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老夫人問責
王大夫想了想:「我先給夫人開上幾服藥吧,只是夫人要受些罪。可能會上吐下瀉。」
柳若言急急問道:「那吃過葯之後呢,母親就無事了嗎?」
王大夫嘆了一口氣:「柳姑娘,咱們儘力吧,讓夫人多活幾年好圓你孝順之心。」
王大夫留下方子,雨鳶是母親的貼身丫鬟,柳若言並不放心其他人便叫雨鳶跟了大夫去抓藥。
她這邊嚴密的將母親院中的丫鬟婆子敲打了一番勒令好好照顧母親。
那邊老夫人悠悠醒轉聽了雲氏的話怒不可遏直派身邊的蘇嬤嬤來請!
柳若言再三叮囑母親院中的人不可放任何人進去,這才跟了蘇嬤嬤走過去。
蘇嬤嬤語氣淡淡:「大小姐,勒令不許任何人進去?可是連老夫人也算在內了?」
柳若言淡聲道:「老夫人無事也不會來母親院子。等母親好了,該是母親去上院向老夫人請安。」
蘇嬤嬤這才打量了柳若言一眼,只覺得這位一向驕縱任性的主似乎不一樣了。
到了上院,進了屋子,蘇嬤嬤退下沒有進去。
老夫人坐在上首,劉氏挨在跟前給老夫人正在捶腿。柳若蘭在一邊給打著蒲扇。
雲氏是沒有資格近身伺候的,她只安靜的站在一邊時不時問問老夫人還需要什麼。
柳書琪雙手捧著茶水候在一邊。
倒真是不放過一絲一毫討好的機會。
柳若言眼底透著譏誚。
「見過祖母。」柳若言上前見禮。
上座老夫人本在閉目養神,聞言猛地抓過柳書琪捧著的茶碗就向著柳若言砸了過來!
「孽障!誰允許你做主趕了張大夫出去的!你還攔著不讓你母親吃藥!你說你究竟什麼用心?」
「早前就知道你跟你母親不對付,經常為了瑣事挑起爭端!誰知你現在竟然這般歹毒了!你想害死自己的母親!天底下哪有這般惡毒的人!」
那茶碗到沒有真的砸到柳若言,啪的一聲摔在一邊的桌椅上,幾片泡開還泛著熱意的君山眉片濺到了臉上。
柳若言冷靜的擦掉污漬,老夫人一上來就直接給自己定了罪。
這屋中的人都功不可沒!
「祖母,是誰說我攔著不讓母親吃藥的?是雲姨娘?」柳若言嗤笑:「那雲姨娘可告訴過你,那葯母親的身體越吃越差!我才停了張大夫開的葯,母親就能安睡!可見張大夫是個庸醫!根本不配神醫的稱號!」
老夫人斥責道:「你懂什麼!你整天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知道張大夫在京城裡多受歡迎?要不是你二叔母跟他認識,他根本不來柳府!」
柳若言淡聲道:「哦是嗎?不知道二叔母一個女子整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如何認識這張神醫,又是聽誰說的?請他來沒少花銀子吧?」
劉氏急忙道:「那些銀子是該花的,都是走了公中讓你母親審過的,大小姐現在質疑這張大夫請的不對,那你自己想辦法去!」
柳若言還未說什麼,老夫人已然介面道:「她有什麼能耐質疑?就連舞都是偷人家的!」
這話一出,柳若言面上瞬間籠上一股寒氣。
她冷眼看向老夫人身後的雲氏母女,只見二人面上均露著得意。
看來這短短的時間之內,雲氏母女還將老夫人說服了。
柳若言眼望虛空,上一世相似的情緒透過這一世紛沓而來。
猶記得上一世,原本她也是極愛舞蹈的。
只是大家都說柳書琪更有天賦。
她那時為了博得老夫人的一笑,曾偷偷找教導夫人編過一段舞蹈,苦練三月余,滿懷希望在一次家宴上獻出。
誰知那次,柳書琪卻先她一步跳了出來,一模一樣。
當她獨自一人站在場中,卻雙手雙腳冰涼什麼都記不得的時候。
那教導夫人卻站了出來當眾說她柳若言比不上柳書琪,在舞館什麼不學無術什麼都不會。
而她那時也是不爭氣,被人說了幾句就氣得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在眾人眼中看來更是什麼都不會,後來她就再沒有機會讓眾人知道其實她也是會舞蹈的,也苦練過的。
也就是從那次之後,她便恨上了教導夫人。
同時也被柳書琪三言兩語哄騙,只以為是教導夫人看不慣她故意做弄她,與柳書琪無關。
現在想來,教導夫人若無人串通怎麼敢對她一個嫡女如此污衊?
「祖母,」柳若言的聲音冰寒徹骨猶如從地獄中來:「端親王都當眾證明了我的清白,難道祖母還當我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傻子嗎?」
「孫女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母親好。張大夫不可留,葯不能繼續吃。之前孫女確實糊塗受小人蒙蔽對母親出言不遜做出了許多混賬的事。孫女不否認曾經的錯,可從現在開始,孫女不會再置母親不顧讓母親被卑鄙小人所加害!」
「祖母,誰是誰非,您儘管睜大眼睛看清楚。」
柳若言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蘇嬤嬤還候在門外。
柳若言想了想,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玉鐲:「嬤嬤,今天確實因我而讓祖母動氣,可我敢用我的性命保證,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母親的安危。請蘇嬤嬤勸勸老夫人,莫要被人攛掇,只管看著。」
蘇嬤嬤看了看那鐲子,沉吟片刻道:「老夫人很是看重大夫人,大小姐要明白。」
柳若言淡聲道:「如果祖母實在想管,請您提一句,二叔母的哥哥最近欠了賭坊一大筆銀子已經找了二叔母好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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