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日軍反攻(十一)
相比於妹夫看到的慘像,山田乙三看的要更深刻一些,他幾乎從德國此時的處境看到了這個曾經強大到不可一世的大帝國的未來了。
可以想象到,德國政權崩潰已經成了定局,德國必然要比日本更早屈服。
對於這個結果,山田乙三大將心裡是五味雜陳。
作為一個德粉,山田乙三非常崇拜德國以及他的領導人希特勒,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在研究德國,甚至於還得出了德國在歐洲戰場必勝的結論。
但是從現在來看,日本方面過高的估算了德國的國力,也極大地低估了美國的戰爭潛力,所以戰爭進行到現在是必然的,失敗似乎已經不可避免了。
儘管這個結論令人難以接受,但事實如此!
柏林無法為它的三百萬人口提供足夠的避難所,因此這些地方通常都會人滿為患。在主要的通道、休息大廳和卧房裡,空氣污濁不堪,天花板上不斷有水珠滴落。
地鐵站結構複雜的地道原本只能容納1500人,而通常都會有超過三倍於此的人擠在裡面。
人們用蠟燭來檢驗空氣中氧氣的含量,當地面上的蠟燭熄滅時,大人們會把孩子們舉過肩膀。當放在椅子上的蠟燭熄滅時,就已經開始達到撤離標準。當第三根也就是大約與下顎等高的蠟燭噼啪作響時,掩體里的人必須要全部撤離,不論此時的空襲有多麼猛烈。
柏林有三十萬體格強健的外國勞工,他們的衣服上都有一個能夠標識他們國籍的字母,這些人是絕對禁止進入地下掩體及防空洞的。
這是納粹政策的一種延伸,為的是防止這些人與德國人混雜在一起,但政府這樣做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拯救德國人的生命。
被強迫參戰的勞工,尤其是東部的勞工,大部分已在烏克蘭和白俄羅斯遭到圍困,他們已經被當成了犧牲品。
然而許多外國勞工,無論他們是被強迫還是自願入伍都更願意待在那裡,因為他們可以得到更多的自由。
而其他的外國勞工,比如那些在柏林郊外的兵工廠勞作的人們,只能在菲德烈街車站深處用報紙和劇本來建造他們自己的避難所和波希米亞亞文化群。
他們的情緒隨著紅軍的逼近而日益高漲,而那些剝削他們的人卻正相反。大部分德國人在看到這些外國勞工時心中都充滿了惶恐,他們將這些人視作「特洛伊木馬」,只要敵人的軍隊逼近這個城市,勞工們就會開始他們的攻擊和報復。
柏林人的內心埋藏著深深的恐懼,這是由於他們的祖先曾經受到過來自東方的斯拉夫人的入侵。恐懼很容易化為憎恨,隨著紅軍的逼近,戈培爾也在利用人們的這種心理,他一再地宣傳,去年秋天紅軍在侵佔內默爾朵爾夫這個東普魯士東南角小城時,是如何殘暴地對待那裡的居民的。
德國已經完了,這是山田乙三的判斷,也是外界所有可以接觸到德國情況人的共識。
這個結果令人唏噓,1933年,希特勒就任帝國總理,1936年宣布重振軍備的「四年計劃」,決定迅速把軍隊從10萬人擴充到100萬人。隨後日、德簽訂**國際協定,昭和15年9月,日、德、意簽訂三國軍事同盟條約,奠定了德國軸心國老大的位置。
當時,日本高度評價德國的作戰能力和國力。那時不是今天那樣能充分了解世界各國內情的時代,只能綜合外交機關和駐外武官等提供的情報作出判斷。日本國內在討論德、英誰強大時,德國派佔壓倒優勢。
昭和15年秋從德國回國的駐德武官評價德國說:「美、英不能算強大,德國才最強大。」參謀本部第2部的美英組和德國組在評價德國方面雖有所不同,但當時大多數人相信德國的力量是強大的。
事實上,德國在1940年4月9日發起進攻,僅用兩天時間就佔領挪威;法國也在約40天之內於6月22日投降,德國的進攻確實是閃電式的。
曾經的德國是何等的不可一世,但是現在卻沒落的如此徹底,悲哀!
而在山田乙三看來,德國就是日本的前車之鑒,今天在德國上演的一切都將在不久之後的日本上演。
相比與德國,日本的國力更加的虛弱,甚至於在對美、英開戰前的1940年,日本的國力就已經從1938年度的最強巔峰跌落下來,陷入了逐步貧困狀態。
日本雖制定了3號軍備計劃,全面戰爭就是在計劃付諸實施后爆發的,但日本的國力不能充分保障戰時補給,軍備與國力是嚴重失調的。
日本和德國在戰爭初期都取得了極其輝煌的勝利,這一輝煌勝利在日本是短暫的,在德國則稍長一些。
一旦戰局在大好形勢后急轉直下,就連內部也封鎖作戰和國力動向的真實情況。這種做法日、德相同,誰談真實情況,誰就會被扣上失敗主義者的帽子。
戰局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山田乙三也無能為力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錦州城外,炮聲隆隆。
李國耀所部的進攻很猛烈,開戰不足一個小時已經兩度攻上錦州城頭,給守城的日軍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作為明清兩代北方最重要的軍事要塞,錦州城的堅固絕對出了一般人的想象,況且城裡還有大量的日偽軍,如果沒有趁手的攻城利器的話,攻打錦州城只是一個笑話。
但是好在李國耀所部眼下鳥槍換炮,大量的重武器運到了錦州城下,所以總攻一開始,李國耀就給前線的國軍下達了死命令,必須全力以赴。
「轟轟轟...」
錦州的城門樓子在國軍重炮的攻擊下早已經被打爛了,上面的日軍傷亡慘重。
錦州守軍司令部.作戰指揮室。
「報告,南門失守,守軍全體玉碎。」
「報告,女兒河防線失守,守軍全體玉碎。」
「報告,北門前線最新戰報,指揮官山崎中佐於5分鐘前戰死,守軍損失慘重,支/那人已經連續起了三次進攻,城門被破,新任指揮官井上中佐請求增援。」
......
「八嘎,一個聯隊的兵力連12個小時都堅持不住嗎,現在到處都現了支/那部隊,哪還有援兵,八嘎!」錦州守備司令官岸川健一中將怒聲說道。
「司令官閣下,南門是支/那人的主要進攻方向,而且支/那人的重炮部隊就在南門,所以南門陣地上的守軍損失極為慘重,必須給予增援。」參謀長永井浩一大佐建議道。
「永井君,照這樣打下去我們還能支撐多長時間?」岸川健一中將沉聲問道。
永井浩以大佐想了想說道:「最多八個小時,這是支/那人沒有援軍的情況下。」
岸川健一中將沉思了半響道:「命令憲兵隊立即增援南門陣地,給凌海方面的皇軍發報,讓他們加快行軍度,務必於四個小時內突破當面守軍。再將城內的僑民以及在鄉軍人都組織起來,到了他們為帝國獻身的時候了。」
「哈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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