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嬌弱無辜的小病嬌
溫三爺不耐與丫鬟說什麼,揚揚手,芷荷乖乖的退下了。看著懨懨的女兒,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的。
「婉兒,可覺得腦袋暈?可覺得冷?」
溫婉抬起頭,看著滿是擔憂的親爹,剛剛還覺得有些委屈的心瞬間熱乎乎的,拉著她爹的袖子撒嬌道。
「頭好疼,都怪爹,非要吃那荷葉粥,不然婉兒也不會去望風亭,不去望風亭婉兒也不會著涼。」
「……」溫三爺。
看著那紅撲撲的臉蛋,再多的呵斥也出不了口,終究妥協了。
「是是是,都是爹的錯,還不成嗎?待會兒府醫來了,婉兒可要乖乖的吃藥,可不能再調皮了。」
看到爹投降了,溫婉得意的沖她娘眨眨眼,似乎在說,看吧,爹還是最寵疼我的。
嘉柔公主表面笑眯眯的,心中卻在想著,要不要讓府醫多加一點黃連,聽說黃連清熱解毒的效果最好。
用帕子擦拭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夫君,下次不要在婉兒面前提這些了,這孩子單純,知道夫君喜歡什麼,就算拼盡全力都要替你尋來。如果不是為了你,她又豈會冒雨出去采荷。」
看著傷心的夫人,溫三爺開始自責了,難道自己真的無意間在婉兒面前提過荷葉粥?
「都是爹的錯。」
溫婉向來知道把握分寸,娘的套路,她自然也懂,淚眼婆娑的望著她爹「只要爹不覺得女兒驕縱就好……」
看著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溫三爺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剛才竟然會懷疑女兒被嬌寵壞了,明明自家寶貝最可愛了。
「爹的婉兒最乖巧了,是爹的錯,婉兒不要傷心了。」
溫婉見好就收「最愛爹爹了。」
看著喜笑顏開的女兒,溫三爺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不過心底還是滿是自責。
夜半時分,待溫婉吃完葯熟睡后,夫妻兩個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半路上,溫三爺緊緊的握住自家夫人的手,臉上滿是愧疚。
「今日,多謝夫人提醒了。不然為夫就讓婉兒受委屈了。」
嘉柔公主柔聲道「如若夫君還是難以原諒自己,不如給女兒抄寫一卷經書吧,也算為女兒祈福。」
被哄得不知東南西北的溫三爺到了書房,坐在書桌前,看著那本厚厚的金剛經有些遲疑了。
是他想多了嗎?這麼多經書不選,怎麼夫人就剛好選了一本最厚的金剛經?
可一想到柔順善良的夫人,溫三爺又覺得自己真的是魔障了。
「怎麼要回京了,反倒心緒不寧了。」
似是想到什麼,溫三爺溫潤如玉的臉上瀰漫上了陰霾,額間青筋繃緊,明潤的眼眸中滿是複雜。但願,回京后一切如舊……
本是一場小傷寒,可溫婉這場病卻延延綿綿持續了十數日,去香山看花海的約定也就此作廢,因為回京的時間快要到了。
出發前一天。
溫婉坐在奢華雅緻的馬車中,馬車上刻著第一皇商納蘭家的家徽,望著街道上繁華熱鬧的景色微微失神。
「婉兒,婉兒。」
耳側的呼喊讓溫婉猛地驚醒了,回頭便看到那張艷若桃花卻滿是擔憂的臉。
「怎麼了?」
納蘭明月蹙眉「我還想問你怎麼了,叫你好多聲了,你怎麼都沒有聽見?」
溫婉苦著臉,眼角有些泛紅「這不是捨不得嗎?月姐姐,我馬上就要回京城了,以後想要再見你一面都難,今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納蘭明月打斷「呸呸呸,少在那裡胡說八道的,老娘命長得很。」
一開口,立馬毀了那恣意絕色的容顏氣質。
「……」溫婉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納蘭明月高傲的抬起下巴,把玩著手中藍寶石做的彈珠子,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
「我爹說了,只要我能嫁出去,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到時候別說是京城了,就算是鄰國海外我都能去。所以啊,你別給老娘說什麼再難見面的勞什子話,老娘不愛聽。」
溫婉依舊不說話,只是臉色明晃晃的透著不相信。
納蘭明月臉上的笑容一僵「怎麼,你還不相信老娘?老娘有錢有貌,難道還嫁不出去不成!」
溫婉的嘴角向下,一雙黑黢黢的眸子潤上了水色,仿若初生的小鹿懵懂無知卻又令人愛憐,恨不得將天上的明月摘給她,只願她展顏一笑。
馬車內也安靜了,納蘭明月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小,看著那葡萄般晶瑩剔透的眼珠子,絕望而頹廢的靠著車廂,痛苦的抱頭哀嚎一聲。
「你別看我了,再看,老娘才存的私房錢又得沒了!」
那抹粉嫩嫩的櫻桃小嘴動了動,然後一個字沒冒出來又給閉上了,繼續用那雙無辜純粹的眼眸盯著她。
納蘭明月簡直要哭了「我的姑奶奶啊,你別看我了,成嗎?你明知道我受不了你那個眼神的,一看到那你眼神,老娘就恨不得將納蘭家一起送給你!」
說到這裡,納蘭明月最後的理智又冒了出來。
「就算我答應給你,我爹也不答應,就算我爹答應,我那三個哥哥也不答應啊!」
「所以啊,姑奶奶,你到底要鬧哪樣啊?」
「月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溫婉一派的天真無辜。
「啊啊!!!」
納蘭明月恨不得一頭撞死,面容猙獰,纖細的手指上青筋直跳,恨不得掐死面前的女子,偏偏又下不了手。
最後妥協了「說吧,你到底要什麼!趕緊說,老娘不想再看到你!」
溫婉神情悲戚戚,欲言又止欲哭無淚,彷彿蒙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一雙秋水明眸蓄滿了淚花。
「月姐姐,你誤會我了。」
「姑奶奶啊,你饒了我吧!告訴我,你到底要什麼啊!」如果不是馬車內比較窄,納蘭明月都想跪地求饒了。
還不待溫婉開口,納蘭明月揚起手,猙獰怒道「你別說話了!我自己想,老娘自己想還不成嗎!」
聞言,溫婉眼底閃過笑意,然後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溫聲細語道「那就勞煩月姐姐了。」
「……」納蘭明月。
溫婉看了一眼抱頭苦思的紅衣女子,慢悠悠的掀開帘子,走了出去。馬車停在天香酒樓的後院,院子中安安靜靜的,倒也沒人,輕車熟路的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