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七章：真相大白
金光一閃，瞬間便劃過了整個北冥之海。
該出現的就一定會出現，這完全在鬼逍遙的意料之中。
在魔刀的血光之中，在七星鬼笛的笛音之內，瑞雲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金光閃閃的巨斧。那巨斧之上金光流動，精緻的斧身和斧柄上面滿是古樸精美的花紋。天地神斧，盤古祖神當年用來開天闢地的天地神斧已經出現在了瑞雲的手中。
天地神斧在瑞雲的手中輕輕一劃，混沌神式的第一式「天地之初」已經施展了出來。
這招「天地之初」剛剛三目神君也施展過，鬼逍遙一點都不陌生。但即使如此，隨著「天地之初」而來的只有混沌之中才會有的死寂瞬間便吞噬了這裡的一切。
鬼逍遙從未進入過真正的混沌，在七界成形之後進入過混沌又從混沌世界之中脫身而出的或許只有瑞雲一人。
又一次，鬼逍遙感覺到了混沌的可怕。黑暗，匪夷所思的黑暗，彷彿有著千鈞之力的黑暗快如閃電般的將所有的一切都吞噬了。
世界已經停滯，萬物進入了死寂。
而瑞雲已經具備了在混沌之中生活的能力，這是混沌天神在乾坤之心之中給予他的禮物。在自己創造的一片混沌之中，他不但可以正常的視物，而且可以正常的思考。
首先，在混沌之中，他就發現了已經停滯不動的那七顆骷髏頭。
那是七個大如斗的骷髏頭，淡淡的血紅色布滿了周身。這個時候，從那骷髏頭空洞的眼眶之中，瑞雲好像感覺到了一種明顯的恐懼之情。
骷髏頭竟會恐懼，以前他看到的可都只是詭異的笑意。
可是，在天地之初的混沌之中它怎麼可能還會有恐懼，瑞雲心中一驚，在混沌之中已是飛起，手中的巨斧劈向了那七顆停滯的骷髏頭。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傳入了瑞雲的耳中。
轉眼間，虛空之中的一切都已散盡。
「哈哈哈哈！要是那所謂的三目神君能將這式神技使到你五成的火候，也不至於命喪我鬼逍遙手中，看來那些所謂的大神都只是徒有虛名而已。」鬼逍遙狂笑著說道。
「鬼逍遙，你不用如此猖狂，你欠下的血債都要償還的。」瑞雲冷冷的說道。
「我沒有欠什麼血債，技不如我命喪我手，難道是我的錯不成，就算是我欠下了血債，又有誰能來討還。哈哈哈哈！」鬼逍遙的笑聲在虛空之中飄蕩。
「你出手吧！今日你便要還債了。」瑞雲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冰冷。
「瑞雲，今日一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在這之前，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老是和你過不去嗎？」鬼逍遙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種滄桑的神色。
瑞雲一怔，他沒有想到鬼逍遙竟會說出這句話來，在他的影響中，鬼逍遙一向是冰冷，恐怖，無情的化身。
「為什麼？難道就因為我毀了你的鬼陰山？」瑞雲冷冷的問道。
「哈哈哈哈！鬼陰山？鬼陰山與我何干？」鬼逍遙的笑聲竟然有些蒼涼。
「那到底是為何？你快快道來，說完了我們便心中清楚為何而戰。」瑞雲說道。
「你可還記得瑞華子，那個可憐的瑞華子？」鬼逍遙說道
「瑞華子？瑞華子是我瑞華山四代弟子之首，是我的師兄，我怎會不記得，我還記得瑞華子正是命喪你這惡魔之手。」瑞雲激動的說道。
「哈哈哈哈！」一陣蒼涼的笑聲在虛空之中回蕩，傳的很遠很遠。
「我便是瑞華子，你相信嗎？」鬼逍遙說話間笑聲悄然而止。
「哈哈哈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你是我的師兄瑞華子？你的蛇蠍之心可與我寬厚仁愛的大師兄有半點相同之處？」瑞雲大笑著說道，不過說到最後，他的聲音竟然越來越小，因為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奇異往事。
「我便是瑞華子，體內流淌著高貴的魔神之血的瑞華子。我便是瑞華子，那個因為你而光彩盡失的瑞華子，那個因為你失去了同門尊重的瑞華子，那個因為你而將自己心愛之人拱手相讓的瑞華子，那個因為你而感覺自己一無是處的瑞華子。」鬼逍遙蒼涼的聲音再次在虛空之中響起。
