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完就跑,刺激不?
徐佳佳沒有回答許平,見他來了連忙擦了擦眼淚,停止啜泣。
許平在她旁邊蹲下,目光帶著關心看向她。
她將頭扭向另一邊,不想讓許平看到她現在這副模樣。
「妝都哭花了,擦擦吧。」許平遞過一張紙巾,沒有再問徐佳佳為什麼哭。
「謝謝……」徐佳佳接過紙巾,擦了擦臉頰和眼角,剛把紙巾扔掉,手裡捏著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剛恢復一些紅潤的俏臉立即又變得雪白,看了眼來電,不太情願地點下了接聽。
「佳佳,你幹什麼掛我電話?我可是你親爹,沒有我就沒有你!現在只不過管你要十萬塊錢,你就不認我這個爹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許平也聽見了。
「我沒錢,我沒錢!」徐佳佳情緒激動,聲音哽咽:「你每次賭輸了就找我和我媽要錢,我們有一點積蓄都被你拿去賭了,現在就連住的房子都是租的,你還要怎樣!」
「你怎麼會沒錢呢?我知道你在江氏上班,每個月都有不少工資,你趕緊給我打十萬塊錢過來,不然那些人就要把我的手給剁了呀……」徐佳佳的父親急道。
「我從哪裡給你找十萬?我只有最後七千塊錢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以後我都不會再給你一分錢,我也沒錢了,我現在就把錢轉給你!」
徐佳佳掛掉電話,一邊落淚一邊用手機轉了賬。
許平看著這一幕,想開口說點什麼,但又覺得不太合適。
短短一個電話,他也能聽出一些大概,估計就是徐佳佳的父親賭錢欠了債,逼徐佳佳幫他還錢。
不過這是人家家事,他和徐佳佳沒熟到那種地步,不好說什麼。
徐佳佳轉完賬后,又開始啜泣起來,許平輕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
良久,徐佳佳情緒平復一些后,擦掉了眼淚站起身來,向許平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對不起許平,讓你看笑話了。」
「擦擦吧,都不漂亮了。」許平又遞上一張紙巾,向徐佳佳露出一個溫暖的笑。
徐佳佳接過紙巾,忽然冒出一句:「許平,我們去喝酒吧。」
「喝酒?」許平一怔,隨即釋然,徐佳佳這是想借酒消愁啊。
沒有拒絕,許平和徐佳佳回到店裡,把飯錢結了,然後就坐著計程車去了酒吧。
飯錢是許平出的,雖然是徐佳佳說請他吃飯,但許平知道徐佳佳剛才還把僅剩的一點存款轉給了她父親,現在估計沒什麼錢了。
對於許平搶付飯錢,徐佳佳沒說什麼,只是心中記了下來,眼神里流露出感激之色。
不過去酒吧可不能再讓許平出錢了,不點太貴的酒,幾百塊徐佳佳還是有的。
二人來到附近一家名叫燈塔的酒吧,要了幾瓶啤酒,在一處靠近舞池的散台坐下。
勁爆的舞曲夾雜著喧鬧的人聲傳入耳中,配合著急促閃爍的霓虹燈,帶給人一種想要融入進去,瘋狂放縱的想法。
徐佳佳在和許平喝了半瓶啤酒後,就被許平推到了舞池,向她說道:「跟著蹦吧,把心中的煩惱都發泄出來,過了今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不會,我們還是就喝點酒吧……」徐佳佳有些怯弱,適應不了這種瘋狂。
她原本只是想和許平去一家清吧,把自己灌醉,用酒精麻痹自己,忘掉煩惱。
但許平卻帶她來到了這裡。
這種鬧吧她還是第一次來。
「來。」許平不多說,拉著徐佳佳湧入人群中,帶動著她跟著人群躁動起來。
「手甩起來!」許平拉著徐佳佳的手舉起,前後晃動。
徐佳佳一開始有些放不開,但逐漸就學著他人的模樣,扭動著身體,還不時跟著音樂的節奏,發出一兩聲吶喊和尖叫,好似將心中所有不快,都吼了出來。
可就在她跳得正歡時,幾名男子圍到了她身邊,其中一人伸手往她腰間摸去,想要揩油。
徐佳佳注意到了那隻手,往邊上讓了讓,卻撞到了另一名圍過來的耳釘青年身上。
「美女,一起跳怎麼樣啊?」那被撞到的耳釘青年露出一副猥瑣笑臉,抬手就想順勢把徐佳佳抱進懷裡。
不過他的手沒能碰到徐佳佳,就被一旁的許平抓住,朝他輕喝一聲:「滾。」
「小子,敢叫我滾?」耳釘青年嗤笑一聲,大拇指指著自己道:「知道老子是誰嗎?這酒吧我罩著的,你叫我滾?」
「這是我們山哥,小子你識趣的滾一邊去,別礙著哥幾個泡妞,不然腿都給你打斷!」那之前想揩徐佳佳油的男子冷笑道。
許平沒有理會二人,將徐佳佳拉到自己身後,向她問道:「發泄得怎麼樣了?差不多我們就走吧。」
「好多了,謝謝你,許平。」徐佳佳輕舒一口氣,蹦了這麼一會兒,心裡確實舒服多了。
「那我們走吧。」許平輕笑一聲,帶著徐佳佳準備離開。
可耳釘青年和另外兩名男子卻堵住了他們:「小子,你要走可以,但是我想邀請這位美女一起喝一杯,再一起跳支舞,她可不能走。」
「聽到了沒,你走,妞留下!」
一人伸手點了點許平肩部,許平微微皺眉,徐佳佳面露不安。
