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是愛是恨是執迷
針針透肉,點點冒血,刺完那短小的傷痕時福芸熙已經冷汗沁沁,她口中的木棍已經被咬出深深的齒痕。
安王見狀有些不忍,說道:「不如算了吧?」
福芸熙喘息幾口氣,說道:「不行,你下手吧,我受得了。」
安王不再言語,快速飛針,福芸熙只覺後背火辣辣的,這裡每一針都是為了宮逸軒,為了這個男人她吃的這些苦值得嗎?
福芸熙想不出答案,真的僅僅是為了復仇嗎?
雖然秦明珠和應採蓮欺負了自己,在暗房受了那麼多苦,但那些痛和現在地痛比起來,也不值一提。
自己為何要忍受這樣的痛苦來博取他的一笑呢?
難道……
福芸熙心中有了一個答案,但是這個答案她怎麼也不肯承認。她與這個身體結合,算是經歷兩世情殤,不可能那麼快愛上一個男人,不可能……
福芸熙拚命把這個念頭扼殺在思想里,她不愛,她不能愛,她就是想借著宮逸軒的寵愛上位,爬得高高的,讓那些欺負她的人都在腳底下仰望,她要的就是這種虛榮!
然而,宮逸軒看見她背後傷痕時的眼神,已經深深的烙印在她心中,她那時候居然遲疑,非常害怕他從此都不搭理自己了。
安王的額頭也開始冒汗,他不是良善,曾經不順意的宮女太監,他說打就打,從來沒留過情。可是如今,他每刺一下心就跟著顫一下,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怎麼了。
他也清楚地知道福芸熙不是小白兔,內心裡燃燒著足以融化一切的火焰,但是他偏偏就對這個女人著了迷,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無法拒絕。
終於,最後一針落下、抬起,安王用手中的布巾擦掉冒出的血珠兒,他手中的布巾已經被染紅了大片。
福芸熙鬆了口氣,吐出口中的木棍,木棍上都沾了血跡,此刻她不覺得後背痛了,反而覺得牙齒很痛。
「結束了嗎?」福芸熙有氣無力的問道。
安王放下布巾說道:「好了,我幫你上藥。」
福芸熙阻止道:「不,你去告訴他吧……」
他拿起梳妝台上的銅鏡,來到床前卻發現她睡著了。
安王盯著她的睡臉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長長一嘆,從窗子躍了出去。
福芸熙不是讓他去找皇上嗎?
那麼他就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最好是讓他大發雷霆,然後免去福芸熙的封號,這樣自己就可以擁有她了。
宮逸軒今日沒有招人侍寢,正在兩儀殿里批閱奏摺。
安王站在遠處看了許久,他不得不承認宮逸軒是個好皇帝,若是讓自己去批閱那堆小山似得奏摺,自己恐怕會暴怒地想打人。
宮逸軒認真批閱完手中的奏摺,放下筆頭也不抬地說道:「既然來了就進來,看著做什麼?」
安王知道宮逸軒的武功比自己高,他又沒有刻意隱藏行蹤,便走進去冷笑道:「你不想知道我來做什麼了嗎?」
宮逸軒抬起頭,桃花眼內閃過疑惑,今日的安王有些不一樣,他的眼中居然沒有鄙夷,反而多了挑釁。
宮逸軒淡淡一笑道:「皇弟向來清閑,朕可猜不出。」
安王陰陰一笑道:「我去找皇兄的小白兔了。」
宮逸軒的手明顯一震,他眼中射出冷冽的光,直視安王:「你去找她做什麼?」
安王得意的說道:「也沒什麼,就是看見小白兔傷了皮毛,去給她修飾了一番。」
宮逸軒頓覺椅子上長了釘子,讓他坐的難以安穩。
安王冷笑道:「若是你把皇位讓出也就罷了,若是不讓,我便讓你永無寧日。」
宮逸軒冷冷的問道:「你到底把她怎樣了?」
安王把手臂交差放在胸前抱著,輕浮地說道:「小白兔的肌膚真是細滑啊,讓人忍不住想摸摸……」
宮逸軒不待他說完,猛的站起來,身形一晃便消失了蹤影。
安王膛目站在那裡,原來宮逸軒的武功已經如此之高,幸好他沒有起殺心,否則自己早就死了七八回了。
不過他一直都跟宮逸軒作對,為何宮逸軒總是對他有所放縱呢?
難道是因為他的生母是皇后嗎?
此刻的安王已經對皇位沒了興趣,他想要的是福芸熙,若宮逸軒不好好珍惜,那麼他絕對會帶著她遠走高飛!
宮逸軒被安王誤導,他以為安王強暴了福芸熙,焦急的趕到永寧宮。
他進入內室便看見福芸熙被捆在床上,衣衫破爛,他的心頓時沉到谷底,難道安王真的做了?
他從來沒覺得腳步會如此沉重,每一次抬腳都如從沼澤里拔出一般,終於,他來到床前,看見福芸熙後背盛開的紅梅……
這顯然是剛剛刺上去的,因為紅梅上還滲著血珠兒,襯得花朵嬌艷欲滴。福芸熙嘴邊還有血痕,那印著深深咬痕的木棍上也是血跡斑斑。
她這是遭受了怎樣一番折磨啊,如今整個人安靜的可怕,難道……宮逸軒顫抖的伸出手去探福芸熙的鼻息,當溫熱的鼻息撲在手上時,他居然欣喜的想要流淚,她還活著,太好了。
卿姑姑走進把一瓶東西遞給宮逸軒說道:「皇上,奴婢取來金瘡葯了。」
宮逸軒拿過藥瓶說道:「你進來過?」
卿姑姑點頭道:「剛才奴婢來巡夜,看見主子……是奴婢不好,沒能護住主子。」
宮逸軒揮揮手說道:「去吧,朕今日留下。」
卿姑姑一嘆,走了出去,她見到福芸熙的模樣嚇了一跳,到底是什麼人在她後背刺了紅梅?
她為何不叫呢?
只要一叫她就能聽見,難道說是她自己願意?
卿姑姑突然不敢想下去了,她覺得福芸熙很可怕,她這樣裝瘋賣傻會不會對皇上不利?
她沒敢走遠,就在門外站住了腳步傾聽著。
宮逸軒輕輕的給福芸熙抹上金瘡葯,他看見了守宮砂,知道安王沒有動她,但是這刺目妖艷的紅梅卻出自他的手。
安王的畫工那麼好,先皇在世時也常常當著宮逸軒地面誇耀,他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思及至此,他手上不自覺的用上力氣,他的女人竟然被別的男人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