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驚人的操作
下地獄?
不知為何,現下的柳若言十分排斥這三個字。
「你且將話說清楚。」柳若言語調平靜,那宮人激動的情緒慢慢冷靜下來。
「我姐妹第一夜來給你送飯,卻被你假扮成她在皇子妃寢宮裡不知做了什麼,皇子妃好大的怒氣。她回去之後,就開始折磨她,說她不忠!她現下渾身上下血肉模糊都沒有一塊好皮了!而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為何要牽連我姐妹,她,她是無辜的啊!」
這宮人語氣含恨,說著說著又怨恨起來。
柳若言很是平靜道:「說完了嗎?這件事我的確沒有想到會是這般收場。那你想如何?」
其實那宮人的下場,她早就有預見。
夜瀾兒性情不穩,很是容易對著身邊之人發火。
那宮人被假冒,夜瀾兒自然會懲罰她。
她當時做此事時的確是欠考慮了。
雖然夜瀾兒的性情要佔很大一部分原因,但追根究底,她才是源頭。
那宮人恨恨說道:「你現下又能做什麼!你能幫我將她從皇子妃手中救出來?你能幫她免受皮肉之苦?」
柳若言只覺得胸口發悶。
「我不能。」是的,她現下做不到。
便是以『馨雨』的身份,她也做不到。
這宮人猛然推了她一把,轉身就跑掉了。
柳若言被她推得踉蹌幾步,撞到桌角。
王大夫伸手去護,卻還是慢了一步。
柳若言臉色慘白的捂著肚子緩緩坐了下來。
王大夫一怔,隨即緊張的低聲道:「你現下不要說話!讓我看看。」
王大夫迅速把了脈,而二話不說開始調葯熬制。
約兩刻鐘后。
柳若言在腹中的陣陣劇痛中終於等來了救命的葯。
她毫不猶豫的喝光,虛弱道:「這藥渣須得埋起來,不要留在這裡。」
王大夫點頭:「這個我自然是曉得的。」
說著,王大夫尋了一塊布將藥渣包起來藏入自己懷中。
柳若言忽然拉住王大夫:「你方才都聽到了?我,是不是做錯了?」
王大夫一愣,他其實方才根本就沒注意。
他的注意力都在桌上的惡犬身上。
正在這時,桌上的兩隻惡犬忽然齊齊抖動了一下,接著兩隻惡犬的胸膛都開始起伏了!
王大夫眼前一亮,大喜:「這葯竟然真的有用!多虧了這味藥材本身具有極強的刺激生命之力的功效!」
柳若言微微點頭,既然這樣,晚間等尚宮淵召幾人前去的時候,那便更有把握了。
便在這時,兩人忽然聽到窗戶處傳來的響動,兩人紛紛朝窗戶處看去。
便看到左長樂從外面翻了進來。
他翻身下來,臉上看不出喜怒,不過行走之間步伐倒是輕巧。
他走近了看到柳若言便是一怔:「你可是身體不舒服?為何臉色這般白。」
王大夫有心刺激他,便道:「你還知道關心你娘子,她腹中的孩兒都快保不住了!」
若是平時,左長樂少不得要回上一句,這裡不是有你在么,怎麼你也不行。
這次聽完這話之後,左長樂卻先走到柳若言跟前見她想站起來,急忙伸手將她按住。
他徑直蹲下在柳若言面前。
「我方才出去查探了四周侍衛的輪值時間。不等尚宮淵來我們便離開。離開之前,我想去見一見他。」
柳若言一怔,有些不明白他說的他是誰。
她想了想便瞭然,只怕左長樂心中惦記的人是北狄王。
北狄王現下畢竟是在尚宮淵的掌控之下。
說著,左長樂便保持著這姿勢,開始打理柳若言身上的衣服。
他用布條將柳若言身上衣袖寬大的部分一一捆束住。
最後,將偽飾從她面上祛除。
「三天了,你也該恢復自己容貌了。從現在,不需要你再假扮馨雨。」
柳若言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的相處,她每每看向左長樂,左長樂目光里有著溫柔在時,她就忍不住的想到,自己此刻面上是馨雨的模樣。
左長樂『含情脈脈』看得是正是馨雨。
她才想到這裡,便看到左長樂伸手將自己面上的偽飾也剝了下來。
他真實的面容重新暴露出來。
顯然也是鬆了一口氣的生動模樣。
「每每想到,這幾日我在你眼中竟是這般的模樣,我便有些不痛快。」
左長樂攬住柳若言徑直又往窗邊去。
王大夫被這一系列的操作驚到了。
這是怎麼了?
不是說好的要潛進來么,怎麼左長樂現在的舉動看上去像是自暴自棄不打算再假裝了?
王大夫有點慌。
「不是!你們要去哪?你們……不帶上我?」
柳若言一怔,看向左長樂。
左長樂回頭帶著幾分狡黠。
「尚宮淵怎麼捨得殺你呢?你放心,你還死不了。我告訴你一個我剛打聽來的消息。今日早會上,大批臣子當眾倒戈,上書攻訐尚宮淵,尚宮淵後院起火,現下他正忙著擺平他麾下的人。今夜要召見你,只怕是很晚了。」
召見你?
這話聽著怎麼把他們二人給撇乾淨了?
「你!二柱!你怎麼能這樣對我!」王大夫氣急敗壞下還仍舊記得不能泄露出左長樂的姓名。
但這兩個字著實是左長樂不想回憶的點。
左長樂將柳若言扶出窗外,回身給了王大夫一個微笑。
「丟了我們,他不會更改他的布局,可若是丟了你,只怕他要滿王庭的找。」說著,左長樂將窗欞關緊,阻隔斷與王大夫的視線。
王大夫跌坐在椅子上,跟桌上剛悠然醒轉的兩隻惡犬面面相覷。
惡犬:嗷……
左長樂這般臨時將王大夫拋下,柳若言十分不解。
但左長樂對王庭里隱蔽的去處極其熟悉。
他帶著柳若言從刁鑽的地方快速的穿過,最終兩人來到王庭里最偏僻的一處角落。
「這處地方應當是安全的,據說這裡是北狄王緬懷一個民間女子的地方。」
左長樂語氣里有幾分嘲諷。
「可惜,王後生前很不喜歡這裡,這裡便漸漸沒了人氣,就變成了擺設。」
左長樂帶著柳若言躍牆而落。
柳若言站定,她心中卻還牽挂著王大夫。
「你為何不帶走王大夫?他留下當真沒事嗎?」
左長樂心中有些事情想跟她說。
卻不想柳若言顯然跟他想的不是一處。
頓了頓,左長樂忍耐道:「原本若是王大夫並沒有參透成功,我便會帶著你們二人離開。不過現下卻不一樣了。王大夫能牽制住尚宮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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