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裴珮隨行
百姓的呼聲還在馬車外邊響起,兩人在馬車內,彼此的心,更加靠近了一步。
馬車出了城,外邊的呼聲才逐漸的消失。
魚躍正要揮鞭趕路,馬車卻一頓,停住了。
「魚躍?」司徒森狐疑道:「你做什麼?」
「皇上,安東侯府的馬車在前,攔住了去路。」魚躍朝前邊的馬車多看了幾眼,道。
寧淺予聽到這話,低聲道:「定然是裴珮。」
果然,安東侯府的人下車行禮:「微臣(小女)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
是裴珮和她哥哥裴照的聲音。
司徒森掀開馬車門帘,皺了皺眉:「今兒朕出征,你們兄妹攔在車前,可知道是什麼罪行?」
「皇上!」裴珮跪下,誠懇的道:「小女有個不情之請。」
此時,寧淺予也站出來了。
「說。」司徒森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沉聲道:「胡鬧的事情,朕是不會答應的。」
裴珮心裡一緊,硬著頭皮道:「小女想要隨軍去前線!」
「胡鬧!」司徒森的臉登時黑下來:「前線也是誰說去就能去的?」
「更何況你還是女兒身,還有你,裴照,你妹妹胡鬧,你不知道勸著?」
裴照趕緊低下頭,跪下拱手道:「皇上,微臣家父慣著小妹,小妹胡鬧,微臣勸不住,請皇上治罪。」
這哪裡是請罪的模樣,分明就是慣著。
此時,寧淺予也從車內出來:「皇上息怒,裴珮這樣想必是擔心江河,才出此下策。」
「是。」裴珮感激的看了眼寧淺予,道:「皇後娘娘說的沒錯,臣女只想去前線,看看江河的情況。」
「絕對不會搗亂,請皇上放心。」
「放心?」司徒森眉頭一挑,道:「你還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性子?」
「搗蛋不說,鬼點子也多,前線不是兒戲的地方!」
裴珮趕緊道:「臣女保證是真的,而且臣女會一點功夫,能護著皇後娘娘。」
「皇上您想啊,這一道去前線,全軍除了灶房婆子之外,剩下的都是男的。」
「皇後娘娘身邊連個會功夫的侍女都沒帶,多沒意思,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您要忙著前線的事情,臣女還能陪著娘娘解悶……」
寧淺予到底放心不下兩個孩子,將茯苓和玲瓏留在鳳和宮寸步不離的看著。
而且軍營重地,也不好帶著太多的女子前去。
裴珮的話,讓司徒森猶豫著,看了眼寧淺予。
「皇上,要不,讓裴珮跟著去吧。」寧淺予低聲道。
司徒森皺了皺眉,道:「不可,今兒開了先例,豈不是之後誰想去就能去?」
「軍營幾萬士兵,他們的家人,也想去就去,亂了套,還有規矩可言?」
寧淺予知道他的意思,只能下馬車,扶起裴珮:「你先回去,江河那邊,我一定將他完完整整給你帶回來。」
裴珮的嘴撅的老長,眼眶一濕,顫聲道:「淺……皇後娘娘,自打知道前線出了些問題,我心裡就不踏實。」
「昨晚上,更是做了一宿的惡夢,夢見江河渾身是血,體無完膚……」有緣書吧www.yyshu8xs.com
「我擔心他……我必須要親眼看看他是否完整,否則我只怕要憂心而死。」
寧淺予擔憂的看了眼鼻頭髮紅的裴珮。
她深知裴珮的性子,只能道:「但今日隨行的有幾千精兵,要是眾目睽睽之下,收你去前線怕是不行。」
話到這裡,她給了裴珮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裴珮狐疑著,壓低了聲音:「那……」
寧淺予趕緊止住她的話,轉向裴照,道:「小侯爺,裴珮胡鬧,你要勸著點。」
「天色已經不早了,小侯爺還是趕緊帶著裴珮離開,免得耽誤我們行路,這一去,必要在青州駐紮休息,安營還要時間。」
裴照也聽出些弦外之音,趕緊道:「皇後娘娘教訓的是,微臣失了分寸,請娘娘恕罪。」
「去吧。」寧淺予揮揮手,回望著司徒森。
等安東侯府的馬車走遠,司徒森兩人才坐回馬車中。
司徒森嘴角微揚,作勢一巴掌拍在寧淺予的屁股上:「你呀,現在學會陽奉陰違了。」
「怎麼是陽奉陰違?」寧淺予輕輕一笑,道:「皇上剛才也聽到了,我說的話,在情在理,沒有半點徇私。」
「那是。」司徒森戲謔道:「在情在理,還告訴他們晚上在哪裡紮營?」
「你這不是變相的告訴她,晚上偷偷的來?」
「果然還是瞞不過皇上的火眼金睛。」寧淺予笑著倒在司徒森的懷裡:「不過我這樣做,也是免了後顧之憂。」
「裴珮這丫頭的性子,我再了解不過,認定的事情,跟頭牛似的。」
「我們倆不讓她明著跟去,她定要私自跟在我們身後。」
「一個女子,路程又遠,我擔心她壞事,這才叫她晚上來。」
司徒森無奈的笑道:「跟你一樣,其實我剛開始沒準備帶著你去,但隨即一想,我要是不同意你去。」
「我前腳剛離開錦都,保不齊你後腳就要跟著我去前線,沒有人護著更是危險。」
「我這才決定,索性帶著你一道,免得你自己出什麼意外。」
……
到了晚上,寧淺予狐疑將營帳周圍的人支開。
果然,夜剛過半,樹林間,就竄出兩個黑影,朝寧淺予的大帳接近。
裴照將裴珮親自送入大帳,而司徒森不在裡面。
「皇後娘娘。」裴照跪下,道:「給娘娘添麻煩了。」
「沒事。」寧淺予早就等候多時,起身揮揮手,道:「本宮和裴珮是閨中密友。」
「倒是你,回去之後不要走漏風聲。」
「是。」裴照不宜久留,將裴珮送到,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裴珮有些局促的站在營帳中,束手束腳的。
「這會子裝起害羞來了?」寧淺予打趣道:「剛才那股子豪氣去哪兒了?」
「皇後娘娘……」裴珮小老鼠似的,四下看著:「皇上人呢?」
「知道你要來,難道皇上還留在這不成?」寧淺予終於知道她在害怕什麼,既是好笑,又是無奈。
「這樣怕皇上,怎麼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