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立竿見影
回頭何元就幫他聯繫了那個營長,定了時間就約在福來樓談好事宜。杜少爺初聽見這個安排很是惱怒,那福來樓是王家的產業,自己這不是給那小爵爺照顧生意去了么?誰知何元一句話就讓他滿心贊同:越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
杜少爺和營長兩人見面一拍即合立馬就回去準備了,決定早動手早賺錢。不出短短兩個月,軍營里的慢慢六庫房糧食居然全部被換成了陳米。
何元借故辭職半月之後,倒賣軍餉的事情就敗露了。長安城西邊那個新兵營里兩千多號士兵連連續續的病倒了,面色發黃,上吐下瀉。本來營里的官兒將事情壓了下來,死了的個把士兵乾脆就地埋了,誰知倒下的人越來越多,病情也越來越重,到最後直接發展成為瘧疾。由於瘟疫地點離皇城不過幾十里地,一時間長安城人人自危,這下實在瞞不住了才一紙奏摺上達天聽。
皇上聞言大怒,當場就把奏摺摔到了杜大人臉上,也不看跪在那裡瑟瑟發抖的「國丈」,直接一聲令下讓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司會審,務必要徹查此案。
(其實「三司會審」是明代在唐代三司推事基礎上形成的。無良小如盜用一下~~)
朝堂里早上發生的事兒中午就傳到了後宮裡邊。聽見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杜宓鳶手裡的象牙筷頓時就掉在了地上,整個人愣愣的半天緩不過氣來。
「死罪啊。。。。這可是死罪。。。。」杜宓鳶僵直著身子吶吶自語,秋高氣爽的天氣里她冷的全身發抖。
旁邊小夜好言勸著:「娘娘,事兒傳到咱們這裡不知道過了多少口舌,也不見的是實話。還不如打發人出宮去府里瞧瞧,也好幫老爺帶話進來。」
「娘娘,」小夜倒了杯熱茶給她暖著手:「老爺看的通透,也許能有些好法子。」
她僵著脖子點點頭,好半天才開了口:「小夜,就你去吧。避著人眼莫讓人注意到了。」
「奴婢省的。」小夜福了一福身,立刻出去準備。
杜宓鳶看著小夜離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誤打誤撞居然撿來這麼個能幹利落的丫頭。一日她無事閑逛,結果剛出了殿門就聽見一陣哀嚎聲,走進了一看,居然是以前陷害何美人時收買的那個宮女小夜,整個人披頭散髮被管教嬤嬤用鞭子抽的滿地亂滾,瞧見她來了就直直撲過來抱住她的腿喊救命。
問了管事嬤嬤才知道,這丫頭沒事就在宮女太監里說何美人的壞話,這次居然開口咒罵了起來。宮裡哪裡由的人亂說話,更何況對象是當寵的娘娘,本要送到內侍局去的,可這丫頭居然逃了出來一路連滾帶爬跑到了這裡,這才招了一頓鞭子。
杜婕妤看著哭的很是凄慘的小夜,覺得她對何景言的怨懟很是對自己胃口,又想著以前的那個大宮女薄命死了,自己身邊也沒有個相熟的人,便說了幾句話塞了些銀子給那嬤嬤,將小夜收了過來。
小夜很是感恩戴德,杜婕妤的一起居事務全是她親手打理,人又聰明伶俐,不消她開口就領了意思將事情辦的妥妥帖帖,越發得到杜婕妤的賞識。
果然,晚上小夜便從杜府帶回了消息:杜少爺是拿了陳米換新米,但是上面查驗倉庫時居然看到的是全是不值錢的霉米。「娘娘,事情雖然危急,不過總有些不對頭。」小夜安撫道:「少爺堅持是換的陳米,怎麼又變成了霉米了呢?」
陳米哪裡會吃死人?靠著杜家的功德,最多也就是個發配邊疆。現在是霉米,算起來就是危害國家安危了,豈止是死罪,怕是還會株連九族啊!
杜宓鳶也冷靜了下來:「對,小弟雖然貪財些卻完沒有那麼大的膽子用霉米。」
「娘娘,怕是有人陷害。。。。」
杜宓鳶聽著覺得也是,只是,這人是誰呢?一時也沒有頭緒,聽說皇上去了何美人那裡,她收拾了一番當即就直接奔了閑景宮。
何景言的身子已經顯了出來,因為懷孕的緣故整個人有些浮腫,不過氣色還不錯,只穿著暗色的寬鬆錦袍,一枝粉色月季插在髮髻上,即使沒有化妝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皇上,」景言拉過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昨兒夜裡臣妾睡的好好的居然被一腳踢醒了,這般淘氣可不像臣妾!」
他哪裡不知這是她在哄他開心,也就順手將她摟了過來:「不像你,還能像朕?」他颳了刮她的鼻尖:「都是惹是生非的主兒。」
她作羞澀狀:「哪有~~臣妾內心其實還是很安分的~~」
他看著這個臉皮不是一般厚的女人,啞然失笑:「虧你也說得出來。」
她看他笑了出來不再皺眉頭,便更加起勁兒的賣弄,在他懷裡扭扭屁股扭扭腰:「不是么?不是么?」
這邊鬧的正開心,福全一路小跑過來:「皇上,杜婕妤在門口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