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飛花飄去進哪家
酸疼之感攪的她睡也睡不好,悠悠睜開眼,卻被眼前那張無限放大的臉嚇的渾身一縮,趕緊將要破口而出的尖叫聲捂在嘴裡,她眨巴眨巴眼睛確定不是幻覺,不禁眼睛一紅差點兒哭出來。
伸出兩隻魔爪狠勁兒掐醒旁邊的人:「喂,姓黃的!」
劉詢看著這隻委屈無比的紅眼兔子,不覺有些好笑:「怎麼了?」
「你!你居然趁火打劫!」她一抽鼻子:「色狼!色胚!」
他臉色不變,伸手摟住她的細腰拉進自己,在她耳邊低低道:「紅燼姑娘,你人事不行枉為妓。」
一把拍掉『咸豬手』,美目怒瞪:「你!!!!」
「噓,你是要外面的人都知道么?」
「是哦。。。。」她咬著手指,眉毛皺成一團。
他低聲一笑,將她抱緊:「景言真是有趣的緊。今日之事,我自會負責。」
「嗤,算了吧。三爺明知我在勾欄玩過,還要收了我這不潔之身?」
低頭聞了聞她的發香:「我不介意。何況,我見著落紅了。」
她臉驀地一紅,熟的快要滴出血來:「你。。。。」
「三日後便來迎你。」
劉詢一走,何景言便叫人喚來老醫師。
「老先生,怎麼樣了?」
「經過一年的調養,夫人已經差不多好了,只需日後多加調養即可。」
「不知。。。。以後可懷的上了?」
「多忌大寒之物,沒什麼問題的。」老醫師摸摸鬍子笑眼眯眯。
她將診金塞給老醫師,言辭懇切:「麻煩您了。」
「呵呵,老夫告辭。」
熱情地將大夫送出門,她驀地收起笑容伸手打了一個響指,一個黑影立刻出現在她身後。
「老人家喜歡沒事兒就聊天亂講,我不愛聽。」
「屬下遵命。」黑影恭敬叩首,知道那老大夫是活不了了『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是的,這一切都是她定下的遊戲路線。
每次月事來時她便痛的冷汗直冒,尋了大夫,才道是子宮曾受損過度落下了病根。想她當日小產之時又是落子湯又是踢傷,緊接著就是烙傷,怎能不受損!這一年多來自己日日喝這苦如黃連的葯汁,等的不就是今天!
昨夜意亂情迷,原因可不止是月亮和酒精。葡萄酒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是她紗衣上的粉末就有些特別了,衣袂飄飄之間不知掉了多少粉末倒劉詢的酒杯中。
就連他口中所謂的落紅,也不過是自己在床單上做的小技巧,就像實驗室里常見的酸鹼試紙一樣,被浸染過的床單遇到弱酸性的體液,便是鮮血一般的顏色。
不過是小小的落紅,既說明了自己是處子而非已婚女子霍成君,又讓自己有充分的資格進宮。
她緩緩靠在椅子上:現在唯一缺的,便是孩子了。
三日後,劉詢果真前來接她。對他是天子一事她不大不小的表示了一番驚訝與激動,然後乖乖就進了宮。
金鑾大殿前,她瞪著這些輝煌建築不住的驚嘆,他微微一笑,拉過她的手:「走吧。」
她被安置在偏殿里無聊的攪手絹兒,那邊氣氛卻異常熱烈。
福全跪在大殿下方,聲音依舊帶了絲激動:「皇上,這皇後娘娘。。。。」
「她只是一個商家女子。」
福全心裡踏實了卻又帶著失望:「可是皇上,商家女子是沒有資格進宮的。。。。」
「望之已收她為義妹,有何不可?」
不多時便有宮人前來偏殿傳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汝賢德溫良,甚的上心。既為少府蕭望之大人之義妹,今,特封何美人,視二千石,爵比少上造。再賜閑景宮~~欽此~~」
何景言叩首:「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太監笑眯眯的扶起她:「娘娘快起,咱家這就帶娘娘過閑景宮去~」
她低身輕輕一福:「勞煩公公了。」
「噯喲,咱家可擔不起!」那太監笑眯了眼,連忙虛扶她一把:「以後可是還盼著娘娘多多照顧。」
「是望著公公罩扶著才是。」她客氣又是一福,這才隨他出了殿門。
「娘娘,到了。」太監扶著她進了大殿。
何景言溫婉一笑,順下手中的掐花玉絲兒鐲子暗暗塞到他手中:「那就不多留公公了。」
「奴才便不礙著娘娘訓話了。」那太監將鐲子塞到袖子里,躬身退了出去。
閑景宮在皇宮南邊兒稍微有些偏僻了,但是足以陪的上自己這『美人』的稱號。
地方不大卻也精緻,雕簾畫柱處處鏤著朱雀叫梅、牡丹比艷。出門幾步就是御花園,真是個不錯的地兒。
滿意一點頭,何景言坐在上位:「來人,把人都給本宮叫過來。」
旁邊宮女領了命,轉身便叫齊了閑景宮的人在殿里跪著。
看著跪在面前的三位宮女和倆小太監,她知道這五位便是以後跟在自己身邊的人了。
「叫什麼。」
五人齊齊叩首:「請主子賜名。」
「你們未入宮時叫什麼。」
「奴婢春花。」「奴婢小月」「奴婢翠紅」
她聽的眉角一抽,什麼名字這都。。。「罷了,就改做春江,花月,恩。。。。小夜。」
春江花月夜,好記不上頭!
她看向那倆小太監:「你們倆呢?」
「奴才以前叫李財。」
「這個名字喜氣,以後就叫李財!」
小財子激動得只哆嗦:「謝主子。」入了宮還能留著爹媽給的名兒,就是對的起祖宗了!
「奴才賤命石顯。」
她驚得站起身來:「石、石顯?」
石顯、弘恭,不就是漢宣帝重用的倆宦官么?這倆人在宣宗末年專管朝中政事,拉幫結派陷害忠良,就連蕭望之一代名儒都被他們用計逼死。
她驀然回神,啞聲道:「弘恭是誰?」
石顯恭敬低首:「回娘娘,就是方才那位公公。」
她默默坐回榻上:這兩人需要好好計謀一番收入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