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尚宮淵現身王府
柳若言沒有問左長樂是如何看出來的。
兩人在王府斜對面的巷子里尋了一處地方暫住下來。
果然尚宮淵沒讓他們等太久。
幾日後的一個晚間,柳若言正和衣躺下,卻聽見身旁左長樂已然坐起來。
「門外有動靜。」左長樂沉著道。
柳若言毫不懷疑左長樂的能力,便要跟著起來前去查看。
左長樂好笑道:「你想跟著去幹什麼?好好躺著罷。」
柳若言不覺一愣:「你!」
左長樂無奈道:「你放心,我去看看情形,眼下還不知道尚宮淵究竟想做什麼。待我探知了,便帶你一同去,可好?」
柳若言心下有些不舍,下意識便想跟著去。
可是她這幾日人很是有些不痛快。
聞不得一點半點的異味。
她這幾日都是躺在床上的。
等左長樂出了門,柳若言怎麼也在床上躺不下去。
索性,她轉念想到:不如就喬裝一番出門罷。
這幾日,天氣逐漸炎熱。
到了晚間,有那賣涼扇涼枕的婆子卻是在晚上出沒。
柳若言將自己裝扮成了一個婆子的模樣,抱著一個包袱,手上舉著一把昨日才買的涼扇。
便一拐一拐的朝著巷子口走去。
果然如左長樂所說,待她走到巷子口時。
已然看到斜對面黑壓壓幾百號侍衛圍困住了洛南王府。
火把明亮,將洛南王府門前照的一片通明。
柳若言並未發現左長樂的身影。
她就蹲在巷子口,將包袱放在地上,涼扇擺在上面。
不多時,便有一輛馬車從大道上趕來。
那馬車靠近了王府門前。
柳若言隱約認出來那是帶有大皇子標識的馬車。
馬車在王府門前停下。
從馬車上走下一個身穿穿戴者黑色斗篷的人。
站在馬車近前的侍衛都微微低下了頭。
這黑色斗篷人便這般推開門走進了洛南王府。
柳若言眸光微沉,她覺得此人應該就是尚宮淵,否則剛才門口處的侍衛不會這般恭敬,可尚宮淵不是斷了一臂么。
柳若言繼續守在巷子口。
那黑色斗篷人進了王府,與此同時一道暗影也同樣悄然潛入。
正是左長樂。
黑色斗篷人一路直行卻繞過主院直往深處偏僻的院子行去。
左長樂心下微沉。
那個方向是原先在王府的時候王大夫居住的地方。
這人是誰,卻如何會得知?
而左長樂再緊跟幾步,卻發覺王大夫的居處窗戶處竟然微微透出一些光亮。
有人?
面前詭異的情形徹底激起了左長樂一查探究的慾望。
只見那黑色斗篷人在門口站定,卻沒急著走進去,反而除下了頭上的錐帽。
昏暗的光線下,這人的面容赫然便是尚宮淵,只是他的斷臂卻是完好無損。
左長樂隱約猜出了什麼。
尚宮淵沉默了一陣,忽然舉起手敲門。
左長樂注意到,尚宮淵用的並非是曾斷過的手臂。
過了好一陣,門開了。
左長樂定睛一看,微微有些吃驚,來開門的竟然是馨雨。
那這屋子裡的人定然是王大夫了!
左長樂頓覺日後的突破口便在這裡。
他屏氣凝息,雙耳去捕捉屋內的動靜。
隱隱約約的屋內人的談話內容便傳了出來。
馨雨的聲音傳來:「大皇子殿下,稍安勿躁。」
接著,卻從內傳出一道極其慘烈的叫聲。
王大夫!
左長樂微微一動。
沒想到馨雨卻是將人擄到了這裡,這處地方又有誰能想得到?
左長樂一皺眉。
馨雨投靠了尚宮淵,正在逼迫王大夫。
卻不知是合何事。
左長樂按捺了好一會,才終於等到屋門再次打開。
尚宮淵從屋中走出來。
也帶出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左長樂面色一沉。
待尚宮淵走遠,左長樂一躍而上,上了屋頂。
他原本只是打算查探一番就走,並不打算參與進去。
可眼下王大夫卻被尚宮淵這般折磨。
他輕輕的在屋頂一角挪開瓦片,而後向下望去。
果然看到嘴角還帶著血絲的王大夫,在顫顫巍巍的給自己扎針止血。
而馨雨面色冷硬就坐在一旁看著。
左長樂面色凝重將彎瓦片重重一放。
驚動了屋中的馨雨。
馨雨一驚,喝問「誰!」
左長樂不慌不忙從屋頂躍下院中。
隱約間,左長樂聽到了馬車離開的聲音,尚宮淵離開了。
王府外看守的侍衛卻沒走。
馨雨反應不可謂不快,立刻就打開門捉追出去。
卻怎麼也沒想到在院中負手而立的背影是那樣熟悉。
多年的習慣,讓馨雨立刻就差點跪下。
馨雨意識到以後,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只低聲喊了一句王爺。
便開始在心中盤算,該如何才能將門口處的侍衛引過來。
「馨雨,你讓本王有些失望。」左長樂的聲音不喜不悲,淡淡傳來。
然而這樣的語氣卻更是瞬間便擊中了馨雨的心。
馨雨硬著頭皮道:「王爺,現下我已經不是你的手下了。我先前在你麾下時確實曾有過錯處,可我現下已然受到大皇子庇護。王爺若是想下手之前,便該想清楚。」
左長樂未回答也未轉身。
馨雨鼓起勇氣接著說道:「王爺,若您願意,可放過我一命,我保證不會將今夜在洛南王封地見到王爺的事告訴大皇子。」
左長樂終於有所觸動,他轉過身來,面色冷峻,「若是殺了你,尚宮淵一樣不會得知今夜我出現過。」
馨雨面色一白立刻道:「若是這樣,那王爺只怕就再也見不到王大夫了!」
左長樂緊緊盯著她。
馨雨面色漲得通紅:「他,他被大皇子逼迫為大皇子調研製斷臂接續之法,若是沒有我每日飛鴿傳書向大皇子稟報進度。大皇子很快便會察覺不妥。」
斷臂接續之法?
左長樂微微一挑眉。
沒想到尚宮淵果然能忍。
今夜見到的尚宮淵手臂只怕是義肢。
左長樂正在沉思間。
卻未曾察覺一旁馨雨的目光越來越奇怪。
馨雨發覺,左長樂站在她面前,身形姿勢還跟從前一樣,絲毫的防備也沒有。
她忽然意識到,從前她是他的暗衛。
左長樂雖然不見得次次都能覺察到她。但他的意識里是有她的存在的。
他已經習慣了有暗衛的存在,換句話說,左長樂也是習慣了有她的存在。
正當馨雨想得心熱之際,左長樂卻忽然往她脖間一探。
一柄冰涼的匕首逼近她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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