「我不想和你喝酒,也不跳舞,我們要走了,請你們讓開。」徐佳佳向耳釘青年說道。
「美女,你這樣拒絕我我很傷心啊。」耳釘青年露出一副傷心的表情,指了指許平:「你不答應和我喝酒,那我只能把你這小男友先打一頓了。」
「你們敢打人我就報警!」徐佳佳拿出手機威脅道。
她希望報警能嚇唬住這些人。
可耳釘青年不在意的笑了笑,得意道:「我表哥就是派出所的,要不我幫你打個電話給他?」
「你們!」徐佳佳咬了咬牙,拉起許平的手,向旁邊繞去,然而邊上又冒出兩名青年攔住了他們。
一些正在蹦迪的人發現這邊的情況,停下動作看了過來,當看到帶頭的是耳釘青年時,不少酒吧的老顧客都向許平和徐佳佳投去了憐憫的目光。
徐佳佳俏臉發白,沒想到臨走還能遇到這樣的事,她有些後悔應該堅持一點,不讓許平來這種酒吧的。
再看許平,還是一臉的微笑,好像一點也沒意識到危險。
「許平,怎麼辦?」徐佳佳小聲向許平問道。
「放心吧佳佳,我既然帶你來發泄,就肯定讓你發泄個痛快,不會有不痛快的事情發生的。」
許平微微一笑,拿起一個啤酒瓶遞給徐佳佳:「他們攔路,那就揍他們!」
說完,他一把握住徐佳佳的手,抄起酒瓶就對著前面攔路的一名青年頭上砸去。
猝不及防,那青年被酒瓶砸了個正著,但酒瓶卻不知是質量太好,還是力道不夠,並沒有破碎。
然後許平就再來了一下。
「砰!」
這回碎了,玻璃渣子四濺開來,還有一些殘留在青年頭上,摻著鮮血,尤為刺目。
徐佳佳整個人都呆住了,手一松半截酒瓶落到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而許平也放開了她的手,拉著她猛地衝出:「跑!」
這一切說時遲那時快,都只發生在一瞬間,等到耳釘青年一行人反應過來時,許平拉著徐佳佳已經跑出了四五米的距離。
「混蛋!抓住那小子,老子今晚要廢了他!」耳釘青年怒吼一聲,沒去管那被酒瓶砸了腦袋的兄弟,帶著其他人追向許平。
許平嘿嘿一笑,抓起前面桌上幾個酒瓶往身後砸去,還遞給了徐佳佳兩個,朝她遞去一個鼓勵的眼神。
徐佳佳驚愕地接過酒瓶,愣了一會兒后,深吸一口氣,也學著許平的模樣,一邊跑一邊將酒瓶砸向身後。
「砰砰砰!」
酒瓶碎裂的聲音不斷響起,酒吧里一時間亂鬨哄的,耳釘青年幾人不是被酒瓶逼退,就是被四散的人群擋住,眼看著許平踹翻一名保安,就這樣帶著徐佳佳跑出了酒吧。
「追!我要把這小子扒皮抽筋!」耳釘青年怒到了極致,帶著人追了出去。
酒吧外,許平拉著徐佳佳穿過鬧市街區,依稀能聽到後面的喊殺聲,很明顯耳釘青年他們一直緊追不捨。
似乎是覺得徐佳佳跑得太慢,許平停下腳步蹲到她身前,彎下了腰:「上來,我背你。」
「好。」徐佳佳小臉紅撲撲的,不知是跑累了還是激動,亦或者其他。
她順從地趴到許平背上,任由許平背起。
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看了一眼身後,發現十餘米外追來的耳釘青年一行人,徐佳佳臉色有些緊張,拍打著許平肩膀道:「快跑快跑,他們要追上來了!」
「好嘞,抓緊我,我要加速了!」
許平哈哈一笑,拔腿衝刺,背著徐佳佳跑進了一條小巷,七拐八繞從另一頭出來,又闖進了一家理髮店,從理髮店後門離開,直接穿過一個街區。
往後看了一眼,耳釘青年他們並沒有跟上,許平就將徐佳佳放了下來,一邊喘氣一邊問道:「打完就跑,刺激不?」
「刺激!」徐佳佳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動著,速度極快,臉上一片緋紅,用力點頭。
「心情有沒有好一點?還鬱悶不?」許平又問道。
「好多了,不鬱悶了。」徐佳佳從包里抽出一張紙巾,替許平擦了擦汗,看著他那堅毅的面龐,神色露出一絲溫柔,輕聲道:「許平,謝謝你。」
「嗨,你今天都謝我好幾次了,真想謝我就以身相許得了。」許平擺擺手,嘿嘿一笑道。
徐佳佳臉上的溫柔一瞬間盡數斂去,白了許平一眼道:「你想得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得,走吧,我送你這隻天鵝回家。」許平聳聳肩,走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將徐佳佳安全送到家附近后,許平就步行離開了。
徐佳佳不讓他送到家門口,不想讓許平知道她家的位置。
許平沒辦法,只好和她告別。
走著走著,身後跟了一人,許平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問道:「手尾處理好了?」
「尊上放心,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已經全部打斷一條腿警告過了。」身後的人回道。
聲音是一名女子,很是好聽,但卻不帶任何感情,猶如機械。
「徐佳佳父親什麼情況調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九九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