有些飄飄然的自得，直言道：「還是個執迷不悟的，怪可惜了個好苗子。不過裘老頭，你這個弟子可是騙來的，可不能算作是凡人班來報道的，別忘了這次賭約你可還沒贏呢。」
游柒正想開口說自己的本意就是來天字班報道的，連自己只裝著筆墨紙硯的小包袱都打算提溜出來作證的時候，裘老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阻止了游柒的動作。
「不算就不算，老夫我今兒個收了新弟子，高興！我還真不信今兒沒有第二個來凡人班報道的，秦老頭，到時候你可別再找借口說不算了啊。」裘老一臉我願意我高興的表情，看得周圍排隊的人都手痒痒有些想要揍他。
他們在這裡排隊排了好一會兒了，只看到這兩個老者為了搶著做一個年輕人的師傅爭執不休，現在瞧著像是裘老贏了啊，沒見著秦老臉色不太好看么？
一干京城裡各家的天之驕子們開始竊竊私語起來，看向游柒的目光都閃閃爍爍，畢竟這些人中是有人認識游柒的，游柒的花痴名頭早就是他們茶餘飯後的笑柄，廢物之名帶得他們開始笑話整個游家。
不過，覺醒當日各家派去游家觀禮的都是些大人物，早就把游柒在儀式上的表現帶了話回去，甚至都開過議會對她的靈根有過猜測。
家中長者提起游家在覺醒日驚鴻一現的六少爺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倒是他們這些公子哥不把游柒當作一回事情。
畢竟，一來，沒有親眼看見只是道聽途說到底沒有什麼震撼力，再者，他們也是各家族中拔尖的那一部分人，怎麼會承認自己的天賦不如一個廢了十幾年的花痴。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中還有不少人可曾經「捉弄」過這位游家六少呢……
不過那個廢物現在據說覺醒成功了？還引得錦肆軒兩位師者搶奪做親傳弟子？
在墊底的凡人班師者和天字三班的武師之中居然選擇了凡人班的師者？
當然，如果游柒選擇了秦老可能會引來更多的嫉妒，連他們都沒有成為天字班師者弟子的資格呢，游柒一個廢物憑什麼可以越過他們去成為親傳弟子？只不過人就是這樣奇怪的動物，你在過得比他們好的時候會遭受嫉妒，而有更好的選擇的情況下選擇了不那麼好的一個，也會遭人非議。
這些人一個個懷揣著自己的小心思，看熱鬧般指點著這裡評頭論足，對話題中心的人來說，卻是直接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