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誣陷
六六三,十五點,大!
「耶!贏了贏了!」周琳兒興奮地跳了起來,隨即她又瞪大了眼:「兩個六!許大哥,真被你押中了誒!這是贏了多少?」
「長牌一賠八,贏八百,大小一賠一,贏一百,總共九百。」許平輕笑道。
其他賭徒都羨慕地看向許平,暗道他運氣真好。
周琳兒也以為是許平運氣不錯,收起贏來的九塊籌碼和原本押的兩塊,心裡美滋滋的。
這一把不但把之前輸的都贏了回來,還賺了六塊籌碼,那就是六百元啊!
等到新一輪開始,她向許平問道:「這把押什麼?」
「押點數吧,十三點。」許平拿過一塊籌碼,放到十三點區域。
周琳兒則繼續押了一注大。
開骰,六五二,十三點,大!
「耶!又贏了!」周琳兒一拍手,激動道:「許大哥,真是十三點!這次贏了多少?」
相比許平押的點數,她押的大贏了都不算什麼了。
這一桌其他賭徒、包括莊家,都驚訝地看著許平,有些吃不准他是運氣還是實力。
「十三點一賠八,加上你押的大,還是贏九百。」許平笑道。
「哇!」周琳兒驚呼一聲,收起籌碼后,眼珠滴溜溜轉道:「許大哥,你這麼厲害,有本事再來一把一賠八!你要還能再贏,我就相信你是賭神了!」
其他賭徒都看著許平,在等他下注。
「好!看來我要拿出點真本事來了!」許平精神一振,從周琳兒手中取過一塊籌碼,等到莊家搖好骰子后,略一沉吟便放到了全圍區域。
圍,就是人們俗稱的豹子,三顆骰子一樣。
如果是一的豹子,那就是一圍,二的豹子就是二圍,至於全圍,則是賭一到六圍必出一個。
相比押單圍,全圍的賠率要低一些,但也有一比二十四的賠率!
他這一下注,所有人驚了,議論紛紛。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跟著他押了全圍,有一人更是押了八千之多!
那人很是得意,他相信跟著許平下注,肯定能賺個盆滿缽盈,所以毫不猶豫就把所有籌碼都押了下去。
相比較之下,大小反而沒多少人押了。
周琳兒照例押了一注大。
「買定離手!」
隨著莊家一聲吆喝,骰盅緩緩打開,眾人都屏住了呼吸,不少人小聲喊叫:「豹子!豹子!豹子!」
唰!
莊家將骰盅完全揭開,露出了三顆骰子。
四五一,十點,小!
安靜,詭異的安靜。
所有人都緩緩將目光移到許平身上,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咳咳,看來這把運氣不太好。」許平乾咳一聲,打破了寂靜。
「啊——我的錢啊!!!」
那押了八千塊的人最先慘嚎出聲,情緒一激動暈倒了過去。
隨即其他跟著許平押了全圍的人也都悲憤交加,紛紛怒罵許平。
要不是有保安盯著這邊,他們都想打人了。
許平覺得很委屈:「你們不能怪我啊,我又沒讓你們跟著我押,再說了,我也輸錢了……」
他話一出口,群情更激憤了,周琳兒連忙拉起他跑開了。
「許大哥,你呀……你坑了好多人!」跑到一處人較少的區域后,周琳兒嗔了許平一眼道。
「唉……我就說今天不宜賭吧?」許平嘆了一口氣。
「看來你這個賭神也不是每次都能贏嘛。」周琳兒掩嘴笑道。
「運氣不好、運氣不好。」許平撓頭笑了笑,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吵鬧聲,還有不少人圍了過去。
「不許走!你們兩個出千,要麼拿出十萬,要麼留下一隻手指!」
「出了千就想跑?不知道賭場的規矩是贏了多少賠十倍嗎!」
「讓他們拿錢!」
周琳兒也聽到了吵鬧聲,她放眼看去,就見周斌和李瀟瀟被一群人圍住,指著他們說他們出千。
她臉色一變:「是瀟瀟他們!」
「過去看看。」許平帶著周琳兒往人群中走去,來到了周斌和李瀟瀟身邊:「怎麼回事?」
「你們是一起的?」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子打量了許平和周琳兒一眼,沉著臉道:「你們朋友出千,今天要麼拿錢,要麼留下手指!」
許平看向周斌和李瀟瀟,二人臉色都不好看,見他看來,周斌連忙解釋道:「我不知道,我沒有出千!我就贏了一萬塊,他們就不讓我走!」
「我們玩的是二十一點,周斌他運氣不錯,得了兩把二十一點,還有幾把點數也挺大,這個人是莊家,他爆掉了好幾把,就說周斌出千,不讓周斌走。」李瀟瀟也解釋道。
「你是賭場的工作人員?」許平看向皮衣男子。
「你管我是不是!總之他出千了,趕緊賠錢!十萬!」
皮衣男子瞪了許平一眼,攤手要道。
「你說他出千,證據呢?」許平皺眉問道。
