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葯粥
柳若言記掛母親身體,一大早便要去柳母院子與她一同吃早膳。
卻沒想到正碰上雲氏和柳書琪也在等著請安。
柳書琪屁股上挨了家法,坐在椅子上只敢沾了一點,看神情撐得十分辛苦。
雲氏手裡拎著一份紅漆雕花的食盒安安靜靜坐著不知在想什麼。
柳若言只掃了兩人一眼便進內室去了。
正趕上柳母梳洗,柳若言自然地換過雨鳶給柳母凈面。
因好好睡了一覺,柳母精神看起來明顯好多了,只是為何眼下的紫青之色分毫未少?
柳若言暗暗思量,也許是病了太久,一次兩次的改善不足扭轉。
「言兒,聽說昨晚你讓雲姨娘在我院中跪了一個時辰?」柳母一邊享受女兒的服侍,一邊問道。
「嗯,確有此事。」柳若言淡淡道。
「那雲氏畢竟是你父親的人,你總該給她留幾分面子。」柳母溫和勸道。
「娘,她只要不犯到我手裡,女兒是不屑與她為難的。」柳若言一邊道,一邊手下快速的翻動,幾下就給柳母綰好了一個常用的髮髻,又配了一根剔透的玉簪壓進發中。
柳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倒是笑了:「我女兒的手倒是靈巧。」
母女二人一前一後走出內室。
雲氏立刻換上笑臉迎了上來:「夫人,妾來服侍您用膳。我親手熬了香米粥,還請夫人享用。」
柳若言冷冷打量那開了蓋的食盒,鼻尖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葯香味。
「姨娘這裡面加了什麼?」柳若言走過去,那藥味更濃厚了些。
雲氏扶著柳母在一旁小室膳桌上坐下,卻未理會柳若言,只盛了一碗粥放到柳母面前。
「夫人哪,容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大小姐到底是年輕。」一句話說完雲氏眼眶紅了,彷彿忍著天大的委屈,「那張大夫開的葯豈是說不喝就不喝的?大小姐在外面隨隨便便買了幾包安神茶就拿來給夫人用,萬一不對症出現了差錯,豈不是害了夫人?」
柳母皺眉,「安神茶能有什麼錯?你也說的太過。」
雲氏搖著頭,卻是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大小姐有她的考量,可妾也不能不顧夫人的身子。知道夫人怕苦,妾在裡面加了張大夫開的葯,又用甘草調和,必是吃不出來的。夫人這下不怕苦了吧,且嘗嘗。」
柳若言知道柳母並非是真的不想喝葯,只是怕苦。
眼見得雲氏上趕到這種程度,這葯豈能沒有問題。
當下,柳若言額角突突直跳,快步走過去劈手就將碗奪了過來。
「姨娘,主母喝不喝葯關你何事?你為何如此上心?」柳若言渾身散發著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直直盯著雲氏,「昨晚你跪在院中也見到了,一份普通的安神茶就能讓我母親安睡,反而是這葯難以入口又無效果。到底什麼是對母親好,姨娘是故意看不出來?」
雲氏渾身一震,想起昨晚跪在院中。身邊來往下人異樣的眼光,簡直是她嫁給柳世忠這麼多年來頭一遭的屈辱。
她到底只是個妾!
雲氏嘆了口氣似是極為無奈抗爭不過,「罷罷罷,大小姐既然堅持,妾便不管了。但願夫人,身體康健!如大小姐希望那般!」
柳若言仔細看著雲氏,連她臉上神情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冷聲道:「姨娘。面對主子還是自稱奴的好。」
柳若言話音剛落,只見雲氏柔弱無奈的臉上極快的出現一絲錯愕憤恨來。
只是雲氏極快的掩去了,「奴家……知道了。」
雲氏說完,低下頭退到一邊站著服侍柳母用膳。
柳母猶豫了下,叫雨鳶將雲氏的葯粥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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