「你，你當真是瑞華子師兄。」瑞雲心中的震撼難以言傳。雖然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和瑞萱甚至天一道尊也曾經懷疑過，但是那都一度被他們否定，因為鬼逍遙的血腥和殘忍無論如何都無法與瑞華子聯繫在一起。
「哈哈哈哈！撕下你們那些虛情假意的面孔吧！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實力才能換來尊嚴，我捨棄了那無能的瑞華子，接納了高貴的魔神之血，為此我才有了新生。即便被你們這些所謂的正派之人稱作惡魔，我也活得逍遙爽快。」鬼逍遙狂笑著說道。
瑞雲僵立虛空，不知所措。
可怕，可怕的嫉妒之心，瑞雲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會是如此的原因，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來自鬼逍遙的嫉妒之心。
「如果你真的是瑞華子師兄，你怎麼可能會如此的兇殘，你毀了蓮雲宗，你毀了雪神派，你甚至滅了師門，你不是瑞華子師兄，你不是，你絕對不是。」瑞雲喃喃地說道。
「哈哈哈哈！他們不重要，他們不重要！只要與你有關的，只要能讓你感到痛苦的，我都可以去干。哈哈哈哈！他們無所謂，只要讓你不得安生，我什麼都能幹，我什麼都願意干。」鬼逍遙狂笑著說道。
「你，你好毒，你為何要如此？」瑞雲有氣無力的說道。他不能理解，他不能接受。
原來如此，瑞雲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這一切的原因原來是這麼的簡單，也是這麼的複雜。
「好了，瑞雲，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最後的決戰之前，我還是想把這一切告訴你，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們開戰吧！」鬼逍遙笑著說道，那種笑還是詭秘的，還是那樣的玩世不恭。
「不，不，如果你是瑞華子師兄，我寧願沒有這一戰。」瑞雲說道，他看著鬼逍遙，眼中滿是痛苦的神情。
「哈哈哈哈！瑞雲，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樣的單純，我現在已經不是你記憶中的瑞華子。我是鬼逍遙，我是逍遙神盟的尊主，我們之間必須一戰，那是你們所謂的正義和邪惡之戰，只有這一戰之後，不管我們的勝敗，七界才能真正的安寧。」鬼逍遙冷冷的說道，他臉上一成不變的笑容已經消失。
如此的結果，難道不是七界之中真正的悲哀嗎？
「瑞華子師兄
，我知道你心中的苦楚，你只要改邪歸正了就還是我的好師兄，你應該迷途知返了，瑞華子師兄。」瑞雲喃喃的說道。
「哈哈哈哈！瑞雲，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讓你憐憫的，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這些話在我心頭已經好久好久，我恐怕這一戰之後無人可說，無人可聽，至於別的，我都不想，我們開戰吧！我倒要看看我窩窩囊囊的瑞華子和眾人矚目的瑞雲子相比到底如何？」鬼逍遙狂笑著說道。
「何必如此？」瑞雲想說卻沒有說出口。
因為這句話太沉重，太沉重了。
而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正義與邪惡，個人恩怨和七界的安寧都已經絞在了一起。
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只有他們兩個知道，其他的人都無暇顧及。如果這一戰真的是你死我活，這一切可能都會成為永久的秘密。
鬼逍遙的手中再次出現了那把詭異的魔刀，那把沾滿了血腥的魔刀。
一切的一切原來都是為了自己的自尊，而為了這個自尊七界付出了太多的代價。
瑞雲眼中的仇恨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消減了很多，既然他面對的是他曾經尊重的師兄瑞華子，他又怎能再次出手？