皮衣男子冷笑一聲,拿出一張黑桃A,在許平眼前晃了晃道:「這就是證據,這張牌就是從你朋友坐的位置找到的!」
「你胡說!我起身的時候位置上沒牌!他坐在我旁邊,他可以替我作證。」周斌指著一人辯駁道。
被他指那人臉色一變,連忙擺手道:「我不知道,我沒注意看。」
「是沒注意看,還是看到了不敢說?」皮衣男子望向那人,笑道:「這位大哥,你要是看到了什麼儘管說,賭場會保護你安全的,他不敢拿你怎麼樣。」
「我……我好像看到是有這麼張牌……」那人目光閃了閃,低下頭道。
「你們……」周斌指著皮衣男子和那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將手中的籌碼遞出,咬牙道:「最多我不要這些籌碼了,讓我們走!」
「喂,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嗎?賠十倍!十倍是多少要我教你算嗎?或者你乾脆留下一隻手指得了!」
皮衣男子抱著一雙手,神色戲謔。
「我沒出千,憑什麼賠十倍!」周斌當然不願,拿出手機說了一句引眾怒的話:「你們這是敲詐!我要報警!」
在場所有人臉色同時一變,包括許平,不等那皮衣男子說什麼,好幾個人就同時沖向了周斌。
許平眼疾手快一把奪過周斌手中手機,將他拉到了身後,朝衝過來那幾人喝道:「都站住!他腦子糊塗了,別當真。」
見手機被許平奪走,眾人臉色微緩,皮衣男子陰惻惻道:「行啊你小子,出千就算了,還拿報警來威脅我們?」
周斌這時也意識到了自己這是在地下賭場,剛才的話簡直就是在找死,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幫自己攔住那些人的許平,躲在許平身後,一時不敢再說話了。
李瀟瀟也是嚇得不輕,緊緊握著周琳兒的手,跟著站在許平身後,不知該如何是好。
「賭場的負責人呢?我朋友出沒出千,調監控看看就知道了。」許平環視一圈,開口說道。
李瀟瀟和周斌早已把他當做主心骨,聞言一個勁點頭:「對,調監控!」
「你說調監控就調監控?你算老幾?有的出千手法監控也不一定能查出來,你當我們不知道?」皮衣男子冷哼一聲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憑你手裡那張牌就斷定我朋友出千?你說牌是從他座位上找出來的,我說那是你放的,是不是我也可以說出千的人是你?」
許平指著一根承重柱上面的攝像頭道:「這裡就有一個攝像頭,正對你所說的我朋友坐的位置,他有點什麼動作這個攝像頭都能拍得一清二楚,為什麼不調監控?」
「是不是怕監控視頻拍到那張牌是你從自己身上拿出來的,是你在誣陷我朋友?」
許平話語落下,不少原本認定周斌出千的人都露出了沉吟之色。
皮衣男子則是急道:「你別想把髒水往我頭上倒!誰不知道那個攝像頭半個月前就壞掉了?我看你朋友就是知道這點才在這裡落座的!」
「攝像頭是壞的?」許平眉頭一皺。
「不錯,那個攝像頭確實壞了一段時間了,上報上去了一直沒來得及換。」一名賭場服務員道。
許平正要問問其他攝像頭,一陣喧嘩聲又從旁邊響起,一群人擠了過來,指著他開口:「找到了,那小子在這裡!」
「狗日的騙我們押全圍,他肯定是賭場的托!」
「賭場的托?」皮衣男子聽到這話疑惑地看向許平。
「幾位兄弟,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個人騙你們押全圍?」
「這小子剛才和我們在那邊賭大小,連續押中了一把三軍一把點數,騙我們跟著他押了第三把全圍,全輸!他不是托是什麼?」一人滿臉怒意道。
皮衣男子聽到這話,臉上升起了一絲嘲諷,看向許平:「小子,你們果然是一丘之貉,你朋友在這邊出千,你在另一處也出千,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還想和我狡辯?」
「出千?」那群從賭大小的地方找來的人微微一怔,沒反應過來怎麼扯到出千上面去了。
「各位,你們有所不知,這個人他朋友出千被我抓到了,他一個勁在這裡和我辯解,如果不是你們來指認他,我還不知道他也出千了!」
皮衣男子朗聲開口,好像親眼看到許平出千一樣:「他之所以能押中三軍和點數,就是出了老千!不然你們想想誰運氣能有那麼好?」
「有道理……」一群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向許平的目光越發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